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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谁去送作业了?”日高柑突然一嗓子,所有人都看向冬明月:“没人送作业,但冬明月去办公室找过您。”

班主任一愣:“冬明月你是去找我给你体测免测书签字的对吧,其实你找教导主任签字一样的。”

“那你有没有看见老师的手机呢?”

冬明月摇头:“没注意。”

她灵念一闪,余光撇了眼自己的书桌抽屉,愕然发现一本书下很明显夹着个手机,纯黑色的手机壳,背面朝上,明显不是自己的。

一阵凉意和不安犯上心头。

“作为班里新的学习委员,我还是代表大家,问你一下。”日高柑顺杆爬,走过来,“冬明月,你不会不小心拿错老师的手机了吧?”

冬明月看抽屉里的手机,就感觉一阵心凉。

他往前一捎身:“说什么?听不懂。”

日高柑带着同学三两围过来,班主任却坐在讲台前有些尴尬,一方面是毕竟他也不能表现的太夸张,另一方面是他也不想惹到冬家。

日高柑朝着冬明月摊开手:“呐,你不介意让我们看看你的书包或者抽屉吧?”

“那是我的私人物品,凭什么让你们看?”冬明月又说,“不过呢,那时候游名川不是和我换座位了吗,东西有点忙乱,我正想说呢,我也丢东西了。”

“你也丢东西?你丢了什么?”

“我的手机也丢了。”冬明月开始撒谎,反正不能让他们搜,否则自己的抽屉里这个突然多出来的...肯定是别人要栽赃自己。

“什么?”班主任立起来,“你手机也丢了?咱班是不是出小偷了?”

日高柑道:“那我给你打个电话吧,冬明月,看看你手机在哪呢?”

冬明月手机一向静音,微笑抬头:“那你打呗,最好帮我找到手机。”手机就安静躺在她书桌抽屉深处里。

日高柑真的打了,不过打一遍冬明月手机没铃声后,薛瀚也走了过来,对班主任说:“老师,我们也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手机在不在班里吧?”

冬明月皱眉,然后薛瀚让旁边的体育委员给班主任手机打电话。

一阵经典的手机默认铃声,就那么突兀地从冬明月的书桌抽屉传了出来。

全班起初是淡淡的惊讶,然后是憎恶和大大震惊,日高柑立刻就去翻冬明月抽屉,冬明月却不会这么快认命,不想让陷害自己的人就这么得逞,她快速拿出自己的手机:“哎呀,我手机原来就在书桌里呢,好巧,我也是这个铃声呢。”

体育委员一愣,按了挂断键。

同学们都露出复杂的表情。

“当我们傻子嘛?”

“鬼会信啊。你刚才还说手机也丢了。”

“冬明月,我劝你可拉倒吧,你让我们看看你书桌里面——”

日高柑似乎早就对冬明月心怀不满,如此一说,指挥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男体育委员:“你,再打一次,我看看冬明月怎么撒谎。”

“冬明月你上次还说我们假冒贫困的怎么了,现在你不还是偷手机?!”一个上次报名了贫困补助金的学生按耐不住,叫道。

游名川坐着,皱眉。

一旁的人拉着游名川镇场:“你说冬明月怎么这样啊。”

“....不知道,谁知道她。”游名川记仇地说。

一个学生指着冬明月,洋洋得意:“怪不得班里没人跟你玩,但我想你家挺有钱,怎么做出这种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买股票呢。”日高柑适时说,“游名川说的,还能有假。”

“股票?”

“别管那个了,冬明月,你今天让我看看你的书桌,什么事没有,否则,别怪我们动手。”体育委员带着几个男生站到冬明月书桌前。

还有人扒着冬明月的肩膀要看,冬明月甩开他们,还有不少同学歪曲着身体指望瞄着书桌抽屉里面的缝隙,似乎能发现蛛丝马迹。

冬明月冷笑,心里憋屈,面上更是烦躁:“我没偷,你们这么着急陷害....”

事到如今只能说实话了,但别人信不信有人栽赃是一回事。哎,无所谓了。

反正他们早就看她不顺眼,大不了她转班!不和这帮臭鱼烂虾....

