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如意饿晕过去后,曹景休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方如意,微微皱眉。
他正要走过去,但这时,突然的就出现了一声钱响。
叮~
那是两枚古钱币,一左一右,出现在了方如意身侧,轻轻旋转了两圈后,蓝白色的流光瞬间席卷而出。
一瞬间,万籁俱寂。
云雾,像是被剥夺了万古的岁月,一下子僵持不动。
而原本的草木,瞬间之间便是消失无踪,连尘埃都没剩下。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一道身影突然从方如意的身体里站了出来,这道身影和方如意有几分相似,但在他眉心间,有一轮方如意没有的金色月牙。
这不是点缀上去的月牙,而是散发着奕奕神光。
这道身影走了一步,顿时那散发在天地间的蓝白色流光开始倒转。
这道身影随即走出了第二步,整个世界都像是在颤抖一样,刮起了恐怖的黑色飓风。
这道身影继续往前走,要走出第三步,但没等这一步彻底落下,他的身影便直接破碎了,化作了无数碎片。
叮~
又是钱的声音。
曹景休已经冷汗直冒,他跪倒在地,“古帝钱”的时光流逝伤不了他分毫,但这道身影三步,却差点杀了他!
这是曹景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命元,有被剥夺干净的危险!
而这时,曹景休忽然听到了久违但熟悉的声音。
“景休儿?”
“师父?”
“傻景休儿?”
“傻师父?”
曹景休有些发怔,这不是许岚那个小丫头的声音吗?他怎么会在这时候听到?
不由地,他循声看过去。
发现许岚就在自己几部外看着他,而在他身前,则是遍布裂痕的一个坟坑,李福安的墓碑歪歪斜斜插在地上。
曹景休不由再次怔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回到五年前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而这时,曹景休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不对劲,下意识的运转内力。
轰隆!
仿佛浊浪排空。
只是内力的运转,居然产生了恐怖无比的声响!
“这……”
曹景休内心惊愕,因为这一运转内力,他才发现到自己的内力,居然是过去的好几倍!
而这时,曹景休突然感觉到从自己身体里走出来了一道灰色的影子。
这道影子面目模糊,但仍旧可以看到它的不甘。
然后,当着曹景休的面,这道灰色的影子直接化作了无数的碎片。
而在这一瞬间,曹景休看得分明,这道灰色影子的眉心位置,出现了一轮金色月牙的痕迹!
曹景休瞪大眼,看着这道灰色的影子彻底灰飞烟灭。
“这究竟是什么?”
他呢喃自语。
“师父,你在说什么呐?怎么突然间奇奇怪怪的站着不动不说,现在又自言自语起来了呢?”这时候,许岚的声音传来。
曹景休看了许岚一眼。
按照这小丫头这番话,那么岂不是说,他之前的时光倒流经历,只是这道灰色影子弄出来的“错觉”?
“不对!不是错觉!”
曹景休想了想,便转身就走。
许岚顿时小脸懵懵的,她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地面,然后又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曹景休:“师父,这里就这样好了呀?不给人家放回去了吗?”
“要放你放,坟是你挖的。”曹景休头也不回地说道。
许岚顿时撇了撇小嘴,然后大眼睛往地上一瞄,立马扛起铲子,追向了曹景休。
她才不收拾呢!
大不了今天晚上两个人一起见鬼!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哼哼!ˉ)
……
离开了木家场,曹景休便拿出一枚银元,递给这会儿扛着铲子,一副江湖儿女不像江湖儿女,乡野村姑不像乡野村姑模样的许岚。
“师父,给我的月钱吗?”许岚不由两眼放光的问。
曹景休心底无奈,这货能从钱眼里爬出来一会儿吗?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吩咐道:“你先去找人打听一下单闫方和徒剑山,然后再去李瓶儿家看看。”
“不是给我的呀?”许岚顿时耸拉着小脸,一副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神情。
曹景休只好再给她一枚银元。
“师父,您老人家请好吧!这件事要不完成,我提头来见!”
望着这货离去的身影,曹景休眼角抽了抽,他义弟这后人,怎么越看越二呢?
微微摇头,曹景休想起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便来到一处无人处,然后盘膝而坐,仔细观察起来。
片刻后,曹景休停止运功,他确定自己的内力足足暴增了四倍!
“这内力增长……”
曹景休仍旧有种梦幻感,他稀里糊涂的回到了五年前,然后又稀里糊涂的回来,而这一回来,他的内力便暴涨到一种无比可怕的境界!
过去四倍的内力,这是何等程度的内力!
曹景休伸手,并指如剑。
斩落!
轰,随着这一声巨响,地面上直接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绵延数丈远,目测有一尺宽,两尺深。
“这还是武道大宗师?”曹景休都被自己这随手一击给惊到了。
这还是血肉之躯能打出来的破坏力?
在曹景休的印象中,只有怪异才有如此力量!
“这和李福安尸骸上的灰色气流,一定有极深的联系。又或者说,是那有金色月牙印记的灰色身影。”
曹景休心中沉吟着。
忽的,曹景休心中微微一动,他记起来自己苦心积虑,用那两枚“古帝钱”增加了几缕打破极限的内力。
“这增加得内力的数量,正好有此时暴增的内力倍数对应上……”
呢喃自语着,曹景休不由想起了自己似梦非梦的回到了五年前,在那李府所看到的。
“光怪陆离的世界。”
“水在天上流,火在人间烤。”
“人不是死掉,而不是在被不断吃掉。”
“人,其实生来就是不死的!”
“只不过那些怪物,用无数桎梏,将人从不死的,限制成了会死的!”
那本书上的荒诞言论,此时在曹景休脑海中不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