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最里间卧室,门口守了俩保镖。
别看守着的人少,可这两位的身手不是等闲,至少像是阮琦那种挺能打的人都没能逃出这个屋子。
饶尊进来的时候,房里已经没了能砸的东西,所以饶尊算是躲过一劫。
也不知道是不是砸累了,总之见到饶尊露面后阮琦并没太大反应,她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曲起膝盖,赤着的脚踩在椅座,听见动静,她只是眼皮往上一抬。
饶尊瞧了一眼满地狼藉,避开了花瓶的碎渣子,摇头啧道,“阮琦,如果我真跟你计较的话,光是被你砸了的这些东西加起来的钱就够你还一辈子了。”
阮琦死盯着他,“饶尊,你现在还关着我干什么?你有病啊!”
饶尊绕到床边坐下,跟她隔着些许距离面对面,点了烟,打火机往旁边随意一扔,“你就是个祸害,放你出去干什么?知足吧,相比前一阵子我对你算是宽容了。”阮琦性子烈,饶尊多少都有领教,只是在最开始将她押回来的时候他还是轻视了她的爆发力,最开始派来的保镖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分分钟秒杀
了他的颜面,要不是他使了蛮力还真制服不了她,所以一不做二不休,他干脆将她五花大绑。
等这次从警局回来,她看上去收敛了不少,再加上换了保镖想跑也跑不掉,她就改成砸东西撒气。
“我祸害你了吗?你多管什么闲事?”
饶尊朝着她的方向故意吐了口烟雾,“夏昼是我看上的姑娘,你祸害她就是祸害我。”
阮琦听了这话冷笑,“你看上的姑娘?可笑,你看上人家,人家有没有看上你?堂堂尊少,原来就是个自作多情的主儿!”
饶尊面色冷了一下,大半截烟往地上一扔,皮鞋碾灭,起身朝着阮琦过来了。
“你干什么?”
阮琦见状不妙赶忙起身,下一秒饶尊的两只手就跟钳子似的伸过来箍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朝后一背,力气不小,疼得阮琦面容都扭曲了。
“砸东西还不算,闹绝食是吧,跟小爷我去吃饭。”回来的路上就听管家在电话里说了,这姑娘一天到晚不好好吃个饭,大有绝食抗议的架势。
阮琦挣扎得厉害,但一来饶尊的劲儿也不小,二来没好好吃饭身子骨也虚了不少,一时间只能任由饶尊连拖带拽地下了楼。管家是饶家的老人了,自打饶尊出生的时候就在饶家服务,等饶尊被饶老爷子因为他从商一事被赶出来后,饶母生怕儿子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就派了管家来专门伺候,
饶尊平日里对管家也是尊重,总会叫上一声刘伯。
刘伯了解饶尊,应酬个什么场合回来肯定要填填肚子,所以在他上楼的时候就开始把做好的饭菜准备上,见他是扭着阮琦下楼,不动声色地又备好一副碗筷。
阮琦被饶尊按坐下后不安分,饶尊的脾气也上来了,腾出只手刮了一勺子米饭就往她嘴里塞,磕得她牙齿生疼,又噎得难受,末了大声嚷嚷,“我自己吃!”
饶尊停了动作,似笑非笑的,“这是你说的,敢骗我的话我有的是招对付你。”话毕,将勺子往她右手里一塞,放开了她。
阮琦一脸的不情愿,但获得自由后也没再做什么,揉了揉手腕,然后换了手拿勺。
饶尊一瞧就乐了,“左撇子啊。”
阮琦没搭理他,闷头吃饭。
饶尊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开始用餐。
阮琦插空往他那瞧了一眼,他也是个左撇子。
见状,饶尊懒洋洋道,“虽然说你这个人别扭吧,但至少咱俩在一起吃饭筷子不会打架,冲着这点,我也得额外照顾照顾你。”想当初他因为左撇子没少挨夏昼挤兑,他还想亲近她,每次在一起吃饭总想挨着她坐,结果一个左撇子一个右撇子,还没等吃饭筷子先打起来了,然后夏昼就会打他。没
办法,后来他一跟她吃饭就只能乖乖坐在对面。
阮琦吃得并不顺心,问,“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别以为你有权有势的就随便关人!”
“那你敢报警吗?”饶尊笑问,“我倒是不嫌烦,大不了再陪你走一趟警局,就不知道警方会不会对你的事越查越多。”
“做缺德事遭报应的是邰国强不是我!”阮琦咬牙切齿。
“他现在全凭着一口气刁命,你应该去见见他,或许心理平衡点。”饶尊慢悠悠地说。
阮琦笑得发冷,“等他真到咽气那天,以死谢罪,我心理才能平衡。”
“以死谢罪啊……”饶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说,“差点忘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现在的邰国强压根就不是邰国强,他是吴重。”
半小时后,陆东深在酒店的露台找到了夏昼。露台位于香港天际酒店的最顶层,是呈360度环绕高层会议室。在天际酒店的工作人员因为工作性质,常常能在这里看到日出,而上晚班的工作人员闲暇时也会跑到这上头
来看一看日落,那泼天的红霞,从露台这个角度看过去更是壮观。
之前下过雨的缘故,所以今晚的星子像是洗过似的亮。夏昼靠在露台上,夜风扬了她的长发,多少驱散了白天的燥热,她手里拎了瓶冰镇啤酒,露台的台檐上也摆了几瓶。听见动静后她回头瞅了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陆东
深就一个疾步冲上前一把将她扯怀里。夏昼的下巴磕在他胸骨上,疼得叫了一声,陆东深护住她的头,低喃,“还好你没走。”
夏昼心里的委屈和愤愤不平在他这么一抱下就变本加厉了,推搡他,“你应该巴不得我走才是吧?正好没人打扰你跟萨卡眉来眼去。”
陆东深额头有汗,也不知道是找她找的还是其他原因,他松开她,没顺着她的话哄劝或者解释,先是急着问,“解药呢?”
这一下夏昼彻底将他推开,冷笑,“原来这么快找到我不是担心我啊。”
陆东深没理会她的冷言冷语,箍住她的肩膀,“别闹别扭了,我跟你道歉,都是我不对,你把解药给我好吗?”夏昼快疯了,冲着他就开吼,“我这么对她已经算是便宜她了,陆东深你别欺人太甚!她现在是快断气了还是有生命危险啊?你这么着急?至于吗?她大不了就放一晚上屁
,又怎样!”“不是……”陆东深咬牙,盯着她的脸,“我也喝了那杯子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