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正常了,正常的根本不像是她。
“没事。”
平乐又往后退了退,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就算是程叶嘉悔改了,那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佛门中人,没有必要去原谅一个回头是岸的人,互不打扰就是了。
程叶嘉这才收回,但平乐却明明白白看到了她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说完这句话,程叶嘉抬眼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那位嬷嬷。等到平乐看过去的时候,只扫到那人脸上满意地笑容,一闪而过,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程叶嘉像是松了口气样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
平乐屈膝,“恭送娘娘。”
平乐看着程叶嘉踏着这一片,“恭送娘娘”的声音走了出去,嘴角也落了下来。
那个嬷嬷是陈远派来看着程叶嘉的,还是仅仅是赶她来道歉的?
如果是前面的话,说明陈远已经开始对她不满了,那么程叶嘉的“预知”能力,对他们就没有很大的威胁了,如果是后面那种可能的话...
平乐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想到那人可能还在觊觎自己,她就觉得有点恶心。
之前走开的那几个小姑娘又凑了回来,很识相的没有问平乐和程叶嘉的事情,倒是找了点其它话题。
不过那些话题,平乐却不是很能接上,虽然只是一年多没有回来,那些首饰衣裳什么的早就换了一茬接一茬,她根本就接不上嘴。只能微笑着,如同家里的那些老人一样,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几个小姑娘。
不过这期间,她倒是又见到一个熟人,孟佳。
孟佳看起来比程叶嘉还要憔悴不少,身上的首饰也都半新不旧的样子,见到平乐的时候,还低头给她行了个礼。
“夫人认识她吗?”
平乐转头看向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小姑娘,她的话很多,从坐下到现在还没有听过,好像是消息也很灵通的样子。
“倒也有过交集。”
有记起前年事情的姑娘小小捂住嘴,“我记起来,她和她夫君好像还冤枉夫人来着。”
你看,到了最后,那些无聊的流言还是会败给真正的实力,只不过这过程有点太长了。
平乐摆摆手,“都是往事了。”
话多的那个小姑娘倒是捂嘴嗤嗤笑了出来,她也记起了那些事,“要不说人要积口德呢?”
围在平乐身边的几个小姑娘凑了过去,嘴里问着:“怎么说?”
“你们真不知道啊?”那个小姑娘低声说道:“你们不要和我娘说啊。”
“孟将军不是被贬了吗?然后孟佳她夫家就想着把她下堂,毕竟当初的事情他们也不光彩,这两年她也没怀孕。但是他们一推门,就在她的床上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人?”有个姑娘捂住了自己红彤彤的脸颊,“你是说她......”
“那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告诉我的。”小姑娘赶紧摆手,“他们还说那床上的人还是个熟人呢!”
“谁啊!”
小姑娘看了看四周,声音压的更低了,平乐都要侧过耳朵才能听清。
“是程贵妃的弟弟!”
围了一圈的小姑娘们轰地一下分开了,捂住胸口不说话,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那孟...怎么还来这边了?”问话的人连孟佳的名字都没有说出来。
小姑娘一脸的得意,“那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就是她家那口子,前年就被...了,已经不能算个男人了。”,她还比了个咔嚓的手势,眼珠转啊转的。
又听到一个劲爆消息的众人一时间居然都不说话了,好一会子,才低头讨论起来这孟佳两口子,到底谁更倒霉。
最后还是平乐一句:“后半生不过是两个搭伙过日子,说不得是谁不好了,只是你们可得把眼睛擦亮点了。”
几个小姑娘都纷纷点头,连过来找自家姑娘的几个夫人都笑着对平乐点了点头,算是感谢她把自家姑娘拽回了正途。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终于有宫女进来,引着众人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平乐现在的位置可是和当初在皇陵的时候不一样了,她直接坐在了女席的第二个位置,第一个位置是为首辅的夫人留的。
说起这个白首辅来,也是个奇人,世人给他取了个诨名,“三不首辅”。
不收礼,不说话,不管事。
总而言之,存在感低到了一定的程度。先皇可能也是因为不管他说什么,这位首辅都能完美的执行,才会让他当首辅的吧。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虽然说没什么大的功绩,但确实没有什么过错,倒也就这么放着了。
在回来之前,他们就想过怎么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京城,最后发现,最重要的一个点,居然是这个“三不首辅”。
可能陈远自己都没在意,他所有的命令都要从白首辅手中过一遍,如果白首辅直接拦截的话,陈远的命令连下面都到不了。
不过这个白首辅倒是没有一点这个意思,只是兢兢业业地传达上面的意思,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叫人看不清也摸不透他是在想什么。
看到自己旁边坐下的圆润白胖的首辅夫人,平乐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白夫人也笑着点了点头,脸上是憨厚无比的笑,真是和她夫君一样圆滑无比的人物。
平乐转头看去,她们对面的男席也开始入座了,明达正正好坐在了她的正对面。
明达指了指了自己的头,比个拔的姿势,平乐捂嘴笑了出来。
那白夫人也看到明达的手势,侧过身子问道:“辛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见笑了。”平乐本想责怪一下,但是脱口却满是娇嗔,“我早上说头上首饰重,他在劝我摘点下来。”
白夫人了然,又正过身子,揉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达那边见平乐没有动静,倒是直接站起来,穿过正中间的那个铺着大红圆形地毯的台子,阔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