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子翻涌着,冷白色的肤色就像一块冷玉,修长的指尖轻轻触碰女孩精致的眉骨。
声音低沉沙哑:“小孩,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语气无奈,带着独有的纵容,似海妖的嗓音诱惑着小孩开口。
童话直愣愣的看着少年,眼里的柔色缠绵悱恻,就像以往那样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心里一酸,随即而来的情绪令她迷茫,眼眶涌出了泪水,不受控制一般,不断的喷涌而出。
眼前被泪水打晕,模糊了一片,长而翘的睫毛一簇一簇的,沾着泪水,揪成一团。
鼻尖红彤彤的,泛着淡淡的粉,蔓延到眼尾,绮丽一片,琉璃般的眼眸清澈纯粹,就像一块宝石,此刻却闪着泪光。
郁瑾心都要疼化了,心里的柔软那块被揪的心疼,脖颈绷成一条直线,唇抿成一条直线。
干脆抱着怀里的女孩往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女孩脸上的泪水。等真正看到泪水喷涌的那一刻,心里却又舍不得。
郁瑾轻轻拍着女孩的后背,一手禁锢着腰肢,语气沙哑低沉,“小孩,不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低声下气,黑色的碎发低垂了下来,却又甘之如饴。
童话抽泣着,无声无息,本来不怎么波动的心情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委屈极了,心里堵塞着,眸中含着一汪清水,顺着少年的意,要掉不掉,不过,至少听话的没有落下来。
“真乖。”
郁瑾呢喃一声,小孩太乖了,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无理取闹,只会一个人默默在角落忍受着,就连流泪都是无声息的,让他心疼极了。
童话缩在郁瑾怀里,指尖却一直拽着少年的衣摆,琉璃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眶泛着绯红,眼里润着清泉,整个人就像一块糯米白团子,软软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你和别的女生走在一起。”糯糯的带着沙哑,带着控诉般,语气酸酸的,就连女孩都不曾注意到的。
郁瑾顿住,墨色的眸子深的不见底,翻滚着漩涡,眼里荡起笑意,担忧的心情转瞬即逝。
“吃醋了,嗯?”带着戏谑般,原本还紧绷着的心情顿时松懈下来,舒缓了一口气。
“我很喜欢看到你为我吃醋的样子。”继续调侃着。
好整以暇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女孩一点一点变成粉嫩的小团子,捏了捏糯糯的小脸蛋,滑滑的,手感很好,爱不释手。
“乖,她只是我母亲好友的女儿。”言简意赅。
童话呆呆的,被抓住小辫子一般,浑身炸了起来,藏在内心的小心思被发现,也顾不上羞涩,直直的捂住郁瑾带着戏谑的唇角,触到一片柔软的唇瓣。
两人的眼眸对视着,郁瑾轻笑一声,淡淡的勾起唇角,琉璃般的眸子沉溺在这一抹微笑里,趁着女孩失神,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就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手上湿润滑腻的触感惊得童话缩回了手。
郁瑾眸里的笑意更深了,面色却无辜着,墨色的眸子扫过女孩的指尖时,眸光一顿,只见白皙的指尖带着一道伤痕,红白色差看的很是刺眼,郁瑾轻轻舔着上颚,眼里的墨色翻滚。
禁锢女孩白皙的手腕,纤细脆弱,仿佛一折就断,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那道红色的伤痕添上几许凌虐感。
蹙了一眉,垂下碎发,轻吻指尖,带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手腕上,童话不安的动了动,露在空气中白皙的脚趾蜷曲着,心里被扫过一片羽毛似的,痒痒的。
郁瑾抬起头,轻轻舔着,唇色在光下泛着光泽,墨色的瞳孔,血色的泪痣。
“小孩,答应我,下次不要受到一点的伤了,就算一点点也不行!”
深沉的语气不似刚刚的轻松,带着认真的叮嘱,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压抑着莫名的情绪。
墨色的眸子压抑着沉色,脑海里重复着梦里那一幕幕的血红色的场景,手上的力道不由的加重,心里却不断的确认着,她还在,是真实的。
童话迷茫着,手上的疼痛令她轻轻一缩,未挣脱开来,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就像一个回答问题的乖小孩,乖得不得了。
郁瑾得到满意的答案,轻轻揉着小脑袋,头上的碎发服服帖帖的垂了下来,和主人一样乖得不得了。
贴上了一张小兔子的创口贴,轻吻了几下粉嫩的指尖,童话蜷曲着指尖,眼里带着水光。
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郁,就连璀璨的星子都隐没在暗色里,层层的乌云遮掩着。
郁瑾抱紧怀里的小孩,童话打着小小的哈欠,眸子里满满的困意,显然是耗尽了所有的精力,轻哄着怀里的小孩,“睡吧。”
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童话阖上眸子,周身是熟悉的味道,渐渐的进入梦境。
墨色的眸子久久凝视,带着偏执迷恋,夜色遮掩了所有的情绪。
···
江家,客厅内。
林管家静静的站立一旁,目不斜视,江老爷子隐忍着怒火,撑着拐杖,沉声道“大少爷又夜不归宿?”
沙发上,女人勾着红唇,一副心不在焉,“我哪知道,他不是天天都不回来吗?”
