陈丰带着高正雄等人过来班房的时候,黄平正在跟另外两个捕头王康、李家俊说着白天那个俏寡妇王李氏。此外还有他们三人各自几个比较亲近的捕快在场。
平时他们一般也不会出去衙门巡街,要去也是轮流出去。
“这王李氏长得是很水灵标致,我看林主簿可是心动了啊。”
黄平刚笑着说完这话,就看到了走进来陈丰几人,便又笑着打趣道:“小陈,你来的正好,你可是神算子,能不能算下这王李氏俏寡妇最终花落谁家啊?”
一旁的李家俊也略带冷笑的看着陈丰,附和道:“是啊,小陈,你既然是神算子,算这个想必十拿九稳了。”
陈丰笑眯眯的说道:“黄捕头,你说我们林主簿对俏寡妇动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有诋毁上官之嫌。”
黄平闻言脸色不由一僵,冷笑道:“我们就私底下开个玩笑罢了。再说,我们几个私底下随便说说,应该也不会有小人去林主簿那边告密吧?”
陈丰也是冷笑道:“你公然在县衙里背后诋毁林主簿对王李氏这寡妇有不轨之心,还不能让人去告诉林主簿一声吗?”
这话就是明白着告诉黄平,他要去告密。
黄平整张脸顿时都拉了下来,怒声道:“陈丰,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丰笑了笑道:“字面意思。”
“好好好,你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年纪轻轻,勇气可嘉。你以为王县令器重你,你就不把我们这些前辈同僚放在眼里了吗?”黄平咬着牙说道。
一旁的李家俊也是冷笑道:“陈丰,看来我们这几个老人,你是不放在眼里了。”
陈丰哈哈笑道:“李捕头,我没跟你说话,你凑什么热闹?说实话,黄平这老儿我还真没放在眼里。”
就在众人惊诧的时候,陈丰马上正色道:“黄平,你三年前伙同儿子黄百年奸淫杀害金源县白氏,并将她斩首抛尸的案子事发了,我奉了王县令和林主簿之令特来拿你。”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色变,黄平更是如遭雷击的呆立当场。
而此时高正雄宋家兄弟俩已经上前,不由分说分左右将他两只手扳到了后面,便麻利的绑上了绳子。
黄平这才如梦方醒,全力挣扎道:“你这是诬陷、污蔑,我做为本县的捕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李家俊也在一旁说道:“是啊。黄捕头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搞错了。”
陈丰眼神锐利的盯向李家俊,冷声道:“李家俊,你这是愿意为黄捕头做担保吗?”
李家俊被陈丰这眼神一盯,顿时心虚,半晌说不出担保的话。
“王县令已经在大堂了,马上就要升堂,审理三年前轰动全县的无头女尸案。李捕头,你若是愿意为黄家父子担保和作证,就一起过去吧。”
说完陈丰上前看着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黄平,笑眯眯的说道:“黄捕头,听说你是陈喜善的亲家公?”
黄平先是一愣,接着想到了什么,顿时有些惊喜的狂点头道:“对对对,我就是西柏沟陈家村村正陈喜善的亲家公,我儿子就是娶得他女儿。你也姓陈,是不是我亲家公的亲戚?”
陈丰继续笑眯眯的说道:“算是吧。我得叫他一声十七叔。”
黄平顿时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大喜道:“那我们就是自家人啊。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看现在闹得。”
陈丰却是笑着摇摇头,然后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即使陈丰留了力,也是打得黄平喷出一口血,飞落几颗牙齿,腮帮子更是肿起了老高。
要不是宋氏兄弟俩左右夹住他,黄平肯定被这一巴掌扇得整个人飞起。
大家都没想到陈丰突然会发作,愣愣的看着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黄平也是一脸懵逼和痛苦的看着陈丰。
“我叫陈喜善十七叔,但他可不认我这个侄子,还从我家夺走了几十亩良田。当然,这一巴掌跟这个无关,而是我替林主簿打的,你在背后诋毁他的名声,你说该不该打。带走吧。”
说完,陈丰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转身朝外走,宋氏兄弟也是连忙拖夹着黄平朝外走。黄平刚喊了两声冤枉,就被这兄弟俩两拳揍在肚子上,一下子就不能说话了。
兄弟俩以前虽然在黄平手下当职,但却是一直被打压和穿小鞋的,这次抓住机会,自然趁机好好的报复一下。
很快陈丰这边就押着黄平来到大堂。
此时,县衙大堂外还聚集着不少人,都是在等着王李氏俏寡妇的案子再开审的。
王县令、林主簿也都已经在堂上坐着了,见到黄平被押进来都是露出愤怒之色盯着他。
“王大人、林主簿,犯人黄平带到。”陈丰向两人复命。
林主簿马上站起身,怒指黄平道:“黄平,你这个人面兽心之徒,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黄平这时候有些缓过劲来了,大声喊冤道:“林主簿,我冤枉啊。我没有杀那白氏。”
林主簿哼声道:“你是没杀白氏,是你的儿子杀的,但你是同犯,罪不容诛。”
“我冤枉啊。是是陈丰小儿诬告于我。王大人,我是冤枉的,看在我这几年勤勤恳恳为你办事的份上,还请你为我主持公道啊。”
黄平不提这话还好,一听这话王本清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拔出将公案上的红头签,使劲丢在地上,怒声道:“给我先打他二十大板。”
左右负责行刑的衙役,正要上前拿人,就听得一声大喊“且慢”,随着声音李县丞急急忙忙的从堂外走了进来。
“王县令,黄捕头就是再有过错,也不能诬陷他杀人啊。而且还将三年前的无头女尸案扣在他身上。”
王县令见到李县丞如此不顾体统的直穿大堂,心中更是恼火,更不用说李县丞如此紧张,无疑更加证实了陈丰之前所说,这黄捕头明显就是李县丞的人,之前却是装出一副投靠他的样子,将他当小孩来哄骗戏耍。
“李县丞,这里是县衙大堂,本官正在审案,你要是旁听的话,可以过来这边坐下。你若是想要为黄平担保和作证的话,也等我打完他板子,治他不敬本县和咆哮公堂之罪再说。左右,给我用刑。”
王县令毕竟是一县正官,李县丞虽然也有暗中监督他这个县令的权利,但明面上毕竟还是差了半级。王县令真发狠,这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没什么反对和阻止的理由和可能。
李县丞只能阴沉着脸退到了一旁,眼睁睁看着黄平被两个衙役按在地上,而后直接打起了板子。
黄平刚开始还能扛两下不吭声,但第三下下去,顿时就惨叫连连了。黄平以前在县衙里对他们这些低等的皂隶可没有什么客气,经常呼来喝去的,这时候被他们抓住机会,自然也是没有留手,实打实打他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