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窗户下，灯火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灭。

几人围在卫黎身边，神情不一。有担心，有好奇，还有雀雀欲试......

“卫黎，你知道我是谁吗？”说话的是何兰，她担心她这个便宜女婿被女儿打傻了，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女儿的名声就全毁了，尽管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什么？”卫黎满脑子都是疑问，什么情况，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丈母娘那奇葩的思路卫黎表示跟不上。

“黎哥，没事吧！”说话的是小丫，圆圆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她很好奇，黎哥为什么这么喜欢被瑶姐打，一掌不够要打两掌。此刻卫黎在虞小丫的心里就是受虐狂，不打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去打他，他会不会也很开心。知道卫黎第二次被拍进屋子，这让她有些泄气，原来自己还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

“没事。”还是小丫头好，没有白疼你。

“还要在来一掌吗？我感觉刚刚那一掌手感不对。”说话的是姜瑶，她才不管卫黎为何要让她再打一掌，丈夫提出来的要求，作为一个贤惠的妻子自当满足。

卫黎摆摆手，示意不必了。然而看向姜瑶的目光却异常的火热。

姜瑶暗想还是在来一掌吧！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

“砰！”

卫黎从床上横飞出去，撞到墙壁，变形的脸贴在墙壁上慢慢滑落下来，墙上留下两道鼻血。

姜瑶的举动惊呆了所有人，直到卫黎贴着墙掉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才回过神来。两个女人发出“啊啊”的尖叫声。姜胜没有出声，却也睁大了眼睛露出震惊之色。

“姜瑶，你在做什么？”卫黎躺在地上愤怒的指责。没看到我摆手说不必了，都一起睡了半年多了，这点默契都没有吗？果然默契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说好了才是默契，没有事先商量好就祈祷世界善良吧。

“啊！”姜瑶歪着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我明明在你眼中看到了期待。别不好意思，都是一家人，没有人会嘲笑你这个有趣的嗜好的。”

“哪有？”

虞小丫点着小脑袋，认真的说道：“我在黎哥眼里看到了点点星光。”

卫黎捂脸，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呀！小丫头不懂事，改天卖了吧！

“我认真的说一遍，我不是受虐狂。”卫黎指着姜瑶表情严肃，“你以后不准再打我了。”

“如果你叫我打你啦！”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

闻听此言，众人的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刚刚所有人都听到了，现在抵赖又有何用。

卫黎不理众人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说：“你们以为我刚刚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为什么会让姜瑶再打我一掌。不是因为我有受虐倾向，而是我感觉到姜瑶刚刚的那一掌非比寻常。”

“非比寻常。”姜胜重复了一句，眼睛闪着光，“莫不是你们卫家的不传绝学。”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是最清醒的，在姜瑶进攻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卫黎眼神的变化。由自信变为恐惧，又从恐惧变成吃惊。他猜测女儿的那一掌不简单，应该是卫家极难掌握的绝学。后来卫黎让姜瑶再打一掌，这一举动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想。

姜瑶哈哈大笑：“基础掌法第一式，不传绝学。”

老爹还真敢想。

姜胜嘴角抽搐，何兰和虞小丫强忍着笑。他们都知道卫家基础掌法第一式这种奇葩的功法名字，没想到姜胜居然会把它当成不传绝学。

卫黎点点头，又摇头。

“是基础掌法第一式，但又和第一式不一样。我在她的掌中看到了蛇，密密麻麻的蛇。”

“蛇？那来的蛇。”

“是异象。”

“瑶儿那掌引发了异象。”

这就显得不可思议了。武功练到高深境界，一掌一拳间自带天地异象。姜瑶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虽然进步很快，但距离那一步还有很长的距离。但卫黎的话却又不可不信，他没有必要说谎。不，还是有必要，毕竟受虐狂这称呼确实很难听。

“瑶儿，刚才那一掌你再打几遍？”

姜瑶点头应是，心里琢磨自己有那么厉害了，怎么自己不知道呀！

七成掌力、十成掌、九成、八成......

“好了，可以停下来了。”姜胜看向卫黎，“你怎么看，瑶儿打了这么久没有半点异象。当时是不是你看花了。”

“不可能，突然出现的蛇群，给我带来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绝对不可能是我的错觉。”卫黎反驳道。

“瑶儿，你觉得刚刚打的那十来掌和打卫黎那一掌有何不同。”姜胜转头询问姜瑶。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话，那便是......”

姜胜和卫黎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答案。

“那便是打卫黎更爽，你们知道的打空气还没打木桩过瘾。”

......

那你便去打木桩呀！卫黎在心里腹诽。

讨论进入了死胡同，但这个话题的吸引力对于武者来说是致命的。三人开始从姜瑶最近修炼的功法开始推导，推测出现异象的原因。

月亮悄然划过天空，从树梢上掉了下去，东方已亮起了鱼肚白。何兰抱着小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你为什么看到瑶儿的掌法带有异象会露出恐惧的神色。”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姜胜突然想起卫黎的表情变化有些怪异，第一反应应该是很吃惊才对，为什么会是恐惧？

姜瑶呵呵笑道：“因为他怕蛇。”

卫黎挠着后脑勺，干笑道：“不怕蛇，只是有点反感，我现在可是敢徒手捉蛇了。”

姜胜摸着胡须认真思索，这和瑶儿打出的异象是否会有某种联系啦！都是蛇，不应该只是巧合。

“哈哈，我知道了。”卫黎兴奋道，“姜瑶你打那掌的时候可有想过用蛇来吓唬我？”

姜瑶点头，她当时的确实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卫黎当时的表情太讨厌了。但这和我一掌打出异象有什么关系。难道相由心生是象由心生，这是不是太敷衍了。

姜胜也是一脸疑惑。

“我一直在想姜瑶的武功近来为何会进步得如此迅速，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为什么？”两人同时问道。

卫黎拿出枕头下面的画卷，将其缓缓展开，露出一个骑鲸的少年。“因为它，你在睡梦中得到了画卷中的传承。刚刚那一掌不是异象，而是一个短暂的梦。”

“梦？所以我没有看到异象并不是因为角度不对，而是根本就没有异象。”姜胜兴奋道，“如果真是如此，这画卷定是仙家之物。瑶儿你想着蛇打我一掌试试。”

掌风袭来，姜胜被一掌拍到墙上。屋子里剧烈的动静吵醒了熟睡的两人。两人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姜胜从墙上掉下来。

虞小丫小声嘟囔：“明明是黎哥被拍到墙上，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是老爷，还在做梦吗？”

姜胜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干咳两声，“兰儿，回家睡觉。”

“爹，有看到异象吗？”

姜胜闻言脚下一个趔趄，拉着何兰迅速的离开的卫黎家。同时心里想着，卫黎就是一个受虐狂，我怎么就信了他的话了啦！唉，我的一世英名全被拍到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