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心转醒的时候,睁开眼,周围全是熟悉的面孔,无一例外的焦急担心。
“心心!”祁乐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失而复得般欣喜。
听到声音,亓爸爸和黎老师赶快围过去。
黎老师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的模样,亓爸爸的脸色也相当沉重。
“心心,感觉怎么样?哪里痛?跟爸爸说。”亓爸爸急促道,眉头皱在一起。
亓心摇摇头,露出干涩的笑容,“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可能是最近都来两次医院了。
“还好还好,妈妈担心死了,心心……”黎老师蹲在旁边,抓着她的手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亓心伸手抚摸她的脸,安慰道:“只是磕伤了,没事的。我不疼。”
在他们一家人要拥抱的时候,祁乐适时放开亓心的手,却被亓爸爸揽着肩膀一起抱过去。
亓心:“对不起……”
“傻孩子。”黎老师哑着声音道。
特意来看她的同学们也给了她鼓励的拥抱,还有早日康复的祝福。
邢瑶姗姗来迟,还是方景曜牵着她来的。
看见亓心的一刻,邢瑶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一般涌出来,一边走过来一边掉。活了十几年,邢瑶喊了成千上万遍“亓心”两个字,亓心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就是邢瑶撕心裂肺喊出来的这一次。
邢瑶:“亓心,你没事,我真的好怕啊……呜呜呜……”
亓心把她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后背,“瑶瑶,谢谢你,你真好。”
“不好!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嗷呜……”
病房忧郁凝重的气氛久久没有散去,谁也没有提起苏明汐。却除了亓心,谁都知道祁乐整得她有多惨。
亓心摔下楼梯,闻声赶来是祁乐瞬间就红了眼睛,浑身都像是竖起了尖刺,充满戾气。他剐苏明汐的一眼,几乎让苏明汐刚才推亓心下去疯狂的勇气全部溃散,蹲在一遍又哭又笑。
祁乐一路抱着把亓心抱到校门口的救护车上,除了医生护士谁都不让靠近。
祁乐没有请假,直接跟着亓心出来,一直守在她旁边。
亓心昏迷了一天,期间祁乐离开了一次,为的就是苏明汐的事情。
她来自己面前发一万次疯都不如她动了亓心,让祁乐病态起来。
方景曜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警察局门口等着他的到来。
祁乐直接掠过他,径直往里走。
方景曜及时把他拦下,“祁乐,别动手,我求你。除了动手,你想怎么样都行。让她在里面蹲一辈子都可以。”
祁乐置若罔闻,挣脱他的桎梏跑了进去。方景曜立刻跟上,喊道:“帮忙拦住他,别让他接触苏明汐!”
两位值班警察听到声音,齐齐堵在他眼前,一人抓他一边手。
祁乐困兽一般嘶吼道:“放开我!放手!放开我——”
额上的青筋暴起,双眸猩红,疯狂挣扎。值班警察一个不小心,差点没按住他,抬头问后来的方景曜道:“他怎么了?”
方景曜歉意道:“他受了点刺激,一冲动就会做点别的无法挽留的事情,谢谢你们把他拦下。真的谢谢。”
“没事没事。”值班警察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方景曜:“来看人,苏明汐。”
亓心受伤医学上来说不是特别严重,但苏明汐的行为却是非常恶劣,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她在把亓心推下楼的一刻是不是想要亓心出点什么事,甚至是危及生命安全的事情。
警车是跟着救护车后面来的,救护车带走亓心,警车带走苏明汐。
祁长逸和方聿安没开口,谁都没能看上苏明汐一眼,也不敢放了她。苏明汐的父母急破天也只能通过警局的电话和她联系。
两家打压一个小姑娘,在江北怎么也算是奇闻了。
值班警察什么的方景曜早就混得熟熟的,顺带着祁乐。
一听苏明汐,值班警察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说道:“她还在拘留室,情绪有点不稳定。”
方景曜点头:“我知道,谁管她死活。审问就等亓心的家长来再开始吧,我们不好先一步下结论。”
但就算是后一步,苏明汐也逃不开。
只不过现在让祁乐见到苏明汐,估计后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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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样的事情在报纸或是什么软件上放一放就过去了,但现在却呈现喷薄式爆发,指责苏明汐,甚至扒出她的父母。她的母亲是老师,网民纷纷道,为人师表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怎么配去教别人的孩子?
她的父亲也被单位停职。父母俩都在家,来了警局几次都没有机会见上苏明汐一面。
还好,祁乐过来这会儿,他们俩已经被年轻的女警察劝走了,不然祁乐见不到苏明汐说不定还会对她的父母做些什么。
亓心的父母是很好,但涉及到亓心的事情她都不可能太多软化妥协。即使是一个学校的同事。
苏家请了律师。他们家的律师出现在亓爸爸和黎老师面前的时候,俩人特别生气,这就想着开脱了吗?他们躺在医院的女儿还没醒!
“你们好,我是当事人苏明汐的律师。”
“你好,我是亓心的律师。”
在亓心父母还没伸手去握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干练的身影。
律师?他们没有请律师啊。
陈律师微笑解释道:“你们好,我是祁远集团的律师,陈聚。受小祁总所托,作为亓心同学的律师与二位见面。”
“小祁总?”黎老师疑惑。
陈律师道:“祁乐。”
“哦,祁乐。”亓爸爸顿了一下才惊起,“祁远集团,祁乐?!”
“是的。”陈律师说:“如果二位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开始吧?”
黎老师看一眼对面苏家请来的律师,点头,“没意见。”
就算祁乐不拜托陈律师来,在见到对方辩护律师的一刻,就该知道对方的态度和诚意。黎老师和亓爸爸咽不下这口恶气。
能一个人护住祁远集团这么大一个财阀,陈聚那高光的简历能力都不容小觑。
实在不行,方景曜家还有。
道歉赔偿,有期徒刑一个都跑不掉。
陈律师把结果告诉祁乐的时候,祁乐冷冷道:“有期徒刑一年?是不是有点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