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鞠暖没有听到婆婆先前指明,是她说出丁熙洛早恋的那句话。
但是她可以推料出这件事是由丁沢所透露。
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当事人以及她和丁沢,她没有办法澄清自己是冤枉的,因为一旦被丁熙洛知道是丁沢告的密,她会怨恨丁沢。
反之,顶着“丁沢有病不懂人情世故”的标签,会换来婶婶和伯父对鞠暖更深的怨恨。
眼见婆婆刻意打断她的解释,说明婆婆也许知道真相,但一心袒护丁沢。
恐怕鞠暖此时一解释,把家里最尊敬的老人都会一并得罪。
她太难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饶是经历过生死的鞠暖也没有面对过这一幕,她是家里的骄傲,父母的小公主,没有人会污蔑她。
月景莉是个人精,深知其中厉害关系,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指尖捏得发白,却没有站出来为女儿辩解一句。
虽然她嫁进丁家多年,但和丁琦漫总归是外人,做每一件事之前都需要深思熟虑才能在丁家稳住脚跟,毕竟这是她的二婚。
至于丁熙洛就是个小孩子习性,回头让丁绮漫买几件好看的衣服,带她吃几顿大餐哄几句就好了。
未曾料想,丁晟言眼梢暗了暗,登时侵满厚厚的黑色,颀长的身体站了起来。
他一声冷笑:“丁熙洛,一定要谁说才知道你早恋?你穿的板鞋是匡诺定制情侣款,躲到无人的地方接听电话。”
此话一出,既撇清了告密的人不是鞠暖,也不是丁沢,鞠暖和月景莉担心的问题瞬间不复存在。
平时丁晟言虽然宠溺丁熙洛,但丁鹤润在教育她时,一向保持缄默,没有帮家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他肯站出来为丁琦漫解决困局,众人都愣住了。
鞠暖此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真好听,似乎是人间绝有的美妙。
丁晟言气场太强,丁熙洛一时无言以对:“可是婆婆说……”
“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忆有些混乱了,听李管家私底下向我提过几次熙洛可能早恋的苗头,他只是怀疑,没想到今天我一试就试出来了。”
婆婆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匆匆把责任又推给了下人。
李管家在厨房帮忙,忽地打了一个喷嚏,敏感的朝四周望望,谁在骂我?
鞠暖怔愣间,手臂被人扼住。
丁晟言逆天的长腿踱过来,他扬起长眉:“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我们先走了。”
“慢走啊晟言,琦漫,没事常回来看看。”
“晟言你们注意身体,这个天温差大,一定不要感冒了。”
众人缓过神,齐齐热情的和丁晟言二人告别。
鞠暖被丁晟言拖上了车。
宗维没在,他便自己绕到驾驶座亲自开车。
鞠暖与他呼吸着同一车厢的空气,僵硬的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
她开口问道:“刚刚你为什么帮我,你相信不是我告的密?”
从反光镜中,丁晟言的眼眸幽暗无底,甚至看不穿情绪。
他冷声道:“丁沢什么德行我很清楚,他藏不住秘密。”
“那你还把和杨黛薇的事情向全家公布。”鞠暖轻松下来,不免打趣他。
“丁沢在外面没有朋友。”丁晟言说得讽刺。
鞠暖理解到了他的惜字如金,丁沢的秘密只会同家里人分享,在外面没有朋友,所以不会拿出去乱说。
原来丁晟言这人也不是那么坏嘛,鞠暖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后脑勺,直到车子停在了她的小区门口。
鞠暖日常道谢,话都被说完,丁晟言就打了方向盘。
卡宴迅速转了个方向,两道刺眼的车灯直射鞠暖眼睛,她抬手遮挡。
丁晟言,你大爷的!
刚回到家,鞠暖的手机就开始震动,她接起来放在耳边,听筒里是一把温润如风的男声:“小漫,是我,徐风煦。”
“风煦师哥,你回来了?”鞠暖脱口而出。
显然这个名字,对于丁琦漫来说异常深刻。
徐风煦运气很好,还未大学毕业就被夏清导演一眼相中,精湛的演技更是令人折服,从此顺利的步入演艺行业。
“嗯,我明天要去公司商量新剧的拍摄,你和我一起吗?”
鞠暖绞着手指:“我就不用了吧,我去干嘛?”
他道:“新剧差女二,我准备向公司推荐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鞠暖咂咂舌,谦虚道:“我能行吗?我觉得我演戏还不太行。”
“放心,我们一个剧组,我可以多指导你。”徐风煦似笑非笑。
“那好吧。”
鞠暖忙不迭应下,她已经很久没接到新剧了,这正好是一个时机,而且有徐风煦的指导无疑对她的事业有很大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