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给了许岚一双白眼。
许岚这才意识到此时他两是在人家的马车上,实在不适合发出惊呼声,于是她满脸歉意的在曹景休耳边小声说道:“那太太太太太太爷爷,去了这位李员外的府上,他要是问起,我们还是姐弟相称吗?”
“嗯。”曹景休点了点头。
既然他已经假装成自己是“项龙”的儿子“项天虎”,那么许岚假扮是他的姐姐,也不会露馅。
“那我叫什么呀?”许岚又小声问道。
“就叫项天岚吧。”曹景休想也没想就说道。
听到这样不走心的名字,许岚不由也翻起了白眼,然后她小嘴里咕哝道:“嗯嗯,项岚儿是吧?这个名字真好听!谢谢太太太太太太爷爷!这位李员外要是问起的话,我就用这个名字了。”
曹景休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明显是在嫌弃他给取的名字!而装得一点儿也不走心!实在是太敷衍了!
不过心中转过这些念头,但曹景休还是点了点头。
项岚儿就项岚儿吧,反正左右不过是一个临时用的化名。
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车停下,已经到了李成季的府邸门口了,这李府不在县城之中,而是在乡下,坐落于一个庄子里。
整个庄子的田地,有大半是李成季的。庄子里大多数人,都是靠租李成季的田来养家糊口。
李成季迎着曹景休进去,一番客套后,李成季就问起了“项龙”的消息。
“项公子,不知道恩公近来可好?一别多年,李某甚是想念恩公啊!”
“家父已经去世多年。”曹景休看着李成季,故意这样说道。
李成季闻言不由眉头一皱,不过随即看到了曹景休,便又舒展眉头,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恩公原来已经走了……”
李成季的这一番神情变化,只是在一瞬间。
不过还是被曹景休看到了。
这下曹景休心里有数了,多半是李成季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这才不得不离开了官场。而当初“项龙”既然能轻易拿出大儒元章的“引荐信”来,在李成季眼中,这“项龙”的身份来历不简单的!
所以,便想着借“项龙”之力来帮自己渡过难关。
不得不说,李成季这个算盘确实打得不错。
想到这儿,曹景休就说道:“家父走得安详,李员外不过伤感。对了,李员外,我曾听家父提到过那两个村子,怎么这两村子被大火给烧没了呢?”
曹景休是为了打听这件事而来,可不是为了和李成季算一算陈年旧账。毕竟他当年都没追究,更何况眼下了?
更何况真要算账,那也是他当年没考虑周全。
他光顾着一般的“引荐信”没法忽悠李成季“心甘情愿”地去官场送人头,而和“元章”同级别的文人墨客当时附近也没有,需要赶路去附近的兴安县里才能见到,可两地之隔有四十多里地,曹景休才没那心思为这么一件小事两地奔波。
于是,想到自己以后这大儒“元章”的身份也用不到了,毕竟他一开始弄这么一个大儒马甲,只是为了方便自己探索一处古遗迹罢了。
本着“物尽其用”的想法,曹景休就干脆自己用“元章”的笔迹来写,对李成季不夸不贬得写了两句。
但他却是忘记了,他没把自己这大儒马甲当回事儿,只是方便探索古遗迹的工具,可旁人不这么想啊!
若不然,李成季就算是改了性子,也休想手握实权。
毕竟李成季只是一小厮出身!
连寒门也不是,如何有资格当官?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一句话,也只有在乱世才有实现的可能。越是太平盛世,就越是阶级森严!
这时,听到曹景休这么问,李成季便说道:“项公子,这件事你问李某,便算是问对人了!你问别人,顶多告诉你一些道听途说的事儿,李某或许是这附近,唯一一个知晓这件事真相的人!”
“哦?还请李员外不吝赐教!”曹景休故作惊奇,然后抬手抱拳,礼仪做足。
“公子看那两个村子里有火烧痕迹,是不是以为那是人祸?不是遭了匪患就是有什么作恶多端的凶徒所为?初看如此,实则不然!”
“而这件事说起来,要从五年前说起。”
李成季一脸不甚唏嘘的模样。
“五年前?”由于那两枚古钱币,这会儿曹景休五年前这个时间段有些敏感。
毕竟林清县还有一件未知的怪事。
而两枚古钱币的力量又是曹景休一千三百年来第一次遇到!
除此外,还是除了怪异外,唯一让曹景休感受到超自然力量的!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啊……
“这在五年前啊,已成血仇的两个村子,突然就有了和解的趋势,原因就出在两个年轻人身上。这两个年轻人一次共患难后,结义为兄弟,而这两人又各自带着村里人走上了发家之路,这在村民之中自然就有了莫大的威信!”
说到这,李成季就又问道:“不知道公子听说过那位少年剑圣方如意吗?就是那位在江湖上闹地沸沸扬扬的少年高手!”
“自然是听过。”曹景休点了点头,他这下可以确定了,这两地之事确实有所关联,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事情是什么?会不会有第三枚和第四枚的古钱币?
“少年剑圣方如意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曹景休问道。
李成季闻言,便说出了一个让曹景休很惊愕的消息:“那两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是因为去救方如意才死的。”
“他们和方如意是结义兄弟吗?”曹景休不由问道。
“不是,甚至他们只是在五年前见过一面而已,那个时候,那位少年剑圣据说都还没开始练武呢!”李成季说到这,连连摇头,他也是一脸的困惑不解。
曹景休装出了困惑的神情,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李员外,这又是为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江湖中人的义字当头吧?而自那两人死后,那两个村子便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又开始斗殴械斗起来,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