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朵的强烈要求下,渺渺和闫甲都凑近了来看这只罗罗兽。
“这是只幼兽,大概才刚刚出生不到三个月。怎么会在这里?”闫甲奇道。
“你怎么知道它还不到三个月?”渺渺问。
“我小时候读过关于罗罗兽的记载。对于罗罗兽的事情,我们闫家最清楚。整个北海,也只有闫家打死过罗罗兽。”闫甲说起这些,很是自豪。
“有什么了不起。”渺渺大着胆子凑近了看。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果然和当年的那只是不同的。她心想,没准你们闫家当年打死的也是这样和猫儿一般的小兽。
看懂了渺渺眼中的意思,闫甲又补充道:“当年先祖打死的那只罗罗兽的半截腿骨还在,足有三米长。并不是这种幼崽。”
“那可真是厉害。”姜朵为了阻止渺渺再说什么,赶紧真心实意的夸赞道。渺渺看了闫甲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讪讪地住了口。
大概是因为当年老族长和闫家的不合,所以她一直都对闫家没有太多好感。此次虽然被闫伯所救,但仍避免不了多年的嫌恶。所以每每听闫甲说起闫家的厉害之处,便忍不住地想要反驳。
姜朵来回走过两次白矖神像,此刻已精力耗尽,她对渺渺和闫甲说明了神像那边的情况后,就一直坐在地上休息。
渺渺听说了白矖神像流泪,很是不安。“是不是我们的行为惹恼了白矖,所以神像才会流泪?”
姜朵摇头,“我觉得,那不像眼泪。”
“是暗道之下的北海海水。”闫甲说道。“海水连年上涨,不仅是神像,这整个暗道之下,都是泥沙填充而成。北海的水蔓延上来,就从白矖神像的双目中流出,造成了神像哭泣的假象。”
有道理,姜朵点头,神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哭泣。
又听渺渺说了那菱形片甲就是白矖蛇尾上的鳞片后,姜朵便将鳞片交给渺渺保管。
“这应该是白家的宝贝吧,给你保管。”
渺渺并不客气,接过鳞片后,看了一眼姜朵在怀中嗷嗷叫着的罗罗兽,玩心大起,顺手拿着幽蓝色的鳞片逗弄罗罗兽,看它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扑来扑去。
闫甲在一旁看着有些刺眼,出声提醒道,“白渺,那可是白矖的鳞片。你竟然拿来玩。还不快来想办法开门。”
毕竟是白家的至宝,渺渺也觉得有些心虚,她收起鳞片,跑跑跳跳地去摩挲着角门上的暗纹,思考着怎么打开这扇门,几次尝试未果。但渺渺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
“姜朵,我发现这角门旁边有个小洞。就是太小了,不然我们不用打开角门,就能钻过去。”
是要我们都钻狗洞么?也真好意思说出来,姜朵偷笑。
“我好像知道怎么开门了。是影子!”渺渺兴奋地说着,就拿起蓝色的鳞片,对着角门的暗纹,鳞片上的蓝光一晃一晃,环绕在鳞片四周的七束光正好倒映在角门暗纹上的圆珠凹陷处。
一声暗响,角门转动起来,慢慢打开了。同时,姜朵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由一惊!能让三个月的小兽独自到达此地,还有还有那角门下的小洞!
此时此刻,也许成年的罗罗兽就正在角门外徘徊。就在之前,她还好奇地问闫甲,“成年的罗罗兽,很凶悍吗?”
闫甲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遇到罗罗兽,就无法能说是九死一生,因为除了我家那位先祖,就再无人能活着从罗罗兽口中生还。只能说是百死一生。”
“别开门!”她从地上跳起来,向着角门扑过去。就要将门再次推上。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才刚刚说完这话,角门处的声响还是惊动了罗罗兽。门外传来猛烈的脚步声,向着这边飞奔而来,伴随着一声长啸,整个暗道都摇晃起来,地砖也瞬间被翘起,如地震一般。
连带着白矖神像也开始左右摇晃,接着“砰,砰!”两声,地下的水压随着这地震山摇终于冲破了白矖的双目,水泵涌而出。水流哗哗地漫过了大理石的地面,漫过三人的双脚,漫过神像的底座……再这样下去,很快,整座大殿都会被水淹没了。
“糟糕,是海水冲破了暗道!”闫甲叫道。
但来不及去管这个,三人现在是要将罗罗兽挡在大殿之外,再想办法。罗罗兽的吼叫震天动地。只一瞬间,就来到了角门边,只轻轻的一撞,角门就被完全撞开了。
三个人正站在门后,被这样一撞,完全被压在门后,无法动弹。但好在角门不大,罗罗兽身躯庞大,一时之间,它也进不来。因为太用力,整个身子都被夹在了门内,进出不得。
这样一来,罗罗兽彻底被激怒,它的声音嘶哑起来,拼尽全力地扭动着身子,全身毛发竖立。仿佛就要连同这角门连同门框一起拽下。
姜朵怀中的小兽听到成年罗罗兽的声音,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它从姜朵怀中蹿了出来,嗷嗷地叫了几声,便向那只成年罗罗兽走去。
而成年罗罗兽在见到小兽后,情绪也变得安定不少。它停止了撞击和扭动,身子逐渐放软,这样一来,反而很容易就退出了卡住身子的门框。
就在这时,姜朵三人赶紧将门紧紧闭上。将两只罗罗兽都关在了门外。
此时,殿内的水已经漫过了小腿。如果再不出去,就只能被淹死在大殿之中。
但角门后,罗罗兽的喘息之声依然清晰可闻。开了门,只怕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卷轴大概是拿不到了,此刻的他们进退两难,除非,能回到刚刚的进来的入口处出去,才能寻到一丝生路。
闫甲和渺渺自然也是这样想的。三人趁着水还没淹到脖颈,向着来路走去。
而暗道之外,闫伯一遍遍地尝试着去打开洞门,也一如所料,一遍遍地失败。
“该死!”他一拳砸向刻画着薲草图案的暗道入口,入口纹丝不动。
“这下完了。”闫伯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没一会儿,他又挣扎地爬起,一路往中心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