但就在满腔羞愤着急地思考,以及出口辩解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是,刚才提议打电话把冬明月推上风口的薛瀚,又说话了。

“老师,你的手机不是在那里吗!”

一声引得众人去看,薛瀚指着盆栽,班主任飞步去看,果然看见自己手机被半截埋在窗台盆栽花盆里,因为是百合花,而且花盆还是复杂花纹,一时眼花竟是没看见。

“这是您的手机吧?”薛瀚又说。

班主任火急火燎按开一看,面上狂喜:“真是,咳咳....好了”,班主任飞速沉下脸,默不作声把手机放裤兜里。

刚才怀疑铃声的同学们一哄而静,班主任亲自走到冬明月桌前,让日高柑等人全部回座位。

“冬明月,你别跟同学置气,他们也是着急,老师呢,可从没冤枉你,你同学们也是好心。”

班主任走到讲台,又说:“多亏薛瀚眼尖,真是...要不然今天就要不小心让冬明月委屈了。

好,一会儿呢,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雪糕糖果什么的,给冬明月是老师代表同学们给你赔礼道歉,另外老师也感谢全班同学这么为老师着想。”

“至于那个把老师手机埋花盆里的,老师不会就这么让你继续嘚瑟,被我抓到你就完了。”

班主任心里庆幸自己设了双重超强手机密码锁,学生恶作剧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小秘密的。

这话太稳了,说完班级里很多天真的同学都露出事不挂心的喜悦表情。

班主任还推推眼镜看向冬明月,露出鹰隼瞄准猎物的笑,隔着老师那厚厚的眼镜片,让人看不清是真的笑了还是假笑,根本品不出来意思。

“冬明月你不生气吧?”

“老师你脾气太好了...”女文艺委员和日高柑一起低声议论。

“就是,老师人真好。”

“老师你自己手机丢了还给我们买零食....好感动...”

且不说她们这媚上的,老师都这么说了,冬明月还能怎么办,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扯出一个温和的笑:“没事,老师,找到手机就好。我自己手机也找到了。”

事情了结,班主任让体育委员去小卖部买零食,分发给大家,体育委员和日高柑他们说说笑笑,各种调侃和嬉笑打闹,把零食放冬明月桌上就当没看见这个透明人。

日高柑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也很恨。

冬明月则是赶紧查看抽屉里的手机,这手机刚才的确响铃了。

这才是班主任的手机,是他们嫁祸自己的。是谁嫁祸自己?肯定是日高柑,要么就是假冒贫困补助对自己怀恨在心的那几个。

等等,这个不是班主任的手机,冬明月突然愕然了,上面显示的来电,不是体育委员常用的手机号。

看了眼体育委员,冬明月全明白了。

他们不知道谁偷了班主任手机,然后拿个废品站的手机,调成班主任的铃声,体育委员拨打的这个手机的电话卡...也不是班主任的电话卡。

你们有必要弄这么费劲吗?

冬明月再想,可能是他们怕事情闹大,查监控。也怕自己真被污蔑哭了找家长来,和他们彻底大结仇。

所以他们只是想泼自己污水而已,到时候自己书桌被搜出手机,体育委员再说打错电话了,手机被发现不是班主任的,全班嘲讽自己也白嘲讽,自己也没处真要状告去。

但是自己挨得那些骂,他们也就骂了,不会来赔礼道歉。

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下课后,冬明月还是去找了薛瀚。

“如果不是你,我真要被污蔑死了。”

冬明月虽然心存疑惑,还是要谢谢薛瀚的。

薛瀚一脸茫然:“我也是随便看了一眼,当时站的离花盆近。”

冬明月思来想去,心底还是下意识依赖薛瀚,憋在心里也难受,多一个人知道真相也能帮她以后作证,于是拿出书桌里的那个陌生手机。

把原委都和薛瀚说了一下。

本以为薛瀚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哪知道薛瀚第一句就是——

“我今天也去办公室,找老师帮我申请提前体测,遇见了游名川,他很焦急的样子。”

“游名川?!”冬明月想起刚才在班级游名川的话,喃喃地低头,“他偷了班主任的手机....”

