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邢瑶的成绩，上个985应该可以，方景曜的话，虽然现在在努力但是差距实在是有点大，想要在一年以内追上，有可能，但是也比较难就是了。

邢瑶的建议也没错，但是方景曜不愿意采用的话，也是白说。

邢瑶抱着亓心叹气：“你说祁乐到底是什么神仙啊？成绩进步为什么能那么快？我都开始怀疑之前是他故意没考好，然后因为想跳级来我们班才展露真正的实力。”

亓心摸摸她的脑袋，歪着头和她叠在一起，“他成绩是很好啊，但是我也追不上啊……”

邢瑶满是嫌弃地拍拍她的脸，“你就吹吧，照你最近这段时间的努力，说不定开学第一次考试就一鸣惊人了呢，相信我。”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瑶瑶啊，你想去哪儿上大学啊？”

“不知道啊，还没想好，大学不都是填志愿最后一天临时决定的吗？”

“有道理。”

“哈哈哈……”

“得了吧，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正好，我也嫌弃你很久了。”

“好啊，终于暴露目的了吧？故意问我去哪儿，然后不报那个学校是不是？”

“你知道就好。”

“亓心，你没了。”

……

祁乐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比较接近开学了，陪着亓心把暑假作业赶完，然后在报道前一天带她去坐了热气球。

就在江北公园，在热气球上几乎都是……情侣。

那些小孩子在下面眼馋。

小时候亓心也馋，黎老师说没够十岁就不让她上去。好家伙，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他们来的时间是下午，热气球飞到天上的时候刚好能看见大片大片流火似的晚霞，天际晕染开红黄橙三种颜色，仿佛触手可及。

江北的车道，穿城而过的河流，高耸入云的建筑，绿意盎然的山头……美景一览，收进眼底。

祁乐指指右边，亓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蓝的海水倒映，航船来往，水鸟归巢，似乎还能看见水底游动的鱼类，漾开一圈圈波纹。微风带着咸湿清凉的海水味扑面而来，亓心惬意地闭上眼睛，等来的还有轻柔香甜的吻。

祁乐刚才吃了奶糖，嘴巴里还是浓浓甜腻的奶香味。

亓心分心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那股子羞耻感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不知道在热气球上接吻算是什么，但这似乎就是很多情侣会做的事情。

好一会儿，祁乐退开，亓心舔舔唇，满眼雾气仰头看着他。

祁乐：“看到我家了吗？我在那里种了好多新的花，还养了一只小阿拉斯加，叫卷卷。不是，现在应该不小了，灰白色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上空并不在红枫别墅区海湾，但远眺还是能隐约看见轮廓。森林绿植覆盖率极高，西式建筑隐匿其中，像是飘渺着雾气的山海间突然出现的仙境。

住在那里的人，想的应该都是有一个与大自然更好融合的家园，就好像能够清晨带着小锄头背着小竹篓去采蘑菇。

也确实，有时候得空，大家都会不约而同在海边野餐，进树林寻找食物，或就地垂钓。祁乐不爱这种活动，方景曜被方聿安按着去，他倒是会跟着。但是吧，方景曜方聿安，他和祁长逸四个大男人，实在是有点另类……

去了两次，方聿安就再也不提了。倒是祁长逸偶尔还会约他去钓鱼。

方景曜笑着说他们俩现在就已经计划好退休该干什么了。

“看到了！好漂亮！”亓心找到祁乐家的时候，眼里跳动的都是雀跃，手心抓着他的胳膊摇啊摇。

祁乐莞尔：“晚上能看见很多的星星，树林里也有萤火虫，心心想看吗？”

“想！”亓心想都没细想就答应下来，随后意识到似乎不太行，面色纠结道：“可是，会耽误回家。”

祁乐捏捏她的脸，“看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亓心动摇了，上次在风途岛看见的夜空真的是她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多星星的天空，当时震撼得差点以为自己能伸手就摘得到。拍下来的那张照片她还挂在床头，一天看好几遍。

祁乐：“心心，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看星星。”

看见他脸上可怜兮兮央求的表情，就差没有尾巴摇了，亓心心软了点点头。

祁乐蓦地笑起来，额头抵着她的，摇了摇。

“心心，你真好。”

亓心无奈抓着他两个耳朵揉，松开手的时候，祁乐的耳朵红得似乎要滴血。再抬眸看他的时候，亓心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一笑生花”。

那样明亮的眼睛，温暖治愈的笑容，露出一对森白对称的虎牙，明媚得似乎黎明要再次降临。

亓心：“为什么你的虎牙这么尖，但是没有长错地方呢？”

祁乐伸舌头舔了舔，咕哝道：“这是犬牙。”

是门牙过去两颗，不同于虎牙往上错位生长，长度却明显要比别的牙长上一些，有点像影片里的吸血鬼或者说狼崽。在亓心看来却是奶凶奶凶的。

亓心笑了笑，挤着他的脸道：“乐乐，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女孩子。”

白白净净的，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能掐出水来。如果不看眼神，真的无法想象这样一张脸发起狠来会那样可怕。

小时候的祁乐长得非常漂亮可爱，亓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下得去手的。

啊，她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特别喜欢摸祁乐的脸来着。他坐在窗边，她每次路过看见认认真真埋头写作业的祁乐，伸手捏了一把就跑回自己的班级，乐半节课。

有时候被祁乐会爬窗跳出来，然后扑上来张嘴咬她。

那时候的还没换牙，他也咬得特别疼，亓心这个心大的，被他咬着一直手另一只手还能使劲捏他的脸赚回来。

“不是，上辈子也是男的，从上辈子追到这辈子。”祁乐侧过去咬咬她的耳朵，“心心，我真的好喜欢你。”

如果他有恨过亓心，那些恨里应该掺杂着更多的喜欢与舍不得。

他不敢面对亓心，不敢听亓心的声音，他害怕亓心会变回小时候那样，和那些人一样，不再喜欢他。那一段在美国，了无生气的日子里，他日里夜里都在想着这件事。

可是如果他不去亲自验证，也许和亓心就没有后来了。

方景曜的话里，他终于读到了有用的信息。

如果，如果亓心也喜欢他呢？喜欢现在的祁乐。

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而流的眼泪，一下就有了意义，他怕亓心不理他，怕再次回到没有人喜欢的日子。

无关后来认识的方景曜，无关祁长逸，而是在他是言乐的时光里，连亓心也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