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雁歌将做好的香囊送到了薛懿的客房。香囊用的是浮光锦的布料,那是孟霁前几日送给她的。香囊里面塞上了上好的月松香,可以凝神静气。而上面绣的,是一对小小的鸳鸯,倒也不是其他的意思,只是她所见到的男子所佩香囊,都是那个图案,她便也绣了上去。
今日朝廷上的事情似乎格外繁杂,薛懿下朝归来时已近正午。他回到客房后,便见那只做工精致的香囊静静地躺在案几上,他不由得拿起来仔细欣赏。
这细致的绣工,确实与枫弟衣服上的刺绣手法甚是相像。
应该……就是出自安雁歌之手吧。
呵……
薛懿握紧了香囊,连忙找出前几日写好的书信,将香囊塞进了信封。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上面何其精致的鸳鸯花纹和上好的香料。
送出香囊后的连续几日,安雁歌都在偷偷打量着薛懿腰间的配饰。可是,除了他惯用的玉佩和腰牌之外,并无任何其他的发现。
安雁歌很是难过,对薛懿的态度也逐渐恶劣起来。
“你的汤面。”安雁歌将面放在薛懿面前,转身就要走。
“喂。”薛懿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摸不到头脑,“安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哼。”趁着转头的瞬间,安雁歌又瞥了一眼薛懿的配饰,果然还是没有。
薛懿看她脸色难看,倒也没有往深处思索太多,然而刚吃一口面,他差点吐出来——安雁歌加了整整三大勺盐!
“安姑娘,你是和我有仇吗?”薛懿四处找水无果,只得向邻桌的客人借了一盅,一饮而尽后,依然满脸疑惑,“到底怎么了啊?”
“我给你做的香囊呢?”安雁歌气鼓鼓的,“不喜欢就直说,你不会是直接给扔掉了吧?!”
薛懿瞬间感到两行黑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糟……
他怎么忘了安雁歌还会不依不饶呢?真是失策!
“啊……你,你说香囊啊。”薛懿假装思考,然后猛一拍脑门,“哦,对了!安姑娘,我忘了告诉你,我对那香过敏,对,过敏!”
“过敏?”安雁歌非常疑惑,“不会吧?我姐姐说那种香料一般不会有人过敏的啊?”
“哦,这样啊。那可能是我想错了吧。我吃好了,先回房了。”薛懿匆匆说完,逃也似地溜回了房间。
那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精啊!
还真是烦人呢……
薛懿回房之后,收起了方才尴尬的神色,他走到床边,定定地看着安县所在的方向。
再过两日,枫弟就该收到他寄去的书信了吧?
呵,他早就该知道,安雁晚是何等虚伪的女人了!
对了,若论起虚伪,他薛懿,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若是安雁歌知道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
但是……
如果他继续住在这里的话,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也会被识破的吧?
想到这里,薛懿望着房间角落里已经打点好的包裹,又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住所,枫弟在离开长安前就已经替自己找寻好了。经过自己这些日子悄悄地着人布置,现在已经基本落成,各种细小物件也购置的差不多了。
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