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说这一处是供寻常香客们歇脚的禅房处,住持吩咐特意给他们二人分了比邻的两间。
湮懿踏进了其中一间,亓豫倒是没去他那处,而是跟着湮懿进来了她的屋子。
湮懿怕他还是要问莲华的事,为了转移那亓豫的注意力,湮懿主动询问那小和尚有关那韦琨的事情。
“请问小师父,你们这院内可有一名名叫韦陀的和尚?”我问那小和尚。
那小和尚摇摇头,对湮懿说道:“小僧并未听说过,寺庙内是没有韦陀此人。”
湮懿点点头,表露出颇为遗憾的神情,说道:“好吧。”
那小和尚见他们不需要他了,他便准备去做晚课了。
小和尚对他们说稍稍一会便会给他们二人准备洗澡水和换洗的衣物。
湮懿点点头向那小和尚道了谢便让他退下去了。
湮懿询问的看向亓豫。
亓豫知道她问韦陀的事,解释说:“大抵是还在被天帝处置,那韦陀花都有了,不妨多时,应当就被贬下来了。”
湮懿问那亓豫:“你摘了那韦陀花没事么?那不是要给那花神造劫的?”
亓豫在她的禅房内随手捡了把椅子,便自然地坐下了。
亓豫像在自己屋内般,招呼湮懿也坐:“一朵花而已,不过是随手捏造来做那花神元神的壳子,现下应当是有小仙为那花神求情,才没及时的放她的元神在里头。”
“况且这事儿也不是我父帝亲自处理的,不过是吩咐那司命星君罢了。那司命星君若是发现没了,再造一朵便是。现下我手里这朵,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朵好看的花罢了。”
亓豫不以为然,这种小事司命不会太在意的,他说那时候做了十几朵才用,都被那凡人给摘光了。
湮懿接着询问他:“你要这花做什么?”
好在亓豫是没再提莲华那档子事了。
“早就听闻司命造这花的神奇,据说此花开时十分漂亮,但那韦陀却不曾瞧过一眼。我自小就好奇,如今见了总想看看。”
亓豫从袖袋中取出那朵白色的花,他本想拿来做个香包给湮懿,现下他觉得放在自己身也是不错的,叫湮懿日日闻着。
正好她喜欢。
湮懿无奈的想,得亏算是朵仙人造的花,没放进元神之前死不了。
不然寻常的被他这么随意的一摘,怕是早就蔫儿了。
湮懿听见些声音,她向外看去。
亓豫也顺着他的视线看。
是几个小和尚担了几桶水来。
“二位施主,师父说你们舟车劳顿还是要好好休息一番,换件衣衫。有什么需要的吩咐我们便是。”那小和尚都腼腆的笑了笑。
领头的便是刚刚带他们来的那位小师父。
“多谢几位小师父。”旁人为她挑水,湮懿甚是不习惯。
她在风族一般也是习惯自己沐浴的,湮懿的宫内有温泉水,也是不用那些小丫头伺候她的。
“挑水亦是修行,施主不必客气。”那小和尚又说了几句,打算领着其余几个小和尚退下了。
湮懿也看向亓豫。他不应该有点眼力劲,随那和尚们一同走吗?
亓豫腿随意的搭在另一个椅子,装傻充愣,反倒是疑惑的看着她:“你洗你的,当我不存在便好。我走累了,在你这休息会儿。”
他还翘起腿抖了两抖,双手往椅子后一摆,越发的当自己屋了。
湮懿看亓豫又打算开口说话,我想他还是有些明白的。
“对了小和尚,一会给我拿个种花的花盆来。”亓豫补充道,他想还是种到她的屋子,他也能借着看花的名义时常来坐坐。
湮懿:“......”
那小和尚们已经走了。
“他们也给你打了洗澡水,再不回去水要凉了。”湮懿继续温和的劝说道。
“没事,我喜欢用冷水洗。”亓豫眨眨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湮懿拳头握了松,松了握。
她慢慢的走过去亓豫身边,凑到他的跟前。
亓豫身子往后倾了倾,连带着椅子都晃了晃,他颤抖着唇角说:“你要干嘛?”
该不会要直接暴力将她拖出去吧。
湮懿深吸一口气:“你身,太臭了。”
亓豫抬起胳膊嗅了嗅,他神色变了三变,下一秒便拔起腿跑了,消失在了湮懿跟前。
实在是太丢人了。
湮懿从容的闭门窗。
她终于能安心的洗个澡了。
其实她根本没闻见什么味道,反倒是那韦陀花搁他身久了,香的很。
“咣咣咣。”湮懿看向窗边。
那明瓦窗透过亓豫的身影。
亓豫勾唇一笑:“我快点洗完来帮你搓背。”
湮懿:“......”
湮懿插好了门,便准备沐浴了。
她拿起小和尚早已给她备好的换洗衣衫走进内室,随手扔到床。
湮懿从耳房中将浴桶挪进内室,又将水都提了进来,接着取了脸盆旁的胰子放在凳子。
湮懿从床拾起衣物,将衣服挂在桁,她瞧着那衣衫大了些,湮懿想亓豫应当正好合适。
她刚刚听那小和尚说,这是他师父用于下山采买时备的,除了这些便只有常服,只能先这样了,不然他们就只能穿僧袍了。
湮懿倒了几桶热水进木桶内,伸手拭了拭水温,是刚刚烧好的热水,现下正好沐浴。
湮懿开始一层一层脱掉旧衣裳。今日她又是席地而坐,又是爬石梯的,出了不少汗,已经是脏的不成样子。
湮懿今日总感觉身体有些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但当她脱掉里衣后,湮懿突然明白不大对劲在何处,她愣住了......
她竟然恢复女儿身了?湮懿虽不知道女子的身子是何样,但这胸前多出来的东西,她还是明白那是女子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