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笑了笑:“原来如此。”至于信不信再另说。
唐韵也没指望这辣鸡借口能被相信,先唬住不影响后续就行了。
一顿晚餐结束三人各自回房。
齐衍坐在房中目光深沉,拨弄手上的玉扳指。当年自己依仗母后偷梁换柱的圣旨,弄死先帝登基,便是因着他明白先帝偏心贵妃所生的齐瑞,当时齐瑞领军边境有功,一旦班师回朝功上加功,皇位必然落到他手中。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对其宽厚有加,没有赶尽杀绝也是因着自己确实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齐瑞一直也表现的无欲无求,本以为可以一直相安无事的处下去。
直到前一阵子属下来报,齐瑞派亲卫至蜀地刺探自己在蜀地的布局的查案人员,要知道早年拥戴齐瑞的势力后来都在蜀地。自己则收到一封密函,内容是齐瑞蓄意诬陷左相叛国的证据。
左相是保皇一派的人,齐瑞先是娶了唐韵,又是要整倒左相,又早早刺探进蜀地,实在难另齐衍心安。所以,他打算唱一出大戏给齐瑞。如今,唐韵这个节骨眼上也来了这里,她是个聪明女子,定然不会是她所说的原因,齐衍心中隐隐有猜测,总归于自己是百利无一害的。
这厢天字二号房。
唐韵和百里堇年腻歪在一起,你侬我侬的。百里堇年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唐韵的下巴,一双眼眸笑意盎然:“娘子如此赤裸裸地与为夫宿在一处,不怕被那皇帝看见吗?嗯?”
唐韵拿着葡萄往嘴边送,边吃边没好气的说:“你这是在故意考我啊。啧啧,成大事之人不拘小节,皇帝才不会管我呢,这节骨眼齐瑞后院失火岂不更妙。再说了我可还没嫁给你呢,才不是你娘子。”
百里堇年喉咙里发出轻笑:“早晚的事罢了,韵儿你说是不是。”
唐韵白了这自恋的男人一眼,继续吃葡萄。百里堇年眼巴巴看着未来小媳妇诱人的红.唇,可怜巴巴道:“娘子,为夫也想吃葡萄。”
“自己拿呗,都在桌上呢。”
百里堇年点点头:“嗯嗯,那为夫就自己拿了。”然后手扣在唐韵的脸颊,俯身口.勿上面前人的嘴唇。唐韵没想到这家伙是这么个意思,一时怔愣,便感到一只柔软灵活的东西滑到口腔,将她那颗还没咽下的葡萄卷走了。百里堇年品了品,一本正经的评价:“娘子给的葡萄果然甜。”
卧槽......劳资真是被你这张无欲无求脸骗了,原来你是这样的百里堇年。
于是乎,两人度过了一个腻腻歪歪的夜晚。
铛铛铛铛~
时间很快过去,蜀地这一个月,两人基本上都是腻歪在一起,整日啥也不干,哦不,还是有的,比如故意让齐衍发现唐楼的主人是唐韵,比如远在蜀地的齐瑞成功听得左相被抄家的消息正准备下一步。
唐韵在蜀地的布局和情报网再加上一个百里堇年,那了不得,可比皇帝牛多了,给皇帝透露出许多有用的好消息,可谓一大助力。于是乎,三人的关系从一开始,出门遇见礼貌性打招呼,唐韵和百里堇年互动含蓄,成功发展成为,三个好基友一起坐在天字一号,喝喝小茶,嗑嗑瓜子。齐衍则探听探听消息顺便在被对面俩人送送狗粮什么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高兴并着痛苦的过去了。
高兴的是,此次蜀地私盐一事居然是齐瑞故意布的局,为的就是光明正大来到此地,同时齐衍还知道齐瑞不日回去便要逼宫,对方的计划被看得透透的。痛苦的是,自从齐衍知道唐楼主人是唐韵,唐韵也坦白建立唐楼的初衷只是为了跟齐瑞和离后不用过得太贫穷后,这唐韵和南宫堇那小子俩人越发不吝啬的发狗粮,一天天甜腻得人想死。
索性快要走了,忍忍也无妨。但有时一想到这种悠闲单纯的日子,马上就要没有了,齐衍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怅然。
今日,是两辆马车低调的相继从城门驶出,没错就是这三个人。齐瑞即将回京,齐衍和唐韵自然也该提前回去准备准备。
京城,齐衍跟对面马车的两人分手,走向宫中。唐韵则早早吩咐羽卫让爹爹将府中人分散转移到别庄,府中还摔了许多不太值钱的物件,门上贴了封条,作出一副被流放抄家的架势。齐衍早早就上道的下圣旨向京城宣布丞相因叛国罪倒台,一时京中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聊这件事。
回到府中,百里堇年暂时换回秀儿的模样,唐韵走的时候对外宣称感染风寒,后又放出消息说她因娘家被抄气急攻心,已是病入膏肓。至于说林芸芸这女的,唐韵早就为了防止她蹦跶作妖坏人好事,命羽卫打断她一条腿,养伤几个月,自然就没空找事了。
戏台子已经搭好,万事具备只等齐瑞。
不多日。唐韵便得了消息,齐瑞已经入京,赶走腻在身边的百里堇年,自己画了一个仙逝妆。
今日入城之景和当年多么相似,只是当年被齐衍拿走的他今日统统都会拿回来,马车中的齐瑞紧握拳头,眸光幽暗。
齐瑞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回到王府去看唐韵。他在蜀地时便知道相府被抄,想来此时对韵儿打击不小。
齐瑞站在唐韵门前,忽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轻轻推开门,没有人出来迎,齐瑞走到内室,见床上锦被下一个纤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多日来漂浮的心似乎有了着落,高兴地走到塌边,抚上床上人的肩膀。榻上人似有所觉,转过身来。齐瑞在看到面前人时,高兴地脸色一下子垮掉。
怎么回事?几个月不见她怎得虚弱清瘦至此。
“王爷,您回来了。”唐韵虚弱一笑。
“韵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虚弱。”说着将唐韵捞起来放在怀中。
唐韵被问及伤心事,嘤嘤的哭了起来:“王爷......你不知道,我...我的母族被抄了,且全族流放。皇上下旨说是因我母族叛国,可我知道我父亲怎么会是那种人,一定是有人陷害了我父亲!可是我身子不中用,一病不起,连替我父亲伸冤都做不到!”说道动情处,唐韵虚弱的身体仿佛爆发出一股力量,握住齐瑞的双臂,眼泪啪嗒嗒地落:“王爷,我恨!我恨啊!究竟是哪个无耻狗贼要害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