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涵儿眼里憋屈着一股泪,嚷道“就算你会武功,你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呵,硬的不行,就来讲道理了是吗?那她就跟她好好掰扯掰扯。秦凌眼眸里一片冰凉,面色清冷,幽幽道“石涵儿,我打的你冤吗?”石涵儿本就心虚,看到她的目光,身上一阵发冷,颤颤巍巍道“是,我是不在一云食肆干了,我要去别的地方,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秦凌冷笑“如若单单这一点,我会敞开大门欢送你。”石涵儿心底一冷,秦凌原来早就盼着她走了!秦凌又道“你回食肆拿什么东西呢?那册子抄完了?”“什……什么册子?”石涵儿微愕,她说的不会是配料册子吧?秦凌把所有煲子的配料、配菜详细记在了一个册子里,原先觉得食肆里都是自己人,便把册子往后厨随意放着,没当回事儿,直到有天,秦凌发现石涵儿每次离开食肆前,都会翻一翻那册子,也没往心里去。
后来秦凌把石涵儿的事告诉方杏,因着方杏与石涵儿回家住,经常在一处,所以方杏发现了石涵儿偷偷记下了配料配菜册子。
若是秦凌当时发现,定会对她说,把册子拿回去抄不就行了,至于那么费事吗?
当时她真没防过她……
秦凌静静看着石涵儿,她自己还不承认么?没事,不着急,反正她有的时空陪她玩儿……
石涵儿见秦凌不说话,心里发虚,更觉得不能轻易承认了,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要不我们一起回家里拿?大概它还藏在你褥子底下呢吧?”
方杏告诉她的,石涵儿写完就塞在褥子底下。
看来石涵儿也挺信赖方杏的嘛。
石涵儿皱眉,怒道“是方杏告诉你的!她这个贱人,我拿她当真心朋友,她竟然出卖我!”
“这是承认了?”秦凌声音愈冷,“原来你在很久之前就动了心思了啊。”
石涵儿气的呼吸不稳,颤声道“我想学一技之长有错吗?”
“学没错啊,你可以和我说啊,光明正大的学。你这样,算是偷吧?小偷是要下大狱的吧?”
石涵儿身子一颤,眸中泪水滚落,声音软了下来“阿凌……我一直拿你们当真心朋友的,可是你呢?从来没有真心信任过我……”
呵,这是讲理不成又要走温情路线?
秦凌怎么没信任过她?不信任她能跟她一起开食肆?
秦凌道“原来你都这么对真心朋友的,芳味斋开业,一云食肆险些被人砸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石涵儿惊叫道,难道秦凌当时发现她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无论如何不能认!
秦凌嗤笑“我知道你定是不会认,涵儿啊,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呢?你的声音我难道听不出来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石涵儿情绪几乎崩溃。
秦凌面上冷静,相比之下,倒是更像秦凌在刑讯逼供欺负人了。
秦凌神色缓了缓,柔声道“你在人群里起哄,给孟若芳拱火,让她砸食肆,幸好护城卫及时赶到,要不然此刻你站的这里定是一片狼藉的。不过……”
秦凌顿了一顿,见石涵儿瘫坐在凳子上,心里又软下来了,哎,她原来毕竟是她一起并肩开店的朋友……
秦凌轻叹道“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我说了,刚刚那一巴掌之后,我们便互不相欠了,从此遇见是路人。”
石涵儿如释重负,又冷声喃喃道“路人就路人,跟你这样凉薄的人做不起朋友。”
秦凌看着她去了后边,自己坐在柜台上也没动,她愿意拿什么就拿什么吧。好歹也是做过朋友的……
木槿在后院正忙碌,一直没顾得上看大堂里秦凌的情况,她见石涵儿来了,不禁一愣。
小姐就这么让她进来了?木槿可是什么都知道了!
木槿刚要说话,石涵儿抬手,冷声道“我和秦凌已经两清了,我来拿我的东西。”
这样啊,木槿翻了翻白眼儿,她还不愿意跟她多说话呢!
木槿扭身进了屋,她得看好了小姐的东西,石涵儿可不能愿意拿什么就拿什么!
……
石涵儿出食肆时,秦凌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只能用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是夜,秦凌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睡意阑珊,便起身披上了外衣,来到了院子里。
正月马上就要结束了,天上的月牙羞涩的躲在乌云后边。
与此同时,一云食肆外,几个人正拿着抹布,跪着趴着的,蹑手蹑脚的擦着大门和台阶。
一刻钟前,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从芳味斋出来,每个人都拎了一个桶,桶里放满了狗血,“哗”的一声,泼在了一云食肆门前。
这些人作案完毕,刚打算撤,好巧不巧,正被安北寅逮了个正着,安北寅那时正带着一队护城卫巡逻。
其实也不是特别巧,只是安北寅在这条街巡逻的勤一些而已。
安北寅给他们一顿收拾,他们老实了,鼻青脸肿的拿着抹布清理。
安北寅在一旁冷眼瞧着他们,手里拿着小鞭子,时刻准备着。
孟若芳在芳味斋的二楼,开开窗户缝,悄悄的看,正巧看到安北寅抬头飞过来的眼神杀。
太吓人了。
孟若芳连忙关了门,银牙暗咬,现在安北寅护着秦凌,齐晏也被秦凌迷的神魂颠倒,她当真那她没办法了么!
孟若芳握紧了拳头……
正在孟若芳冥思苦想之际,只听“哐啷”一声,门被踹开,安北寅直接把手里拎着的一人扔到了孟若芳跟前。
“武德侯世子权柄再大,也不能擅闯民宅吧?”孟若芳瞪着眼睛,理直气壮道,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在发抖。
“办案!”安北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安北寅对地上那人冷声道“说吧,说详细一些。”
地上那人鼻青脸肿的,身上也挨了不少鞭子,真的是被打怕了,连忙开口道“是芳味斋的老板孟姑娘指使我们干的!她叫我们把狗血泼在一云食肆门口。”
“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孟若芳矢口否认。
安北寅看了看地上那人,早知道孟若芳这样说,就打轻点儿了,地上那人脸上被打的,确实连他娘都认不出来了……
安北寅冷声道“孟姑娘最好别再多浪费口舌,本世子若是没有掌握十足的证据,绝对不会来砸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