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竹舍中,萧琮和沈筠的确正并肩站在廊下,看院中的宫人们放焰火。
萧琮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对不住,连生辰也不能正大光明好好给你过。”
沈筠明白,有太多双眼睛盯着这东宫,他不愿张扬,未尝不是为自己着想,便笑吟吟道:“哪里不好了,有酒有肉,还有焰火可看,妾心里可欢喜得很。”
萧琮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微笑着说:“你若喜欢,今后找机会好好放给你看。”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弄得沈筠羞红了脸,“殿下做什么,都看着呢。”
“那就不给他们看。”萧琮说着,一把抱起她,往内室走去。
高启年见状,忙对里面侍立着的仆婢招招手,待他们都出来,才亲自将门关上。
到了内室,萧琮将沈筠轻轻放到榻上,才见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可她越是羞涩,对自己而言却越是种撩拨,不禁深深地吻住她的唇,沈筠念及往日点滴,今日种种,在他热吻的间隙,便情不自禁地喃喃唤道:“承泽...承泽...”。
此前,萧琮在这些事上从来都是小心翼翼,温柔若斯,仿佛生怕给她带来一丝痛楚,但今日听到她这样唤他,便如闻魔咒,显出不同寻常的的冲动,沈筠知道,那是因为彼此感情已然不同,所以难以自抑,便也抛却矜持,尽力回应,与他巫云楚雨,抵死缠绵。
事毕,二人安然睡去,直至天明。
萧琮一觉醒来,摸到身边无人,莫名有些心慌,连忙披衣起床,却见沈筠好端端坐在镜前,手中拿着根玉簪,听到动静正回头看他。
他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她身旁坐下,拿过她手中的玉簪,将她如瀑的青丝绾作发髻。
沈筠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道:“殿下手法倒是娴熟,想必往日也常替别人绾发吧。”
萧琮听她言语含酸,心中反而欢喜,却不回答,还故作不悦道:“你叫我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才笑着搂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喜欢听你像昨夜那样叫...”
沈筠羞得满脸通红,捶着他的胸口直道“不害臊”。
萧琮却将她搂得更紧:“我说喜欢你像昨夜那样叫我的名字,话还没说完,你就想歪了,到底是谁不害臊。”
说完,他的唇和手又不安分起来,开始在她身上各处游走,沈筠娇羞地挣扎着道:“这大早上的,殿下真是...”
话还未说完,萧琮就问:“刚才让你叫我什么?”沈筠被他缠得无法,只得轻叹着唤道,“承泽...承泽...”唤得自己也意乱情迷,两人便又撩云拨雨,共赴巫山。
彼时沈筠又在镜前梳头,萧琮见了,便走到她身旁坐下,沈筠见他衣裳带子尚未系好,还只顾盯着自己笑,不禁皱眉道:“殿下今日不用上朝吗?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快些梳洗。”萧琮却不答话,只按着她的肩道“别动”,说着伸过手来,刚触到她的发丝,便顿了一下,只夺下她手中的梳篦,将上面缠绕着的断发取下。接着又扯下一根自己的头发,放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口中还嘟囔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今后你若再把些有的没的事放在心上,我便真要生气了。”
沈筠愣了片刻,才红着眼圈笑骂,“我不过玩笑一句,可真小气。”
他便是连她的头发,也不舍得扯一根。
这时高启年在外面道:“殿下,时辰不早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唤仆婢们进来伺候梳洗,之后萧琮陪她用过早膳,拉着她的手道了句:“晚膳不必等我。”接着又对她耳语道:“晚上等我就好”,说完便坏笑着匆匆走了。
沈筠的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灵犀便来了,还未进门就开始数落,“过生辰也不早说。”
沈筠闻言笑着迎了出去道:“妾这不是怕郡君又让我请客吗。”
灵犀鄙夷道:“瞧把你给抠的,枉自本君还巴巴地上赶着来给你送贺礼。”
说着让随行的内侍将她带来的一个大盒子放到案几上道,“自己打开看看吧。”
沈筠上前打开盒子,眼中立刻一亮,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捧出一具瑶琴,细细摩挲,爱不释手,待翻过琴身,见底板上篆有“飞雪”二字,微讶道:“竟是飞雪。”
灵犀观她神色,得意地笑着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沈筠一边不住点头,一边道,“喜欢喜欢,可这礼物如此贵重,真是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那是,不贵重本君也送不出手,你以为我跟兄长一样,随便拿点焰火就把你打发啦?说到这个,他现在也是真抠门,这种礼物也好意思往外送,还真是近墨者黑,越来越有你的风范了。”灵犀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这琴也合该是你的,你说我也不弹琴,这次回京过个年还鬼使神差地带上它,可不就是为了你这个生辰吗。”
说完她又眨了眨眼道“你要真想谢我,平日多多地孝敬我些好吃的就行,什么锅子啦,麻婆豆腐啦,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什么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