江家夫人到是从来不关心这些,半夜把她叫过来就这点小事?压着内心的不耐。
身旁的江茜冷笑,又是这个纨绔哥哥,三天两头的登上报刊,简直给家族蒙羞,却又无可奈何。
江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那就叫人把少爷给我绑回来。”
自从江家江封走了之后,江黎到是和他那个父亲一样,重蹈覆辙,沉迷美色,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到是旁支还虎视眈眈的。
“你去通知江然,把他从国外给我叫回来,还有,继承人的事我另有商量,其他的,到时候再说。”江家老爷子沉思着,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
“是,先生。”林管家低着头,掩去眼睛里的惊讶。
女人闻言,顿时站了起来,“那个私生子也配继承江家的产业?就凭他?”尖锐的嗓音要刺耳,带着愤愤不平。
“哼,怎么?这个家我还没垮!”老爷子震怒,拿起拐杖重重的敲了一声,破碎的声音震的耳膜硬疼。
“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一个个都不省心的。”
女人忍住心里的怒气,精致的妆容带着难堪,再怎么说她也是江家的女主人!
江茜震惊着,指尖狠狠掐着手心,“爷爷,妈妈说的没错,那个私生子他不配,江家的股东也不会同意他来继承的。”
“配不配不是由你们说的,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爷爷,那我们呢?我们明明才是您的亲孙子孙女。”
“好了,这件事不必多说了,林管家,送我回去。”老爷子摆了摆手,不欲多言。
江茜冷冷的看着老爷子离去的背影,心渐渐冷淡,为什么宁愿由一个私生子来也不愿她来,就因为她只是个女孩吗?
一大早,童话便接到自家童女士的电话,心里颤了颤,手机都差点拿不稳。
“画画,想不想妈妈?你还在宿舍里吧?妈妈给你带了点东西,马上就到。”童女士这几天刚好来A市出差,顺便见见自家女儿。
“嗯?什么?现在就要过来吗?”童话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穿好衣服,一边接着电话,语气十分慌乱。
“不急,还在路上。”
童女士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动声色的忽悠着,前面的司机默不作声,他们正好要到了学校宿舍旁边,早上的风光还是很不错的,梧桐树遮掩着。
“哦哦,那好,我马上起来,等我一下。”
郁瑾倚靠在门上,听得兵荒马乱的动静,淡声道:“先吃早饭再过去?”语气不缓不急的,丝毫没有紧迫感。
童话心急如焚,“不行,妈妈就要来宿舍找我了,发现我不在外出就完蛋了。”
郁瑾走过去拥着女孩,“那就带着在路上吃,时间还来的及。”他们居住的地方距离学校比较近,路上十来分钟就好了。
梧桐树下,零零散散了一地的落叶,随风飘起,卷了一地。
司机在前面静静等待着,童女士抚着下巴,淡色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
“夫人,现在进去吗?”
“不急,再等等。”童女士心中无奈,虽然早就提醒过自家宝贝,但是猝然的知道自家小白菜被拱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童话抬起手腕看着时间,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还不到十分钟,应该来的及,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果不其然是童女士。
“喂,妈妈,你就到了吗?”
“嗯,画画,妈妈突然想到公司还有个事情,抱歉,画画,东西放在学校的安保处,记得过去拿一下,都是你爱吃的。”
“嗯?不来吗?妈妈,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过来。”童话气喘吁吁的,飞快的跑去,微卷的发丝在空中荡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鼻尖上冒着细汗,带着不稳的气息。
“好。”
看到童女士的片刻,熟悉的面容,带着血缘的纽带,她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却感受到了温暖,她不是一个人。
童话扑到童女士怀里,“我好想你啊!”
童女士拍了拍女孩消瘦的肩膀,手里的瘦小令她蹙了眉,看着女孩依赖的模样,冷淡的神色缓了不少。
“又瘦了,都没有好好吃饭。”责备的话语带着无奈,心疼。
童话呐呐着,她是吃不胖的体制,吃什么都不容易胖,这些天在男朋友家好吃好喝的,想到这里,便心虚的闪烁着眸子。
含糊着,“没有,我天天都有认真的吃饭,我发誓。”
童女士失笑,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说道这里,童话便弯了弯眼眸,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恨不得把所以的大小事都说一遍。
童女士淡笑着,“我们家画画这么受欢迎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
“不过,妈妈也不反对你早恋。”摸了摸女孩的发丝,淡色的眸子温和,抬眸看了一眼时间,随意的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画画,你看,这张照片拍的绝了!”温凉看着学校贴吧里的照片,正是在昨天那条街上的,少年拍的很清晰,只是旁边的少女较为模糊。
“不过,这怎么有点像蓝柒学姐?好奇怪?”温凉自言自语,皱着眉目。
童话指尖一顿,所以说昨天看到的是蓝柒学姐吗?心里一紧,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可能就是有点像吧。”
“也是,拍的这么模糊。”
童话心不在焉的,上次对方带给她的消息实在是太大了,她都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为什么知道她的秘密,蹙着眉。
“不过,画画,你看江茜请了好久的假,都好久没有回来了,好像自从上次来过一次之后就没来过学校,真奇怪,不过也好,也省了点心思。”
温凉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我们宿舍就只有咱两,弥夏一直都在外面兼职。”
突然门口传来声响,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江茜推开门,面色憔悴,鲜少狼狈的模样让温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江茜大概也没想到这会宿舍还有人,微微愣住,随即冷漠的一言不发,她请了好长的假了,原本打算不来的,可是耐不住爷爷的吩咐。
温凉朝童话努了努嘴,她怎么了?童话摇着头,两人面面相觑,空气中静止了几秒。
温凉试图打破气氛,尴尬的笑了几声,“江茜,你现在刚刚来,还有一些作业和事情老师吩咐我们做的,我都给你写在一张表上了,你可以看看。”
江茜淡淡接过,冷漠道:“谢谢。”
温凉:“···”一时接不上话,还是头一次词穷!
“额,没关系。”
温凉疯狂打字:“画画,她怎么回去一趟就这样了?好可怕,还是之前那个小公主适合她!”
童话瞄了几眼:“我也不知道。”
豪门的家事好复杂!他们表示啥也不知道,啥都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