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孟霁府邸的门前,安雁歌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因为薛懿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京城小官,所以他的府邸前并没有侍卫把守。
府邸也不大,就是几间崭新的瓦房和几处山石。
安雁歌仅用一盏茶的时间,就找到了薛懿所在的正房。
但在门前,她却犹豫了。
薛懿不告而别,应该有他自己的原因吧?她这样冒冒失失的找过来,薛懿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安雁歌心理斗争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抬手敲门的刹那,房门被打开了。
安雁歌的手悬在半空中,她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看到了她苦苦寻找的男子。
他依旧像平日那样,帅气俊郎,遗世而立。只是,此时此刻他的神色,不再像平日那样,总是溢满了无奈和宠溺,现在的他,深邃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疏离和厌烦。
“薛公子,你为什么……”
“你来做什么?”薛懿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女,“谁允许你进来的?”
安雁歌从小到大,从未有人这次这般训斥过她,她觉得心头万般委屈,眼泪顿时涌了出来。
“薛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
“出去。”薛懿扯动嘴角,却并未像往日那样对着她笑。
“薛,薛懿,你……”安雁晚看着安雁歌可怜巴巴的模样,下意识想替她说话,却被薛懿推到了一边。
“出去!”薛懿冷眼看着被吓得浑身颤抖的安雁歌和一脸愤怒的安雁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以后,别再来打扰我。”
“薛懿,你简直……不可理喻!”安雁晚拉起安雁歌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府邸。
在她们的身后,薛懿面无波澜,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安雁歌那个傻乎乎的丫头,断不能让她成为了自己的绊脚石!
此刻,安县。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过七天,薛懿都会写一封书信给他,告诉他长安抑或朝廷的动向。
今日,又到了收信的日子了。
秦慕枫接过邮差送过来的书信,发现这次的书信似乎和往日的有些不同,信封鼓鼓囊囊,似乎是塞了什么东西进去,而且,即使隔着信封,他也能够闻到这次的信笺似乎散发着一股清香的气息。
会是什么呢……
秦慕枫向邮差道谢后便回到案前坐定,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一个做工精致的香囊便掉落了出来。
秦慕枫拿起那个香囊把玩了一下,不禁摇头微笑。
“懿兄怎的这般冒冒失失,竟将女子赠给他的香囊混到了信封中。下次再相见时,一定要归还给他,可不能断了懿兄的大好姻缘。”
秦慕枫一边喃喃,一边打开了信。
然而,在看到信笺内容的刹那,秦慕枫当即呆愣在原地。
“枫贤弟亲启,经过我这些时日对安雁晚的观察,安雁晚根本不会刺绣。为证吾言不虚,特附上安雁晚之妹安雁歌亲手所绣香囊,望枫弟比对针脚,自行判断为好。”
秦慕枫看完,心烦气躁的冲进内屋,将一直平整叠好放在衣柜里的那件衣裳翻出,与信笺中的香囊细细比对,脸上陡然多了几分苍凉的身上。
方才以为是薛懿的贴身之物,所以没有仔细查看。现在细细比对之后才发现,香囊跟衣裳的配色和绣法,竟是极其相似,极有可能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安雁晚断然不会赠送香囊给薛懿,可见薛懿并没有欺骗他。
既然薛懿没有骗他……
那不就是说明,骗他的人,其实是安雁晚吗?
安雁晚……为什么要骗自己?
难道,她一直视自己的真心为掌中玩物吗?
那日,秦慕枫在自己房间呆了许久,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安雁晚要将安雁歌绣的衣服赠给他。
难道……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