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仙早上起来后,给父亲白四海拨通了电话,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日进午时了。
白小仙跟父亲了解到,现在的李全福在珠宝界是出了名的大奸商。
李全福最早是在小商场里开了一家金银首饰摊,生意得过且过,还说的过去。
白四海就是因为这个小摊位,结识了当初热情善良,性情仗义的李全福。
想当年一穷二白的白四海迎娶小翠的时候,为了不让街坊邻居看小翠笑话,愣是在工地上一个人干着三个人的活。
苦哈哈了一个月,揣着兜里一千五百块血汗钱,兜兜转转地在好几个商场碰壁后。
白四海不安地走到了李全福的柜台前,试试兜里的钱能不能在这个柜台给未婚妻小翠挑选个金戒指。
白四海掏出一颗烟,递给李全福问:“老板,您这金戒指都多少钱呀?”
当年还算有业界良心的李全福,接过烟,上下打量了几眼敦厚窘迫的白四海,把烟屁股在玻璃柜台面磕了几下,问:“兄弟,这是结婚用?”
老实巴交的白四海掏出火给李全福点上烟,憨笑着说:“老板说的是,可不结婚用么。”
李全福吸了一口烟,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今年黄金行情不好,有钱的人看不上自己的摊位,没钱的又打肿脸充胖子去高端的商场,而自己的摊子处在上不上、下不下、中不中的档口过得实在不好受。
李全福看着傻笑的白四海说:“兄弟,这古话讲叫人有三喜,哪三喜呢?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李全福顿了顿说:“我呢,一天也没开张,沾沾兄弟喜气,你说说你有多少预算吧,我给你搭配。”
白四海听着李全福说话又好听,人又有文化,不安的心沉稳了许多,捎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脸色,把十五张皱巴巴的百元钞掏出来,放在柜台上说:“一千五百块。”
李全福也不计较钱多钱少,从柜台里拿出一条细金链子和一个不大的金戒指和一对金耳钉,说:“一条金链子,一个金戒指,这一对耳钉呢,就算我送弟妹的新婚礼物了,你这一千五满打满算撑死也就这样了,兄弟你看行不?”
白四海哪能说不行,这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期了,拿起项链戒指等,欢喜的打量,满口应到:“老板大气,你太有良心了。”
李全福看着走远的白四海,手里拿着钱,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再喜欢钱也不能坑你们呐,要不丧良心呀。”
待到白四海揣着钻石找到还未发迹的李全福,说让他代白四海出手钻石的时候。
李全福都认不出很多年前因为心中一点善念,让白四海发福后第一时间想到可以信任的人,居然是自己。
尤其是白四海拿来的还真的是五克拉的大钻石,这让李全福整个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个时代的人,单纯又淳朴的用善良回应着善良。
李全福也是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搭上白四海这个钻石大亨,自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
白四海的确是心不设防,百分之百信任李全福,不仅把每次拍卖所得的钱五五开,甚至是成立公司后,都由李全福一手把持,自己身居幕后。
可是,会变的不仅是时代,人心更是如此。
尝到金钱美好味道的李全福,渐渐的被贪婪所支配,总是觉得钱来的太慢,每次问白四海钻石的来路,这榆木疙瘩的嘴就跟灌了铅一样,死活撬不动,这让李全福心生厌恶,隔阂渐渐生。
最终,白四海与李全福撕破脸的,是李全福在发给全国客户订购的钻石中,夹杂着比钻石便宜太多的莫桑钻。
人无信,而不立!
这点彻底碰触到了白四海的底线,他去找李全福理论,他知道李全福有钱这些年包养了不少女人,生活作风上是有些问题。
但这个问题,白四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男人我管不着我也不想管,但是你再为非作歹也不能把黑手伸到公司的经营中。
白四海压着火气找到李全福原本只是想让他收了手认个错,念着曾经这事就算了。
但是李全福却是恶人先告状,说全国钻石生意大好,你白四海拥有钻石源头,却不肯跟我分享,还特么假惺惺的跟老子称兄道弟,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
这莫桑钻的钱,你不赚还不许老子赚!好好好,事到如今你口口声声跟我扯什么诚信,你去银行查查你的家底,你敢说你的钱都是干净的!
这些年,老白将公司全权交付给李全福打理,自己过着知足常乐的日子,又因哮天大使显灵,让自己跟媳妇虔诚的煮茶论道,不争世事,向善而行。
修身养性的老白,看到仅仅七年岁月,在金钱的作用下居然把曾经那么仗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心地肮脏。
白四海没跟李全福多说什么,给了他一大笔钱,送了一句话:“人生路漫,夜长梦多,好之为之吧。”
后来老白聘请了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自己依旧如常,却是对钱看的更为淡泊了。
按老白的话说:“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道心常筑,凡尘如梦。”
白四海在电话里还告诉儿子白小仙:
李全福离开后,这些年混迹在玉石界,坑蒙拐骗不择手段在圈内也是臭名昭著。近年来玉石行情不景气,前阵子还登门造访想与我重修旧好,被我委婉的拒绝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临挂电话,白四海还不放心的问:“儿子,你打听他做什么?”
白小仙实话实话:“我带着舞阳来迪士尼,碰到他了,他跟我聊了几句。”
老白稍做思绪,说:“你带着舞阳,离他远点,别招惹他。”
挂了电话,白小仙对李全福的认识,心中也有七七八八了,总言而之现在的李全福不是什么个好玩意!
好玩意还天天让人叫干爹了?
白小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心里纳闷:“这舞阳,最近两天怎么天天赖床了?”
白小仙走过去敲敲门:“舞阳,起床啦,我有话问你呢?”
早就醒过来在床上刷着抖音,不愿意面对白小仙的舞阳,听到白小仙要问自己话,心里咯噔一下,他不会是知道我昨晚做了什么吧?
舞阳焦急,舞阳紧张,舞阳抓狂。
最后,舞阳露出一副奸人得逞的笑容:“看来,只能灭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