“因为你惹了他们。”薛瀚风轻云淡的,“去吃点东西,我给你讲点事。”

用这副十七岁的身躯,说着成熟到没边的话,莫名就魅力爆棚了。

去食堂买了盒饭便当,薛瀚却非要去食堂四楼天台桥那边吃,连接两所食堂的四楼中间有吊桥一般的过道天台,建筑的十分牢固,之上还有一层是五楼。十分复杂的新奇建筑结构。

正值放学时机,学生人来人往很吵闹,两人坐在供暖器边上的高台,倒是偏僻无人,还有凉风吹拂。

筷子抵在饭盒里,薛瀚嘬着吸管喝着汽水,偏头看着远处。

“班级里,我和老杨他们是一伙,体委和我们关系也就那样,他更喜欢和日高柑他们一起,这俩算是班级里最大的团体了。”

“这种年龄的学生团体最是没脑子,胆小可以最胆小,胆大起来就一起胆大,如果我没猜错....游名川和日高柑、体委,那几个都是假冒贫困领钱的,”薛瀚淡淡地说,“他们要陷害你也是一起决定的。不是单单游名川一个人陷害你。他做不到。”

薛瀚说他们「假冒贫困」,冬明月也有些感动。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这么想....

“今天我也是巧了,看见那个。”薛瀚道,“要是我没看见,你就完了。”

“看来我也是真把他们惹急了。”

冬明月感觉嘴里很疼,意识到自己下嘴唇内侧上火起泡了,这些天心里一直在微微的焦虑,忙这个忙那个,还越来越意识到,就算重生自己也不是上京大的料。

现在又遇到这档子事,真的心烦。

“我本来....”冬明月叹了一口气,“我想护正义。但我也想平平淡淡的。”

“如果你想随心而活,那么就一定会不断地冒险。”

薛瀚吃着东西完全不吧唧嘴,咽完再说,直着脊背,“只有胆小冷漠的庸人,才会一直平淡安稳的生活。”

“可惜我原来想挣钱...也不怕你笑话,我原本就是看那个药溢丰山原来很挣钱来着”

冬明月大倒苦水,薛瀚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

冬明月:“......”能有什么办法。

不管怎么看,都有违和感这个尚且青涩的少年,体内却有薛瀚那个成熟的灵魂。

两人在这学校也算惺惺相惜,路过的学生们也丝毫没想到,拿着饭盒吃饭的那两个路人,居然是,重生回来,还和三机组这种恶质公司纠缠不清的。

吃过饭两人一起离校,冬明月第一次邀请薛瀚。

“不介意的话...”少女的脸在夕阳下似乎也喝了酒一样微微发红。

“....坐我家的车回家吧。”

-

“叔,这是我同学,顺路送他一程。”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哎呦,这不是薛瀚吗,好久不见啊,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薛瀚微笑。

“那个,你家挺困难吧,你现在和母亲一个人住?”司机热心肠地惋惜道。

“不是,和叔叔。”

薛瀚道:“我妈回娘家养病了。过几天可能回来。”后一句瞎编的。

冬明月在旁边暗想,其实是一个人住。

水电费还是物业什么的,都要薛瀚一个人完全包揽。

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薛瀚,重生回来好惨。

“哎,你加油啊....”司机大叔滔滔不绝,冬明月和薛瀚相视苦笑。

.....

“前些日子,冬明月还发烧了呢,现在好多了”司机在一个红绿灯处说到口渴,开始喝水。

“发烧?”薛瀚长眉一抬,冬明月赶紧摆手。

“诶,没没,就是着凉了。”

“就是上周末。”

他公布了自己真实身份的那天。

“那烧的可厉害了...”

