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答案,沈冀南等到乔雅睡着后,依然没从她嘴里挖出来。
橘黄色的灯暖下,沈冀南笑容宠溺的望着乔雅甜美的睡颜,薄唇微微翘起,狭长凤眼里的宠溺,足以将人淹没。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这个被他捧在手心上的小女人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
苏尚的来信,把乔雅的心结解开了,生活中似乎不再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而是像蜂蜜一样甜甜蜜蜜。
以至于当红玉找上门来时,乔雅差一点都把这号人给忘记了。
她让人进来,微不可查的打量着对方,比起初见时的明媚动人,后来见面时的名牌环绕的心机,此时的红玉,有着肉眼可见的憔悴,就像是一朵失去了水分,要枯萎的花朵。
不用去问,甚至都不用去想,乔雅就知道对方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头。
乔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遮挡住唇边的无奈,倘若红玉能稍微的知进退一点,她都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沈太太,你能不能让沈总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红玉强忍住内心的耻辱,求到乔雅的面前,她已是无路可走了。
乔雅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看的红玉更加嫉妒。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乔雅活的如此滋润,被人疼宠在手心里,她却要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断的奔波劳累,甚至连心爱的男人都失去了。
凭什么!
满满的不甘心充斥在心尖,嫉妒,怨恨重重复杂的情绪喷涌而出,交缠在心头,一时间让红玉没办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也让乔雅窥见了。
微微一晒,乔雅知道,红玉还是不甘心。然而,这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她让红玉进来,也不过是看在宿星的面子上,想知道曾经的红玉凭什么会被宿星另眼相待。
可惜,时光太现实了,现实太残酷了,乔雅犹记得那个充满灵气的明媚女子,已在世俗的打磨下,变得面目全非了。
“沈冀南从来都没有为难你,是你自己在为难你自己。”
话音一落,乔雅清楚的从红玉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相信,红玉死死的咬住嘴唇,铁锈斑斑的血腥味传入嘴巴里,她看向乔雅的眼神,是极度的克制。
“沈太太,你要是不想帮忙,大可以直说,没必要找这么个理由敷衍我。”骨子里还有几分傲气的红玉,愤然道。
乔雅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唇角十分无奈,她说的这话,还真是实话,刚开始,沈冀南确实是对红玉动了下手脚,透漏些风声。
后来,还真是和沈冀南无关了。
要知道世人都是在精明不过了,纵使沈冀南没有在说过厌恶红玉的话,但不乏那些想要讨好沈冀南的人,所以红玉就…
“沈太太,算我看错你了,以为你还算是好人一个。”红玉见乔雅迟迟不语,以为是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艳丽的小脸上越发的愤怒。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气愤不已的喊道:“也怪不得你能对自己的亲身父亲下得了狠手!让他狼狈度日!我红玉以后就算是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找你乔雅了!”
无缘无故被发了一张好人卡,又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乔雅有些傻眼,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
熟悉又好听的嗓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还真是好脾气。”
原来,沈冀南今天并没有去公司,在家里陪伴乔雅。红玉过来的时候,他正好去楼上的书房主持着一个短期的会议。
乔雅放下茶杯,扭脸像身后望去,在看到男人不悦的眉眼时,伸手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干嘛整天皱眉,都快成了小老头了。”
顿了顿,乔雅垂下眉眼,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犹如展翅欲飞的蝴蝶,充满了脆弱:“沈冀南,我只希望我爱的人都好好的,其他的,和我都没关系。”
沈冀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乔雅是在像他解释红玉的最后一句话。
男人心疼的搂紧了乔雅,纤细的身子在男人的怀抱中显得格外瘦弱,在乔雅没看到的方向,男人危险的眯起眸子,危险重重。
还真是不知好歹,本来看在乔雅肚子里即将要出生的宝宝,他都已经收手了,无论红玉和沈父过的是好还是坏,都和他没了干系,没想到红玉偏偏要自找死路的闯上来。
他沈冀南放在心尖上疼宠都来不及的人,怎么允许被别人惹怒生气呢,红玉,这一次,你真是彻彻底底的惹毛了他!
