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赵客后腰位置的弹箱中可以容纳30发炮弹，最后一声和之前二十九声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产生的效果截然不同。

一股白烟喷出，二十枚铁丸分散开撞向肥肚。

六枚铁丸射空，七枚射中肥肚上半身，被他身上的防弹内衣挡下。

四枚原本要射中面部，肥肚第一时间松开刀刃把右臂挡在面前。弹丸深深的没入肥肉中，只流出几缕鲜血。

三枚射中左右肩膀，这里只有一层很薄的脂肪保护。

铁丸直接撞击在骨头上，一枚锁骨、一枚肩胛骨、一枚肱骨。

“找死！”

差一点身死的恐惧褪去，肥肚心中涌出滔天愤怒，右臂从后腰抹过，抽出一把短匕朝赵客扑去。

弹药用尽，赵客却不再着急，提着长刀连退几步。

退出五步后，赵客从肥肚的攻击中看出虚实：肥肚右肩受伤不轻、右臂多半骨折。

而且挡下30发霰弹炮，他的体力已经有些不支。

“现在放下武器，跟我回公司，还有一条活路。”

“做梦！”

赵客巴不得他反抗到底，继续退后一步后，双手举起长刀朝身前劈下。

这一刀简单、干脆、威猛，是《群侠中王家虎头刀中的“扑下山”。

快。

刀刃上反射的刺眼白光从面前一晃而过，肥肚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股剧痛从右臂传来。

一大片肥肉从肥肚右大臂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啪嗒”声。

肥肚右臂无法抬起，反应也变得迟钝。在出刀的瞬间，赵客已经猜到肥肚躲不开这一刀。

一刀得手赵客手腕翻转，右手反手握刀斜撩而上。

虎头刀中的“倒剪尾”！

又是一条刀痕，从肚子右侧，一直切到肚子左侧。

接连中了两刀，肥肚突然站定看了赵客一眼，又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刀伤，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楼房。

“我输了。”他叹了口气，颓然道，“我跟你回公司。”

“放下匕首、脱下防弹衣。”

肥肚扔下匕首，突然又笑着道：“几个矿工而已，就算到了公司，我也没有事。反而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前途。”

说完他面带怜悯地朝赵客摇了摇头，开始脱身上的防弹衣。

衣服撩开后，一团肥肉坠下盖住腰带，赵客扫了一眼抬头看向上方。

视野中是一栋二层小楼，窗户部分被一层钢纱保护住。

赵客仰着头从后腰拔出黑角手枪，扣动两下扳机，大声道：“你敢偷袭。”接着刺出手里长刀。

小楼上空是黑色的岩石，看起来有些压抑。

赵客低下脑袋时，肥肚已经死了，躺在地上的他看起来更加肥胖。

防弹内衣刚脱到脖颈位置，和赵客预想的一样。

长刀正插在他的心口位置，也和赵客预想的一样。猝不及防之下，肥肚来不及控制肌肉抵挡刀尖，直接一刀毙命。

赵客走到门后，信号阻隔器中央一个白色按钮，上面画着开启、关闭的图案。

站在原地思索了很久，他才伸手按下开关。

“你在哪里？”

“54，回话！”

信号阻隔器关闭的瞬间，赵客就收到马兴传出的讯息。

赵客心中一沉，他并没有连接镇子里的网络，看来沃铁矿业在他体内装了其他东西。

不过马兴不知道他的位置，究竟是没有定位功能，还是马兴没有这个权限。

“队长，找我什么事情？”

“54，你在哪里？为什么信号中断了？”

“我在肥肚家，刚中了他的算计。”

“原地等我。”

“是。”

赵客拉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正是肥肚饭馆的老板娘。

她朝里面看了一眼，赵客本打算说些什么，她却直接转身离开。

很快，一辆车停在门口，马兴和阿丁先后从里面下来。

马兴先上下打量了赵客一遍，才朝里面走去。

“怎么回事？”阿丁没有进去，看着赵客胸口的凹陷道。

“我怀疑他是凶手，想过来问问看，没想到他提前设了个杀局等我。”

“乖乖，还好是你。”阿丁用手摸了下道，“如果是我过来，岂不是已经死了。”

赵客转身进入院子中，道：“我也差点死了。”

“你死不了，你顶多被关机。”

马兴站在肥肚的尸体前，道：“他要杀你？”

“是的。”

“他实力怎么样？”

“已经做过肌肉强化手术，不确定有没有做完。”

“屏蔽信号的设备在哪里？”

赵客指着门后道：“他说是四海公司生产的信号阻隔器。”

马兴过去取过信号阻隔器道：“跟我回工厂。阿丁，你守在这里，等工厂来人检查。”

二人坐在车内谁也没有开口，一直回到办公室坐下。

马兴拿过一个电脑，递过一根数据线道：“我需要检查你的录像。”

“录像不是自动上传到公司吗？”赵客试探着问道。

马兴和赵客对视几秒，道：“这次的事情，我不想让公司知道。”

看来自己看到的东西，公司不会24小时监控。赵客心中一松，接过数据线插在预留孔上。

马兴端着电脑调出录像后，坐在一边翻看。

看到最后他的眉头深深皱起道：“那两声枪响是肥肚在偷袭你？”

视觉系统、声音系统都有采集，但行为系统没有。

不对，不一定没有，也可能是行为系统太过复杂，需要分析才能识别。

赵客点头道：“是的。”

马兴的眼神中带着怀疑问道：“肥肚明明已经投降，最后为什么还要偷袭你？”

“我不知道。”

他重新看了一遍最后的部分，皱眉道：“黑角的声音？把你的枪给我。”

赵客从腰侧拔出黑角，调转过来递给马兴。

马兴拆下弹夹，数了数剩余子弹道：“好巧，只射出去两发子弹。”

“就是它。打斗中黑角掉了，肥肚偷偷捡起来偷袭的。”

“什么时候掉的？”

“我不知道，肥肚的实力和档案中不一样，我不敢分心。”

马兴沉默了一会儿，靠坐在沙发上道：“说说那个案子，你怎么知道肥肚是凶手的？”

“还不确定。不过肥肚是小跟班的组长，也是冯龙的邻居。我觉得可疑才去找他。”

“那程博学是谁？他是帮凶？”

“程博学是一个矿工，我本来借他让肥肚分心，趁机会偷袭的。”

“他和杀人案有没有关系？”

“还不知道，我只是确定了肥肚的嫌疑。”

二人一问一答，但是赵客的心思早已不在这里，他只想进入“病毒游戏”中，看看肥肚的灵魂能交易到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