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水潭下面发生的事情,宋巧欣确实充满好奇,但她知道不应该问。
那个白衣人的实力看上去已经超过了小宗师范凑,那么有可能是达到了大宗师境界的超级高手。
单是那身负重伤还能一跃二三十米的功夫,就远远不是她能想象的。
难怪父亲常说,小宗师可以期望一下,大宗师就别想了,那不是一般人可以窥视的高度。
每每听到这话,宋巧欣都不以为然,她在二十岁左右就能晋升大师,那么最多十年,她就有可能达到小宗师境界。
也不过才三十岁而已,为何就不能期待一下更高的境界。
而见识过李飞安的身手后,宋巧欣才明白,这种高度确实自己这辈子都难以企及的。
看看对方的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却已经达到了父亲,甚至师公一生都未能达到的境界。这武道真就只看天赋?没有天赋的人,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吗?
先是遇到黎啸,同样的年纪,身处小宗师境界,后又有李飞安,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却达到了另一种高度。
她无法理解,这些人是怎么修炼自身的。
或许大家从开始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件事我们还没有仔细聊过。”
黎啸疑惑道:“什么事?”
“就是关于报酬的事情,不管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保证不推辞。”
事已至此,宋巧欣可不会以为能用钱就把黎啸给打发了。
请人去对付大宗师,不仅自己身受重伤,还将别人也打成了重伤。请一名小宗师出手花费本就是一笔天文数字,何况是请小宗师冒险,还是去对付一名大宗师,那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宋巧欣已经做好接下黎啸任何要求的准备了。
穆兴奋道:“别人都骑脸了,这还能忍?”
黎啸回答道:“不能忍。”
“嘿嘿,那就看你操作了。”
他转而对宋巧欣说道:“之前决定确实太草率了,你看我现在受这么重伤,又以身犯险,还救了你父亲一命,说不得将来还会留下后遗症。”
宋巧欣越听越是觉得紧张,黎啸这些话就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开始我准备找你们要一百万,现在必须得加钱,两百万怎么样?”
听到这话,宋巧欣脸色一僵。
见对方表情不对,黎啸马上改口道:“如果一百万太多了,加五十万也行。”
“不是吧?一百五十万还多?那就一百万,不能再少了。”
这个数字对黎啸而言确实算一大笔钱。
反正他手上存款最多的时候也就一万来块,还是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
宋巧欣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出身,他涉险救宋千诚一命,一百万应该还是值得起,所以黎啸也就壮着胆子说了出来。
但是现在看对方的表情,好像不是很满意。
宋巧欣自嘲地笑了笑,脸上反而恢复了平静:“任何要求我都会同意,但是能不能别拿我开玩笑。”
她父亲是一名小宗师,早些年有人想要请他出手起码都要上百万才行,那也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还不会有任何危险,现在她父亲早就不做这种事了。
现如今社会,想要请动一名有真本领的大师,恐怕也得这个数。
用钱请小宗师冒险,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黎啸也正色道:“我没开玩笑,你们付我一百万就行了。”
正说话时,病房门再次被敲响。
宋巧欣前去开门,正是宋千诚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位保养极好的妇人,看她与宋千诚靠近的距离来看,应该是宋巧欣的母亲了。
宋千诚一进屋,就来到黎啸旁边坐下,一把抓住黎啸的手,热切道:“太感谢你了小兄弟,你救我一命,现在我老宋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以后有任何事情,只管开口,哪怕是要我的命,我要说半个不字………”
一旁妇人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口无遮拦的宋千诚。
她怕黎啸真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到时候还没办法拒绝。
宋千诚倒是不以为然:“我宋千诚一个唾沫一个钉,保证说话算数。”
对于热情的宋老哥,黎啸还真有些不适应,但对方用这样的态度对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黎啸只好装作热情的回应着。
两人聊了很久,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触及任何个人隐私,但也让黎啸觉得很难应付。
好在宋千诚没有去询问关于水潭的事情,他好像是知道其中有些东西不好对他明说,便选择了无视。
“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养伤,我会让巧欣来照顾你,等你出院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黎啸推辞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朋友就在医院工作,她会照顾好我的。”
“那能有我家巧欣照顾得好,如果不是我老宋不擅长干这种事,保证亲自来,就这样说定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黎啸无奈地摇头苦笑。
宋千诚夫妻两往门外走去,宋巧欣也跟了出去。
病房外走廊上。
“你先去照顾黎啸吧,对恩人必须要尽心,你别苦着个脸,要不是我不会照顾人,也不会让你来,这些天你就辛苦一下,我去学校给你请假。”
“我另外有一件事和你说。”
宋巧欣把之前与黎啸之间的对话讲了一遍。
“之前说好要给他报酬,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他直说要一百万,没有提别的要求?”
“一开始说要两百万来着,后来改口成一百万了。”
“这你也不懂?黎啸是想让我们主动,自己表示诚意,明白吗。”宋千诚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之前他不是用剑吗,我前些年收到一把好剑,到时候送给他,然后我会再准备点别的东西。要是他这段时间有别的要求,你就提前告诉我。就是这段时间你得委屈一下,回头我好好补偿你。”
宋巧欣似懂非懂地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别的要求不好意思开口,和我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