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值深夜,本应该沉寂的时候,昆仑殿却灯火通明,还夹杂着乱哄哄的吵闹声。夜风渐渐的大了起来,一阵萧瑟之感。
一个女弟子急匆匆的在走廊上跑着,她猛的推开一间屋子的门,急迫的说:“结界的确是被破了,裂开了一条小缝,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邪祟闯进来。”
屋子里的人惊恐的站了起来,“居然真的如此,今日是新弟子入山的日子,把守的疏漏了些,长老们都在闭关修炼,若是邪祟们大举进攻我们该如何抵挡?”
女弟子急不可耐,“裴越姐,不管如何,我们先找丁师姐商量吧,她总是有办法的。”
裴越点点头,“当下也只能如此了,你去坞竹峰找丁亦悔。”
女弟子得了此话转身就走,却被裴越叫住了。
裴越盯着她,“秀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吧?”
这结界今日是由她负责的,要是让丁亦悔知道是因为她的疏漏才导致结界被破,指不定丁亦悔会如何在太墟真人面前编排她。
秀秀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看了裴越一眼便走了。
裴越根本不怕秀秀会在丁亦悔面前说什么,她向来就是怕麻烦的人。
漆黑的夜里,只有月光洒下来的微光,去往坞竹峰的山路上有许多杂草,那些杂草时不时的摆动,应该是被风带的,隐秘的地方,杂草排开成一条十分异常的轨迹,往坞竹峰上蜿蜒而去。
秀秀走的极快,她头上的步摇发出清脆的响声,走路带的风把草都带起来了。
终于到了,却发现坞竹峰有结界,她根本进不去。
此刻已经火烧眉毛了,她急得大喊:“丁师姐!快点出来,丁师姐!山内有异!”
正喊着,她耳畔突然刮过一阵风,此风有些诡异,她回头去看,却发现亦悔就站在她身后,脚边还有一条被斩杀的邪祟。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亦悔蹙眉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没有感觉到身后有异?”
秀秀看见她出现还来不及惊喜,就万分急切的说:“丁师姐,结界被破了,邪祟可能都悄悄的进来了,快点跟我去吧!”
“什么?!”结界向来固若金汤,怎可能就这么破了?
来不及多想,亦悔赶紧御剑带着秀秀去了结界所在之地。
一去,才看见一道紫色的屏障上果然裂开了一道小口,亦悔连忙过去查看,裴越就站在一旁等着她。
亦悔一靠近结界她就说:“应该是其中一个新弟子,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才失手破了,都怪我没有提醒他们,亦悔,你批评我吧!”
亦悔看都不看她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话音未落,突然脸色一变,瞳孔微张,大声喊到:“快跑!”
只见亦悔喊完的下一刹那,一大波黑色的像是海啸一般朝结界撞来,细看下才发现全部都是黑黑小小的邪祟,数量如此之大,若是不小心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这些太墟山的前辈弟子反应够快,待亦悔一喊完,立刻跑开了。
太墟山的弟子们立刻拔出剑斩杀邪祟,奈何数量太多。
裴越走到亦悔身边,“怎么办啊,亦悔?邪祟太多了,根本就杀不完,长老们又还在闭关。”
亦悔咬着牙,她如今也不知该怎么办?她挥剑斩杀一只邪祟,裴越刚想跟她说什么就被打断了,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来不及多想。
一个男弟子不小心被邪祟擦伤了手臂,却痛的大叫起来,亦悔抽空去看,发现那名弟子的伤口正冒出一团团的黑气。
“邪祟有毒!”亦悔大喊,若是被沾上就遭了。
看着奋力抵抗的太墟弟子们,亦悔一咬牙朝秀秀喊到:“去将新弟子们叫出来,不然我们抵抗不了多久。”
如今分身乏力,根本没有时间可以修补结界。
秀秀有些犹豫,“可是新弟子们经验不足,就怕他们会出事。”
亦悔这时间又斩杀了四五只邪祟,才分神道:“没时间了,迟早都要经历的,快去,不然大家都得死!”
亦悔冲到秀秀身前为她杀出一条血路,大喊:“快去啊!”
秀秀屏住呼吸,闭眼冲向了昆仑殿。
昆仑殿内,新弟子们正在休息,突然就被极大的吵闹声从睡梦中惊醒。
柳花间睡的正熟,突然耳朵内就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聒噪的很。
她烦躁的起身,不耐烦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那个胖姑娘早就穿戴好了,“听说太墟山进来了邪祟,方才秀秀师姐来通知了,叫我们拿上自己的武器出去对抗邪祟。”
柳花间烦躁的挠挠头,“胡说八道什么?!邪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进入太墟山?”
胖姑娘拿起自己的佩剑,丢下一句:“信不信由你,我先走了,你就先好好休息吧!”
房间里空荡荡的,静的很,柳花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怖,立刻穿好衣裳,拿起佩剑就去了山门。
到了山门才发现,她是第一次才看见这么震惊的场面,漫天的邪祟遮盖住了最后一丝月光,邪祟们胡乱飞着,跟被惊到的蝙蝠差不多,她仍然震惊着,一只邪祟却猛然朝她冲过来。
柳花间拔出剑就杀了,她愤怒至极,“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方才那个胖姑娘就站在她身旁,不可能没看见。
“你自己没有注意,干嘛怪别人不提醒你?”
随即,胖姑娘拔出剑,冲向了邪祟潮,柳花间也不能再多计较,还是杀邪祟要紧,账再慢慢算。
众多的新弟子陆陆续续的往山门而来,太墟弟子终于占了上风。
庆幸间,又来了一波新的邪祟,比起上一波这数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明摆着要耗死他们!
亦悔心中暗恨,不知到底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还有他们是怎么如此迅速得知结界破了的。
亦悔抬手杀了一只邪祟,凌空往前一翻,升到了空中。
看到亦悔此举,柳花间倒有些疑惑,她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