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于是将信塞进她手里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我说的话,我做的一切,我的心思,你该都明白。上一次说娶你,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是我不好。我怕我会吓到你,可是我更怕,我们以后再也没机会在一起。”
“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鹤鸣,你听我说......”
那人将她攥着信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盯着她的双眸道:“你先考虑清楚再回答我,回答错了,就没有机会了。”
手被挣开,面前的小姑娘将信举到自己的面前,眼中綣满了泪水却依旧强忍着:“我不如她,贤良淑德。我不是一个能安于室内的女子,我不能会放弃玄尘府的一切,我也没办法忍受我的丈夫三妻四妾,和别的女人同在一处。”
听到这话,男人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那笑容正如外面的暖阳一般灿烂。
见他笑,小姑娘吸着鼻子问:“你,你笑什么?”
大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笑你笨。”
“嗯?”
“为什么从来不问我,问我我愿不愿意。或许我愿意要这样的你,并且只要你一个人呢?”
小姑娘依旧撇着嘴:“你们这种大户人家,不都说什么娶妻娶贤,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延续香火最重要嘛?”
“说你笨,你可是真不客气。我家不止我一个男儿,延续香火还有我哥,再说......”鹤鸣心想这个时候就不要逗小姑娘了,“再说,谁说我的小姑娘不贤德?我的小姑娘能让整个玄尘的百姓都好好种地,想方设法给百姓带来好的生活,我又怎么会舍得把你关在家里?我喜欢你自信的样子,那样很好。”
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小姑娘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烫得要命。
“小姑娘怎么脸红了。”鹤鸣将她圈入换种逗她道。
“哪有你说的那样好?“语气里尽是小女孩的撒娇。
似是埋怨的口吻道:“是你太整日里忙着忙那,都没能好好停下来看看你自己有多好,多讨人喜欢。也没空停下来多看一看我。”
“谁说没看,看了,好看。”
鹤鸣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不知羞。”,又将她拥入怀中,“今年冬天,和我回京吧。我要将你带给我母亲见一见。好不还?”
说到回京,林一一突然想起手中的信,抬头问他“那京中那位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办?”
突然萌发想要逗一逗她的想法,鹤鸣抿了抿嘴唇,思考了半天,一副为难的样子:“大概得娶进门了。”还未等怀中的人发作,就将那封信展开在她面前,手指指着一处道:“你看。”
顺着他纤长的手指看去,上面写着“二十有四”。
他垂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将下巴靠在她的额前:“你知道我今年几岁吗?”
小姑娘脱口而出:“二十岁。”
鹤鸣摇了摇头道:“不对,是二十一。三日前是我生辰。”
“你生辰我怎么不知道。”小姑娘惊愕的抬起头。
“我和大哥的生辰都会在过年的时候回京再过,所以就没告诉你。”
“哦,那,你二十一,这怎么写着吾儿已二十有四,可娶良妻?”
“所以说你笨,这封信根本就不是给我的。那贤德淑良的美人儿估计日后你要叫一声嫂嫂。”
小姑娘一把推开他,手指抵着他的胸口,睁圆了眼睛,佯装生气道:“你和你哥合起伙来框我?”
鹤鸣伸手抓住她的手指,装傻似的摇了摇头:“只有我哥框了你,我可没有。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书信中的人是我要娶的人。”
看着小姑娘吃瘪的样子,鹤鸣道:“不如,你现在去贺我哥大喜?母亲未经他知道就给他安排了亲事。他肯定气的饭都吃不下。”
“这样落井下石不太好吧。毕竟是你大哥,还是我顶头上司。”林一一主要是担心以后自己项目款不太好审批。
“没事儿,谁让他刚刚骗你来着,我给你担着。”男人无所畏惧的煽风点火。
“好!”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鹤鸣道:“笨蛋,这才是真的框你。让你亲自去和大哥坦白我们的事情,你便一辈子都赖不掉了。”
书房里。
林一一将那封揉的皱巴巴的信摊在了鹤羽的面前,望着鹤羽铁青的脸道:“大人,鹤鸣让我来物归原主,并且提前贺大人新婚。祝大人与夫人琴瑟和鸣,三年抱俩。“
鹤羽不慌不忙,将那信展平,夹到书中,抬头望着她道:“林师爷,那我就祝你和家弟早结秦晋之好,为我鹤家延续香火,绵延子嗣。”
“大人......”听到此话,林一一的脸瞬间红的像个刚出锅的大闸蟹。
“怎么,鹤鸣没告诉你,他让你来是为了告诉我你俩的事儿已经成了吗?”
“他,没说啊。”林一一被问的满头雾水。
“你站在这儿,还有心思来讥讽我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鹤羽喝了口茶道:“论谋略,鸣儿在我之上,只是他不喜显露,所以旁人才觉得他才略一般,是个粗人。不过林师爷若是也这样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林师爷,心中不要只装着玄尘的百姓,也该将我家鸣儿放在心上。不然怎么一举一动师爷都猜不出是什么意思?”
正准备反驳的林一一被门开的声音吸引,转身一看,来人正是鹤鸣。便羞的再与他争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出了门。
林一一走后,二人相视一笑。
鹤鸣抽了个椅子坐到自家哥哥的对面:“想的怎么样了?”
鹤羽左手抚上那本书,道“既然母亲说是个贤良淑德的姑娘,我年纪也不小了,那也是该成亲了。今年冬天回京下聘。”
“决定了?”
“我成亲,最开心的还是你吧。这样你就能赶紧和那丫头成亲了。”
“还是大哥懂我!我去找她去了。”
鹤鸣起身走到了门前,拉开门,一束光晒了进来,鹤羽叫住他道:“鸣儿,我们鹤家规规矩矩的有大哥一个就够了,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想娶谁就娶。哥帮你扛着。”
“好”。
门被关上,那束光也关在门外。
那代表着自由与任性的光被永远的关在了门外,虽只有一扇门,却再也照不亮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