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认为,他们定是当年蒙受恩惠之人,为定北王府打抱不平,带着目的来上京,至于他们身后有没有组织,属下还要继续查。”阿索分析道。
安北寅心想,他不排除为报恩而替恩人报仇的可能,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秦凌,到底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丫头。他忽然想起那日他见秦凌一脸凶狠,对刘天屿说话的样子……
“阿索,你继续查,有消息来告诉我。”安北寅吩咐。
“是!”阿索领命。
“还有,组织进行怎么样了?”安北寅问。
“一切顺利,公子放心。”阿索沉声道。
夜更加深了,安北寅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武德侯府本就没有太多婢女仆从,此时安北寅的院子更是只剩他一人。
他揉了揉眼睛,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已然凉透的茶水。
又过两日,到了两家约定去百川寺相看的日子。
武德侯夫人一早起来,穿戴整齐,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只要是儿子看得上的姑娘,就算是平民百姓又有什么要紧呢?平民家的姑娘正好,武德侯府不需要家大势大的儿媳妇锦上添花,倒是需要顾虑与权势联姻会招致上头的怀疑……
安北寅此时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敛去平日的漫不经心,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武德侯夫人见到儿子衣冠楚楚、风姿卓雅,更难掩心中喜悦,笑着点了点头,在儿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早先,秦凌收到安北寅仆从送来的两套衣裳,她与韦氏各一套。
秦凌望着镜中的自己,浅青色纱裙配嫩绿色绣翠竹坎肩,头上碧青色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清雅而别致,要说安北寅挑的这件衣服倒是十分合她心意。
韦氏上身穿的是一件米白色绣梨花夹袄,底下一条墨蓝色锦缎百褶裙。她本就生的好看,打扮一番一点儿也不输那些贵妇人。
二人穿戴妥帖,也出发了,因京郊离百川寺不远,不多时,已到山下。
马车沿着山路曲折前进,草香裹着花香沁人心脾,鸟鸣伴着马蹄声飞入双耳,还有隐约的流水声……
流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远远的有一条瀑布。
马车上了桥,秦凌探着身子望向桥底下的水,水流湍急,不可见底。
从桥上下来,车夫猛的拉住缰绳,回身道:“二位贵人请下车吧,前走几步就到姻缘树了。”
秦凌扶着韦氏下了车,正能瞧见一棵无比粗壮的银杏树,枝如虬龙,树上挂着的红色丝带随风摇曳,近走几步,亦是能看清一个个精致的红色香囊……
韦氏拉着秦凌快步走到树下,不禁感叹道:“我的天呐!这棵树得长了上百年了吧?”
韦氏声音很大,引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
只见一粉衣女子秀眉轻挑,一脸嫌弃,小声嘟囔道:“哪里来的乡巴佬,真是丢死人了……”
旁边另一黄衣女子嘴角勾笑,眼尾扫过韦氏母女,不以为意道:“五妹,我们许愿吧,别叫旁人扰了咱们的兴致。”
粉衣女子扭身道:“那倒是!”
韦氏撇嘴望着二人背影,心下道,上京的贵女姑娘这都什么毛病啊!自己说话关她们什么事儿?
秦凌眸光紧锁,这黄衣女子不就是荣昌侯府的朱二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