在沈冀南的怀抱里,乔雅眉眼低垂,眼神放空的望着地面,说实在是,要不是红玉突然找上门来,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她都快给记不起来了。
乔家过去的种种,就像是她做过的一场噩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沈冀南。”她忽然出声叫了一下。
男人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如同以往一样,先是亲了亲她白嫩的额头,这才答道:“我在。”
望着沈冀南从始至终都宠溺的眼神,乔雅忽然一下笑了,她像上抬了抬脑袋,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轻轻的咬了一下男人形状优美的薄唇。
接着,她道:“沈冀南,等宝宝出生后,我们带着他们,一起去看望我妈妈好不好。”
能够看到她幸福,是她妈妈最大的心愿。
乔雅怀着双胞胎,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原因,从孕肚初显的时候起,乔雅的肚子就比寻常的孕妇大了许多。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大西瓜一样,令人触目惊心,十分担心她那瘦弱的身子能不能孕育住这两个孩子。
沈冀南对乔雅的担忧,也随着乔雅肚子月份的越来越大,而越加明显,第一个孩子为什么流掉了,是他们倆心中都难以化解的一个心结,也是沈冀南最担心乔雅的地方。
幸运的是,到了怀孕后期,乔雅身体健康状况一直都是良好,沈冀南也算是稍微的放下一点心。
半夜时分,乔雅被一抽一抽的疼痛从梦中惊醒,小腹疼痛的厉害,一抽一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腹部里下坠,私处隐约有液体流出。
这疼痛来的厉害,乔雅一张小脸惨白,黄豆大小的冷汗从额头冒出,很快打湿了额头的碎发,贴身的睡衣也被冷汗打湿了一大半。
做过一些功课的乔雅,知道自己大概是要生了。
“沈冀南。”她虚弱的喊道,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殊不知她的声音就好比那小猫叫喊一样,小的可怜。
自打乔雅身子笨重后,沈冀南睡觉就格外的轻,如此一来,竟然也察觉到乔雅的呼喊声,很快的从梦中清醒过来。
按下床头灯,在看到乔雅惨白的一张脸,吓的浑身一个激灵,大脑一片空白,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哪怕他在乔雅孕期查阅了很多资料,也自以为做够了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慌张了。
好在,沈冀南引以为傲的理智很快回笼,先是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又用着生平最快的速度,抱着乔雅往外冲去。
一场兵荒马乱之后,等乔雅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已是半个小时后了,医生在乔雅过来的时候,就先给她做了一个最基本的检查。说是宫缩刚开始,距离生产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乔雅已疼的说不出话来,小脸惨白的躺在床上,额前的碎发湿漉漉的,一缕又一缕的黏在皮肤上,整个人万分狼狈。
沈冀南心疼不已的攥紧了她的手指,时不时的冲护士询问什么时候才能推进产房,他受不了乔雅如此痛苦的在自己面前,哪怕他心知肚明这是每一个女人必受的痛苦。
乔雅这辈子都没见过沈冀南如此心惊胆战的模样,若不是身上真没一点力气,若不是时机不对,乔雅真的想笑。
“我没事。”乔雅困难的扯了扯唇角,艰难的说出安慰的话。
沈冀南一点都不信,要是真的没事,她会疼的那么厉害吗。
低头抵住乔雅湿漉漉的额头,沈冀南发自内心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你承受生产之痛。”
乔雅笑了笑,哪怕她此时狼狈的不行,形象全无,可身上还有一股迷人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我心甘情愿为你生儿育女。”
世界上最甜美的情话,也莫过于此了。
此时,乔雅怀孕初初八个月多一点,她怀着双胞胎,身子又虚弱,注定没办法像寻常的孕妇一样足月生产。
早产了近两个月,乔雅和沈冀南心中都怀着不安,忐忑。
四点多一点,长达三个多小时的阵痛过去,乔雅宫口大开,被推进了产房,沈冀南也在护士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无菌服。
他要陪着乔雅一起生产,男人的这个心思,让乔雅温馨又感动。
说实在的,生孩子,真的不是一个很美好的经验,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下体传来,疼痛的神经传遍到身体的每一处,好像整个身子都要被撕裂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