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红妁进了顾府,她的麻烦事就几乎没停过。因为……
“红妁,小爷我要吃桂花糕。”
“红妁,拿酒来!”
“红妁,爷的衣服呢,怎么还没洗?”
天!她明明是来做绣娘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做起了奶妈?
可是……好在顾一和何其大方,每月的月钱都够她一家人的花销了。
如果能自己资助弟弟上学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由着她赚够钱就离开,而不必再受秦慕枫的约束了?
若是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可是,李红妁终是忘了,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已经被秦慕枫规划好了。
“红妁现在已经在顾府立稳脚跟了吧。”秦慕枫坐在软榻上,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顾一和待她如何啊?”
“回大人,顾一和似乎总是戏弄红妁姑娘,但好像也给了红妁姑娘不少的月钱。”
“如此看来,红妁过得很是自在啊。”秦慕枫勾起嘴角,“可还记挂着我这县令吗?”
“红妁姑娘当然记得县令大人的,毕竟红妁姑娘的弟弟还需要大人帮衬呢。”
“是么?你又不是她肚子中的蛔虫,又怎会知她怎么想?”秦慕枫将茶盏放回到桌案上,“下个月学堂有考试吧,让他们姐弟见一面,你说怎么样?”
“大人真是善良,对红妁姐弟如此好,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答谢公子的。”
“是吗……若是如此倒是再好不过,怕就怕……”
怕就怕,这个出身朴素的红妁,似乎心思并不亚于旁人半分。
此事,似乎还需从长计议啊……
与此同时,顾府。
“红妁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小爷我昨天穿的锦袍怎么不见了?”顾一和坐在书房内,对着一群无辜的侍女和侍卫大喊大叫,“把那丫头给爷找过来!”
“什么衣服不见了,不就是自己藏起来了吗?”李红妁简直无奈,她进入顾府已经半月,从她入府开始,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就层出不穷。
而顾一和的最终目的,只是想报半月前她不收他银子的仇。
这个男人,还真是幼稚至极!
可是骂归骂,不满归不满,李红妁还是要老老实实给顾一和找衣服。
“顾大哥可还记得昨天把衣服放在哪里了?”李红妁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看着眼前一脸贼笑的男子,“红妁昨日清洗完衣服后明明就晾晒在外面的,想必顾府内定不会有人敢做偷摸苟且之事吧。”
“不可能,就是你个小丫头偷爷的衣服!”顾一和不依不挠,“你给小爷我磕个头,我就不计较了!”
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李红妁气极,也不管顾一和怎样闹,转头就走。
“李红妁!你好大的胆子!”顾一和眼看就要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不由得恼羞成怒,“你这个月的月银又不想要了么!”
这句话,李红妁已经听了一百八十遍了。
“顾大哥想扣就扣吧,最好把红妁赶出府去,我也受够了。”
李红妁一口气说完,前脚刚踏出书房,下一秒就汗如雨下。
自己刚刚,是不是对着顾一和大喊大叫了?
完了完了完了……
他不会真的把自己赶出去吧?
不行不行,要杀要剐随他,银子她还是要的啊!
李红妁大呼心痛,只能苦着脸回书房乞求顾一和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