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李荣说完县里有阴灵作乱一事之后,苏兴便察觉到异样,嘱咐府里的人,若是有任何异常动静,一定要报告与他。而李絮烟今日见元文卦表现不同于往日,心中生疑,又刚好见到王景,便将“永葆青春液”一事说与她听。
王景素来不会将事情看得太过于简单,得知李絮烟的疑惑,便拿着那胭脂盒给师父看。苏兴一眼便看出这药实为剧毒,只不过却难以辨认是何种毒药。旋即又想到元文卦曾提起的隔壁王大娘近日来愈显年轻,便到她家中一探究竟。
这一去,倒是让苏兴看出了门道——没想到,那王大娘竟然已经被鬼魂附身,而那所谓的“永葆青春液”,却是她拿几百只剧毒蜘蛛提炼而成的“绝蛛毒液”,若是将其涂抹于脸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苏兴决定将计就计,给了李絮烟一张灵符,贴在脸上就能让脸部化出黑雾,借此诱骗幕后主使出现,好一并将其捉拿。
只可惜,让他给跑了!
突然,眼尖的王景发现,李絮烟身后的胭脂盒溢出一丝丝黑雾,微不可见。
“看那盒子!”
众人顺着王景的视线看去,这一看,都给吓了一跳。只见那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增加,仿佛里面的液体要溢出瓶子。
苏兴暗惊:“不好,这绝蛛毒液不是一般的毒药,寻常盒子禁锢不了它多久,若是让它泄露了出来,我们都会中毒的!”
李絮烟也吓住了,小桃急忙问道:“那怎么办?苏长老,您快想想办法!”
王景回忆了一下。
“师父,掌门师伯不是给了你一个什么万容瓶吗?快拿出来!”
“对哦,一时着急竟给忘了!”
苏兴拿出那个七彩琉璃瓶,念动咒语,那些黑雾就像被吸尘器吸住了一样,乖乖地跑向万容瓶。待所有的毒液都被吸进瓶子后,苏兴一把盖住了瓶盖。
绝蛛毒液在万容瓶里乖得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动都不敢动。
此时,王大娘家中闯入了三位不速之客。
正是那名黑袍人和两只小鬼。
黑袍人受了重伤,咬着牙关命令王大娘为他调制汤药,三名手下跑进跑出忙碌了半个晚上,黑袍人总算缓了过来。
接着,黑袍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敢欺瞒老子,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第二天一早,宁濡沫的书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坏消息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李絮烟急忙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书童双手颤抖地拿出一张纸,哆嗦地说道:“今日我像往常一样去找少爷,却见到房间里一片凌乱,还留下了这张字条。”
苏兴和王景闻言赶了过来。
李絮烟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欲救宁濡沫,苏兴、王景、李絮烟三人前往山绝山。
李絮烟见到这些字,吓坏了,慌忙扯着王景的衣袖。
“求求你们,救救宁哥哥!”
王景握住李絮烟的双手,安抚她道:“你放心,我师父一定有办法的。”
王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接着又转头问苏兴:“师父,我们怎么办?”
苏兴毫不在乎地说:“去呗。”
王景皱了皱眉:“对方明知打不过你,却还敢邀我们前去,其中定有埋伏,师父不可大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畏缩不前像什么样子!再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伤得了我吗?”苏兴昂了昂首,一脸自信地说道。
我哪里畏缩不前了?这叫谨慎懂不懂!真是的!
不过想到师父的本事,王景倒也不再过多担心,便随着师父一同前去。
苏兴驾着云带着她们赶往山绝山。
一路飞过来,李絮烟一直紧紧抓着王景的手,害怕得不敢睁开眼睛。
王景另一只手搂着李絮烟的肩膀。
“师父,您开慢点,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苏兴回过头看着“护花使者”王景,慢悠悠开口:“这已经是最慢了,你怎么这么会怜香惜玉呀!”
“有吗?”王景眨眨眼睛,看看师父,又看看身旁的女孩,嗯……好像确实如此!
快到山绝山之际,空中忽然飘来一片巨大的乌云,紧接着一朵接着一朵,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苏兴剑眉蹙起,低声提醒:“小心,这乌云来的不对劲。”
王景拉着李絮烟躲到苏兴身后,攥着他的衣袖,用力握住李絮烟的手。
这云不是寻常乌云,是反派的手笔,会产生巨大的气流,让人无法在空中飞行。
苏兴说了一句:“站好了,要降落了!”便倾斜着向下坠落。
三人来到了一片沼泽跟前。
李絮烟好不容易站定,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开口说道:“过了这片沼泽地就是山绝山了。”
王景看着泥丸翻滚的沼泽地,里面仿佛住着魔兽,只待行人不意,将人一口吞下。
她咽了咽唾沫:“上有乌云拦路,下有沼泽阻隔,我们怎么过去?”
苏兴一直盯着前方看,而后突然爆笑一声:“太好了,天助我也!”
王景听了以为师父又有什么妙计,急忙笑着问道:“师父,这对我们有什么优势吗?”
苏兴向她展露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样子,不就又能多跟掌门要辛苦费了吗?”
“……”
王景的笑容僵在脸上。果然,她就不该对她师父抱有什么期望!
王景轻甩了一下头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师父,您是长辈,您先行!”
苏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景。
“孩子,平时没见你这么尊师重道啊!”
王景脸上的笑容尽显天真无辜。
“师父说哪儿的话?徒儿平日里最敬爱的人就是师父您了!”
“哼!”苏兴别过脸去,“事到如今,只有这个方法了!”
李絮烟期待地看着苏兴,王景在她耳旁悄悄地说:“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这时,苏兴突如其来的大声呼叫吓到了两位姑娘。
“喂!那个浑身黑乎乎的家伙,叫我们来又把路给挡了是几个意思!你再不出来我直接杀过去了!”
这……是在叫阵吗?
王景刚想对师父的行为给予嗤笑,接下来的一幕将她的话堵在喉咙。
沼泽地瞬间沸腾起来,冒出了一阵阵浓郁的黑气,那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泥丸急速翻滚,不停地跳跃。
紧接着,沼泽正中央一件宽大的黑袍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