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晨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下象棋的都应该知道,一个人要是没了帅,那就啥都没有了,时一晨平时不以外表吹嘘,内心之中还是在意的。
两世的面孔十分相似,仅出现些许微调,但微调后的面孔比在前世时更加和谐,五官如雕塑般立体分明,黝黑的瞳孔深邃发亮,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光彩更加动人心魄,俊美异常。
时一晨又低下头打量一下自己的兄弟,点头的幅度更大了,不愧是练武的,体格就是好,不知道要便宜哪家姑娘。
胡思乱想的同时,他脑海中的记忆慢慢被捋顺。
这个世界与前世极其相似,历史轨迹也大致相似,科技水平相差不多,面积比前世要大一倍左右,也有华国、米国、小岛国等,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世界有武者,也有武功。
前世,他的名字也叫时一晨,前二十二年普普通通,大学毕业那一年父母空难离世,世界上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颓废半年后,为了生活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浑浑噩噩,几度浮沉。
这一世,他出生在北方奉省的一座小县城,是时家刀法嫡系传人,天生倒霉,前十八年可谓坎坷无比。
时家刀法世代相传,传男不传女,爷爷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日日夜夜盼着儿子生个孙子将刀法传承下去。
时一晨出生时,爷爷因为抱到孙子,激动的走火入魔,含笑九泉,奶奶经历大喜大悲导致旧伤复发,随爷爷而去。
父亲时国强如同天塌下来一般,六神无主慌了手脚,母亲也因为产后出血离世,据说他上边有个姐姐,比他大三岁,在他出生那天因没人照顾,在医院走失。
和和美美的一家轰然倒塌,只剩下父子俩相依为命,街坊邻居都说时一晨是扫把星,不敢让家里的孩子和他玩。
时一晨自小十分聪慧,虽称不上过目不忘,但学什么东西都快,做什么都能举一反三,一手时家刀法青出于蓝,令时父十分欣慰。
因在这种孤独与排斥的环境中长大,他的性子比较内向,沉默寡言,无比敏感自卑,却又极其自尊好强,文化成绩从来没出过全校前一名。
今年高考凭借着优秀的文科武科成绩,时一晨成功考入华国七大顶级学府(京师大学、水木大学、东青大学、西庚大学、南炎大学、北玄大学、魔都大学)中的北玄大学,成为小县城的骄傲,校长都亲自过来家访。
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时父十分兴奋,决定带着从未离开过县城的时一晨出去旅游,没想到途中遭遇狼兽,为保护儿子与狼兽同归于尽。
父亲的去世给他造成极大的打击,如同天塌了一般,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成天颓废的窝在家,除了吃就是睡,浑浑噩噩,对世界充满绝望,封闭意识等死,被另一个世界的时一晨趁虚而入。
两世记忆让时一晨有些唏嘘,没有最不幸,只有更不幸,这一世就是个天煞孤星。
两世孤单一人,形影相吊,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丧亲之痛,从痛苦的情绪中走出来相对简单些。
洗完澡,他穿着睡衣摊在沙发上,思索未来的道路。
学是一定要上的,在这个社会,没有文凭,到哪都难混,别看一些大老板说自己初中没毕业没什么,手下一群大学生给他打工,说这话的年纪都得四十岁左右。
时代变了,这年头叫创业,那年头叫下海,不一样的。
大部分工作都有门槛,卖房子还得专科起步呢,有文凭不一定混得好,但没文凭混得好很难。
时一晨思考问题时,精力比较集中,识海深处一个紫色光点闪烁下,一道虚拟面板出现在他的眼前,把他吓了一跳
姓名:时一晨
种族:人族
寿元:18/88
天赋:学习
体质:百脉具通
功法:时家心法
武技:时家刀法、时家拳法、草上飞
装备:储物空间(10)
旅行:每月一次(五分钟后开启)
“系统?金手指?外挂?”
虚拟面板安静的漂浮在时一晨眼前,没有丝毫回应。
虚拟面板上的内容通俗易懂,自己不知不觉竟成了一个小高手,至于有多高,时一晨还没有具体概念,毕竟他还是一个实战菜鸟。
时一晨冷静之后,开始思考自身的处境,此方世界表面看来和平安定,方才的经历如果不是做梦,平静之下必然暗流涌动,他急需自保的实力。
两世为人,使他愈发珍惜自己的性命。
他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主卧、次卧、客厅、厨房、阳台,打量着熟悉且陌生的环境,一时思绪万千,想要好好缓一缓,对未来做出规划。
茫然间,一阵若有若无的异样之感涌上心头,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五感俱已消失,意识坠入无边黑暗,朝着识海深处那一点紫色光点飘去。
意识之海深处,紫色光点内,两道精神体相对而立,一道二十六七岁模样,另一道十七八岁。
不同时空的两个灵魂在此相遇,彼此间生出一股玄妙无比的感应,仿佛有条无形的细线连结牵引着他们。
“我是时一晨,十八岁,替我继续活下去,谢谢。”
“我是时一晨,二十七岁,放心,我会好好活着。”
“再见”双手相握,点点星光自“时一晨”的灵魂中升起,飘散融入时一晨的灵魂之内,直到这一刻,两个不同的灵魂才无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识海深处那一点紫光骤然闪亮,同样融入已经融合的灵魂内,意识回归,时一晨骤然睁开双眼,眼前已是另一番景象。
浩瀚沙漠中孤烟直上,漫天黄沙伴随着狂风席卷,炎炎烈日肆无忌惮的炙烤着大地,空气微微的扭曲着,蒸腾着滚滚热浪。
一望无际的黄沙中,一只干枯的手掌缓缓伸了出来,扒着周围的沙子,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扒着。
风儿席卷着沙尘,不断将手掌扒开的沙子填满,如同没有伙伴的孩童,兴致勃勃的与这只手掌玩游戏。
过了一会,黄沙中出现另一只手,两只手按着黄沙,用力的扒着,一个人形生物艰难的从黄沙之中钻了出来,顺着斜坡一路滚落。
时一晨说话时嗓子仿佛被刀子割过一般,那种痛苦的滋味把他从迷蒙中唤醒,艰难的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哦,不对,不应该是四周,仰面朝天的时一晨只能看到正上空,看着令他陷入痛苦的大火球,灼热的强光刺的他迅速闭上双眼,汗珠混杂着沙土,让他成了一个泥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