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顾一和似乎都没有再搭理李红妁,反而和徐玉棠往来十分密切。
李红妁倒也不在意,毕竟能远离顾一和这个麻烦人物,对她来说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但是,徐玉棠似乎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提醒她,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简单。
可是,无论怎么说,李红妁在顾府的日子安安稳稳,倒是再也没有什么烦心的事了。虽然她依旧领着专属于贴身侍女的丰厚月银,但顾一和也不再随意见她,甚至,在府内撞见时都要假装没有看见。
李红妁就这样安心的在顾府里做着绣娘,并且在暗处默默地看着顾一和继续他玩世不恭纨绔子弟的日子。这些日子,顾一和似乎爱上了玉器珍玩,他常常命徐玉棠替他在长安搜寻玉器师傅,而且一定要手艺极精才可以。
所以,李红妁经常看见徐玉棠在外奔波一整日以后,再愁眉苦脸有气无力地回到房间。
出于同情,李红妁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为徐玉棠做上满满一盘子甜点,在徐玉棠回房之前放到她房中,顺便再陪她闲聊几句,以排遣徐玉棠奔波一天后的愁苦心绪。
今日,也是如此。
“玉棠,尝一尝这个吧,很甜的。”李红妁舀了一筷子杏仁甜酪,看着一脸郁闷的徐玉棠,“怎么了,是顾大哥又骂你了吗?”
徐玉棠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几乎是将甜酪全部倒入了口中:“今日可是累死我了,又累又饿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慢点吃啊,我再去盛一些给你。”李红妁心疼地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徐玉棠,“真是搞不懂啊,明明顾大哥这段时间很喜欢你,为何还要这般为难你呢?寻找玉器师傅这件事,他那么多手下,为什么偏偏让你来做啊?”
“好像是少爷今日新得了一块叫什么碧什么的玉,宝贝得很,就觉得什么玉器师傅都配不上他的宝贝玉。”
“什么玉那么宝贝啊?”李红妁无奈的摇了摇头,“顾大哥还真是纨绔不觉。”
“不过,我也确实很少见到少爷对某件事这么上心。我总觉得,那块玉是他要送给某个很重要的人的。”
很重要的人?
李红妁歪头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来那个素来天不服地不服、痞里痞气的顾一和会有什么交心的挚友。
“那也不至于骂你吧。”李红妁又盛了一碗甜酪递给徐玉棠,“这样吧,明日我去找顾大哥说道说道,让他以后不要再为难你了。不就是玉器师傅嘛,以后我替你去找不就好了。”
“啊?”徐玉棠担忧的摇了摇头,“那不行的,那样就太麻烦你了。红妁,我实在是不忍心你被少爷骂。”
“没事的。”李红妁信誓旦旦的拍了拍徐玉棠的手,“你只管放心好了。不就是一个顾一和嘛,他可没有资格欺负我的玉棠!”
“谁说我没有资格?”
忽然,窗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李红妁和徐玉棠听了,对视一眼,慌忙逃去了里屋。
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顾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