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仪式繁杂,说了你也不懂。”夏昼四两拨千斤,只捡重点的说,“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人死之后七天是回魂夜,所以商川的尸体需要停放到第七天,到了头七当晚,我自然有办法召回他的魂魄。当然,现在网上都说吴重是借尸还魂,不管到最后召回来的是谁的魂魄,都有利于问出真相。吴重和商川既然都是枉死,那魂魄不会轻易离开人世的。”
照理说这话说的太玄乎,搁在现代人脑袋里是不大相信,但夏昼之前铺垫了好多诡异之事,已经把气氛托到那了,所以在座的女同学们听着这话都在瑟瑟发抖,开始了半信半疑。
王传追问,“可是商川的尸体不是丢了吗?虽说警方出来辟谣”夏
昼笑着指了指自己。大家恍悟,尤其是王传,震惊地看着她,“在你那?”“
当然。”夏昼不掩藏,“没了尸体我还怎么招魂?那尸体是介质呢。”“
可你怎么保存尸体?”有女同学搓着胳膊问。“
简单啊,存放阴凉之处,然后尸体的嘴里含上我配的古方丸,能避免尸体腐化。”夏昼说到这,故意压低嗓音,“到时候只要守灵第七天,夜深人静,魂魄乍现。”
有女同学已经吓得惊叫了,眼镜王也是一哆嗦,“夏夏,你别说得这么吓人行吗?”“
以前灵媒做的事都是这种,有什么好怕的。”夏昼顿了顿,“当然,万一招来的是吴重的魂魄,怨气肯定重,我得做好万全准备。”
王传听着眼睛都亮了,“我陪你一起守灵吧,万一遇上危险我还能保护你。”“
你保护我?”夏昼笑了,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一个用力,疼得王传哇哇大叫,她松手,“还是算了吧,生人勿近。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那晚来的可是怨灵。”王
传龇牙咧嘴揉着手腕,“不能给我贴点符啥的?”
“男人身上阳气重,会影响回魂。”夏昼一句话驳回。王
传怏怏。
有胆小的女同学问,“夏夏,你不怕吗?万一是恶灵多危险啊?我有个东北的亲戚,他们那边还流行跳大神呢,好像也是能招魂,听说可吓人了。”夏
昼跟她示意了手腕处的刺青,“我这只眼睛可大有来头,是早年入藏的时候特意纹的,转世活佛给开的光,恶灵见了都会避让三分。”“
真的呀?”女同学们惊愕。杨
副班要凑前看清楚,夏昼及时收回手腕,她是学医的,离近自然会发现端倪。杨副班没看清,嗤笑一声,“夏夏,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咱们同学之中竟出了个神婆。你倒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的事,之前媒体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却把桩命案扣你头上,有这时间把自己洗白多好。”
这话一出,同学们全都噤声了,察言观色。关于三年前的传言他们也是口口相传了,只是在桌上没好意思提,杨副班摆明了是因为会计男遭怼,所以将怨气撒在夏昼身上,直接戳了三年前的事,借此想打击夏昼的盛气。
夏昼何等心理素质,想当年在沧陵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还差这点风言风语?不怒反笑,“如果三年我真杀了人,今天你们也看不见我坐在这。”说着,她身子微微前探,盯着杨副班,“你可千万别小瞧神婆,泰国都能养小鬼术,我怎么就不能招魂?正所谓夜路走多了会见鬼,像是你们做医生的不会次次都手术成功吧?你怎么能保证你值夜班的时候身后没跟着找你偿命的鬼魂?”
她眼睛里有妖异的光,似笑非笑时让杨副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
男同学忍不住了,问,“你这么折腾陆总乐意吗?他信这些?”“
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支持我就行。”夏昼故意将话说得气人,“他很疼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不会阻止。”
会计男终于找到泄愤口,冷哼,“都说陆家儿郎不喜女色,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可惜了堂堂个天际总经理,竟相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都恨不得给我扣个祸国殃民的帽子吧?”夏昼笑问。
会计男哼笑,“祸国殃民倒是不至于,但一个男人太痴迷于一个女人,以至于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势必会影响事业发展,甚至会毁了天际。”夏
昼眼睛一挑,笑看着杨副班,“看来你老公想得挺明白,杨副班你可要小心了。我家老陆不同,他是爱江山更爱美人。”气
得杨副班脸色发青。吃
吃喝喝近十点,终于散了局,有人喝得败兴,有人说得尽兴,前者诸如杨副班,后者是夏昼。
沈班执意要送夏昼回家,被她以司机已经在路上为由婉拒,末了,沈班大着舌头跟她说,夏夏啊,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啊,你知道的,我
夏昼没让他说完,连连说好。同
学们各自散去,开车来的也叫了代驾。等
确定人都走光了,夏昼这才一路狂奔到地下停车场,思绪也如炸开的万花筒,肆意绚烂。陆
东深的车子停在最角落里,择的是处僻静地方,打远就瞧见车窗开着,陆东深的一条胳膊搭在外面,手上夹着烟。
想到数把小时他就在车上这么等着自己,夏昼心头涌上万般幸福,似暖流在血液中流窜。她快步上前,打开车门钻进车子里。
陆东深在通电话,用她的手机。停车场是声控灯,远远的尽头是昏暗,亮着的灯也不刺眼,透过前挡风玻璃落在他的眉心,是严肃凝重。
见她上了车,他将烟头掐了,换手拿了手机,腾出另只手拉过她的手有意无意把玩。夏昼没出声打扰,这个时间通电话,不用想也是陆门那头。
只听他说,“爸,厂房的问题在中国和印度解决最合适,尤其是中国是,中国政府这边在严格控厂房的排污情况,但这不难处理,只要”
那头打断他的话,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看得出,目前的情势对陆东深很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