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所有基础的炫技的动作都展示一遍之后，祁乐才慢慢滑到她身边。

短发被汗水打湿，就连睫毛也湿漉漉的，红着脸喘气。

祁乐笑说：“长板适合你。”

亓心给他递了块毛巾问：“为什么？”

“好学。”

“好……好学？”亓心错愕，我配吗？

看出她的质疑，祁乐把毛巾扔一边，去拉她的手，“上来试试？”

“啊？”

“我扶着你。”

亓心小时候摔过，特别怕这个。现在只是心痒想看人家玩，到了自己身上怂得不要不要的，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往祁乐那边压。紧绷得跟僵尸似的。

祁乐忍不住笑了一下，“心心，别怕，我在呢。”

亓心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我，我控制不住，它在动，向，向向向前滑……啦……”还没说完，倾身抱住祁乐，不敢乱动。

祁乐有些无奈，摸摸她的脑袋安抚了有一会儿，半抱着她站直，“另一只脚踩着地面板子就不会，动了。”

发现她毫无动静，祁乐打算弯腰去帮她一把。亓心干脆跳了下来，要不是祁乐搂着，她腿软得就坐地上了。

亓心惊魂未定道：“算了，我还是不学了，我好怕。”

祁乐迷茫地看着她，“可你，不是喜欢吗？”

亓心摆手，“我喜欢看你啊。”

“啊？”

“我就是眼馋你。”

祁乐愣住，一双大眼看着她，眨了眨，单纯无害蠢萌可爱。

亓心笑起来，捏捏他的鼻子。

祁乐害羞似的低下头，小声道：“心心不学了吗？”

亓心迟疑了好久，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再试试？”

“好。”

一上午的时间，亓心从不敢上去到扶着祁乐慢慢滑起来再到自己能基础滑行，期间祁乐就一直站在她旁边，好像随时要接住要掉下来的她。

亓心突然想到一句话：枪和玫瑰随时为公主待命

然后又觉得好笑。这哪儿跟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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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考完了期末，但亓心给祁乐制定的计划依旧没有耽搁。

她三天两头往祁乐家里跑，带上自己高一下学期的课本和练习册提前教祁乐。

这么说吧，要是换个人绝壁和亓心绝交了。

好不容易一个寒假，你还让我学习？我寒假作业不够多还是怎样？

但是祁乐写寒假作业写得超级快，亓心怀疑他是不是平时没事在家就爱写作业。

这才放假一周，他就剩下最后一门政治了。

九科来着啊。

虽然答案有些良莠不齐，但起码他写完了。亓心觉得自己比不上高一学弟，于是也加快了速度。所以，那边的邢瑶抄起来也是相当方便。

祁乐唯一没有和亓心交流的那天去找了等他很久的方景曜。

祁乐穿了一身黑色，还把衣服的帽子戴上，像极要去做点什么事情一样。可乐见到他的时候叫了好久。

方景曜递了支烟给他，打上火，“过年也让他在医院躺着？”

祁乐熟练地吐着烟雾，眼神晦暗不明道：“他自找的。”

“抄家伙吗？”

“不需要。”

虽然做了很多不符合年龄的事情，但俩人还是没有交通工具的少爷来着。

堵在张正霆平时爱出没的酒吧巷子，边抽烟边等他出来。

张正霆染了一头黄毛，家庭还算富裕但是相当败家，身上一堆别人欣赏不来的奢侈品不说，花钱也丝毫不节制。一个学生，给小费给得比人家老板还多。

尤爱攀比炫耀。本来长得还不算差的脸，硬是给他这样的气质和行为拖垮了。

真正得罪方景曜就是拿钱砸出来的。

以为有几个钱就大呼小叫，给爷爬。方景曜当下就胖揍了他一顿，也没人敢拦着。事后还是张正霆他老子带着他去给方景曜赔礼道歉才作罢的。

可惜，他也没有吸取教训。

喝得醉醺醺的张正霆一边揽着一个兄弟，被方景曜拦下，直接就骂起来：“那个龟儿子敢挡老子的去路？眼瞎啊？”

方景曜笑起来，“你爹我啊。”

见面次数多了，光听声音张正霆就能分辨出来眼前的是谁，轻蔑道：“是你这个龟孙啊，还敢出现在爷爷面前？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祁乐从黑暗里走出来，把烟头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拉下帽子嗤笑道：“你也配？”

“操！原来是你这个狗娘养的表子种。”张正霆说得非常难听，朝着祁乐的方向吐了两口唾沫，“他妈的敢找人来打老子？你知不知道你那表子妈怎么求我不找你算账的吗？”

“哈哈哈，都快四十的人了，说跪就跪，他妈的跟狗一样跪舔，为了我爸的钱，还真是下贱。你也一样下贱，野种狗比玩意儿。”

祁乐抬脚直踹他腹部，力道之大，他旁边那俩拉都拉不住他向后倒去的动作。

祁乐踩着他的脸，讥诮道：“你很快也是，狗娘养的了。现在，应该是你的表子妈才对。”

“愣着干嘛？！把这杂/种弄死啊！”张正霆恼羞成怒，挣扎着要起身，被祁乐一脚踩回去，“再动一下亓心，你就是，下一个周靖。”

那两个和他站一边的男生还没发难就被方景曜一拳一个打趴下了。

喝酒前都打不过，这副快喝死的模样还想在他手下动弹？简直痴人说梦。

方景曜拍拍手，蹲下去揪着张正霆的头发道：“哟，怎么带两个人就敢出来啦？张少。”

“哦，不对不对，是一王八牵着两条狗出来溜达。”

“方景曜你他妈的，你他妈就不是祁乐的狗了？！”

祁乐脚下用力，靴底的防滑齿碾着张正霆的脸，疼得他嗷嗷叫。

方景曜放开他的头发，也不管那重重磕的一声，直起腰，“给你一分钟打电话叫人来。”

他们俩今天可不是只来教训张正霆这么简单的，那些背地里动过手脚的，一个都跑不掉。

亓心没有机会见到把她推下单杠，拿球砸她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在她的作业本上写满辱骂老师的话，更不知道那些看似很倒霉其实是有人故意而为的恶作剧。

那一段时间亓心一直说自己太倒霉了，但是又是幸运的，因为好几次都化险为夷。

祁乐却在她身后记了一笔又一笔。能还回去的，十倍还之。没抓到人的，现在连同利息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