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和老雷诺都有些担忧的看着瓦里安，虽然刚才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畏惧或者担忧的意味，但是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能够挡得住千珏的。

老雷诺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狼灵突然出现在瓦里安身后撕咬的情景。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杀意出现，唯一的破绽就是咬到瓦里安肩膀的时候，狼头出现的地方空间出现了一点点扭曲。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边继续加固封印，一边回头说道：“瓦里安，他和你不在一个空间里面，或者说，他们和我们不在一个层次的世界里。”

瓦里安有些疑惑的看着老雷诺：“什么意思？”

“相信你也发现了，他们的攻击只有命中你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杀意或者力量的波动，那是因为他和我们不在一个空间里，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不在一个次元，因为空间魔法总的来说还是在这个世界的维度跨越。”

“可是他们不一样，他和我们处在不同的维度中，嗯......就如同你要抓水里的鱼，只有你的手触碰到水面了鱼儿才会感知到水流的波动。如果是你的速度，水里的鱼儿感知到危险的时候恐怕已经被你抓到手里了，所以你才无法避开他们的攻击。”

瓦里安嘴角抽了抽，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对我进行......降维打击？”

老雷诺无奈的苦笑：“虽然听起来很打击人，不过恐怕是的。”

他看着罗瑞胸口渐渐趋于平静的封印，赶紧加快了金色符文的晕染速度，继续说道：“我现在没法儿帮你，只能告诉你想和他抗衡你必须找到进入他们所在维度的节点，从那里发起攻击。如果你能撑到我和老魔法师腾出手来的话，我们倒是可以马感知到，不过现在只有靠你自己了。”

瓦里安摆摆手，说道：“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在他们眼里不是把我当做水里的鱼吗？不知道死神有没有见过比尔吉沃特跃出水面吞噬舰队的海怪？”

千珏始终平静的看着他们对话，直到老雷诺说完不同维度的想法的时候，羊灵终于提起了一些兴趣。

在他们接管亡灵国度的悠长岁月中，瓦罗兰大陆不是没有强大的生灵尝试反抗他们的捕猎，不过最终都是变成空无荒原的微风或者幽暗密林的白骨罢了。

少数几个逃脱的家伙，也把自己变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

至于那些飞升者和神灵的存在，他们早已超脱了生死，又怎么会和死神有交集？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尝试猎物反抗的感觉了，一个这样做的，带着死神的印记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成为了他们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羊灵眼里的火焰忽明忽暗，狼灵带着黑影围绕着她低声吼叫。

他们达成了一致，或者说他们本就是同一个意志。

也许这个强大的人类能带给他们和猎物角逐的快感，如果不够的话，就再加那头龙和那个老魔法师吧。

瓦里安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位成了可以取乐的猎物，他有些挑衅的看着千珏，指了指自己覆盖着冰晶的肩膀，说道：“再来一口？”

“吼！”

饿狼被他的挑衅激怒了，嘶吼一声就扑了过去，羊灵极有默契的再次举起长弓，又是两支骨箭紧随饿狼而去。

瓦里安并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而是闭眼开始仔细感知起周围的一切。

“叮！”

狼灵的牙齿又是准确的咬在他的肩膀，不过这次并没有出现撕裂的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瓦里安胸口的冰霜之心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浑身覆盖了一层透明的冰甲。

狼灵的大口咬在冰甲只留下了几个白色的痕迹，没有伤到瓦里安的身体。

“找到了！”

瓦里安突然睁开眼，目光宛如实质一般盯着站在不远处的羔羊。

他忽然笑了笑，缓缓说道：“霜冻领域！”

又是一圈熟悉的白色光环扩散而出，那两支已经到了眼前的骨箭速度骤减，缓缓的结冰霜最终静止在了狼灵留下的白印面前。

羊灵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之前那一箭是因为跟着罗瑞的灵体跨越了维度才能被他冻住，他挡住的那一箭是因为他强大的直觉横剑在了攻击的必经之路，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想出答案，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扑咬完没有回到羊灵身边的饿狼身也开始凝结出了冰霜，狼头后面那飘忽不定的黑影缓缓冻结，最终凝固在了空中。

饿狼不停的嘶吼着却暂时无法挣脱冰冻，叫声中居然带了一丝慌乱。

这个男人的冰霜居然能够跨越维度，甚至灵体也能冻住？！

瓦里安伸手细细抚摸被冻在他肩膀方的饿狼，奇怪的是他的双手摸在了空处，并没有触碰到饿狼。

果然，死神和他们处在不同的维度中，霜冻领域在狼灵发起攻击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蔓延到了死神所在的维度，但是瓦里安还是身在瓦罗兰大陆，不能接触到狼灵。

他转而看向静止在空中的两支骨箭，屈指弹了弹。

两支骨箭砰然碎裂，变成一粒粒碎冰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明白了，你们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而言应该是类似精神体之类的存在，无法触碰和攻击到，但是在你们那个维度里，你们应该也是具有实体的吧。”

“而且......”

他指了指地的碎冰，“你们的武器不具有那种特性，跨越维度后就变成了实体，无法和你们一样转换。”

羊灵对瓦里安的话没有什么表示，不过眼里跳动的火焰暴露了死神心中的不平静。

她对着狼灵招了招手，声音还是空灵而平静：“回来吧，饿狼。”

狼灵好似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嘶吼一声，尾焰冻结的冰霜瞬间消融，他拖着长长的黑影瞬间回到了狼灵的身边，有些焦躁的盘旋着。

“我要把它撕碎，羔羊，你听到了么？！这个是我的！”

羊灵抬手抚摸了一下狼头的勾玉符号，把他按到自己的肩膀。

“不，这次，他是我们的，亲爱的饿狼。”

她低下头，羊角面具和饿狼的额头触碰，一正一反两个勾玉扣在了一起。

“他以为他能打败我们，可是他甚至不能摸到我们。”

“他还活在美梦中，可我们不是美梦，是醒梦之人。”

羔羊的面具和饿狼头的装饰慢慢拼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而古老的面具。

良久以后，羔羊和饿狼再次分开，他们额头的勾玉亮起了幽蓝的光芒，眼里的白色火焰更加汹涌。

瓦里安忽然有种感觉，似乎死神的气势暴涨了一截，身的的威压好像跨越了维度一般不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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