“叔,我...我要背单词了。”冬明月欲哭无泪地大声说。

“行,哈哈”司机尬笑,也不说话了。

薛瀚坐在冬明月身边,令她如坐针毡。

偷瞄他,结果他也在看自己,只好快速收回目光。

薛瀚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眼神却不怎么好,似乎有点自责,不过冬明月也没瞧见。

杨明月揪着衣角,她是真觉得,自从自己重生回来遇见薛瀚,没有一天是不纠结的,没有一天是不尴尬的。

他们是架也吵了,掰了掰了好几次,分分合合地当朋友,她小脾气耍的也属实年度最多。

猛地,原来一直是自己仗着「冬明月」这个身躯、这张脸,才没被薛瀚首收拾,不禁也醋意大发。

但她还没来得及想太多,车驶过桥洞,在即将迎向光明的时候,突然后面有车来撞冬明月家的座驾。

后面的车是全黑的雪佛兰,似乎故意在漆黑的桥洞底下准备袭击,直冲过来,轧着他们车的卡位,直接把车往护栏上撞。

豆腐渣护栏直接被撞瘪,下面就是草丛斜坡,车在栏杆上斜挂着,薛瀚和冬明月往后面看那辆黑雪佛兰,什么都看不见。

那雪佛兰后退,又加足马力撞了一下。

车直接翻过护栏,往草丛斜坡下滚,车内顿时天旋地转,不过索性那斜坡很短,不至于打好几个滚,车里的人也都系着安全带。

眼看车摇摇欲坠的,五秒之内就要猛力砸坡下平地翻倒,司机提前在翻车前,按下遥控键,打开所有车门,猛兽一样嘶吼:“解安全带!快下车——快!”

冬明月来不及拿放后座第三排的书包,因为坐里面的薛瀚就像猛兽一样,直接把她抱起来,往车外冲了出去。

冬明月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薛瀚打横抱怀里,往车外推,头和上半身已经出车了,就是腿被挡着,薛瀚整个人还在车里。

车已经就差十五度就彻底翻个了,薛瀚已经趴车里,车轮胎朝天空,冬明月眼前一片花,意识到视野颠倒,但突然一个人猛力把她被座椅卡住的那条直着的腿蜷曲起来。

冬明月右脚穿着的鞋卡在座椅里,但她被成功扔出了车。

“嘶....”

天旋地转之后,冬明月仰倒在地上,只闻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尘土味,然后是轰隆轰隆,车体翻倒的嘈杂金属声。

沙尘和灰一阵阵席卷成风,盖过冬明月的身体,她睁不开眼也呼吸困难,一吸气都是土的气息,几乎要窒息了。

她只能是凭着本能,站起来,赶紧闭着眼捂着脸随便往一个方向跑。

五六米,终于是脱离了车翻的波及范围,因为跑的太猛,加上刚才吸入了太多肮脏的尘土,冬明月脚踝一崴,整个人又跌倒在地。

钻心的痛楚,身体和坚硬的石质台阶碰撞,听到“没事吧?你怎么了?”的路人的声音,冬明月自己也捂着胸膛,拼命呕吐般地咳嗽,嗓子底下好像要咳血一样,她扶着地,趴在地上。

咳嗽后,眼睛溢出生理泪水,冬明月袖子用力蹭了眼睛,抬头看见许多路人围过来。

什么都不想管,不在乎了,就算自己只穿着一只鞋趴地上很狼狈,冬明月站起来,就往回看,远处只有那辆车,还有爬出来后满头是血的司机,在那摇摇晃晃地站着。

没见到薛瀚。

冬明月再度瞪大了眼,目呲欲裂,即使感觉到身体里的肺好像要废了一样,鼻腔也窒息,然后热流涌出,狼狈的流鼻血了。

真是垃圾一样的身体健康状况,冬明月悲愤地想,她看见那辆长款宝马车,底朝天、玻璃全破损,乱七八糟地在被压碎了的栏杆下。

拼命跑过去,不断吸入冰凉凛冽的空气。疯狂咳嗽,眼泪和汗水一个劲挤出,冬明月跑到车面前,无视后面车道一堆被事故堵住、无法前进而一直暴躁鸣笛的车,蹲下,把头侧过来,往车里看。

“薛瀚!”

“薛瀚...薛瀚!!”

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

人们只看见少女发疯一样要往车里爬,喊声听着像拉风箱一样难听,混杂着呛到的口水、呼吸困难的沙哑嗓音,发音都不标准了。

好像心都要被剜掉了,痛不欲生,越想越感动,薛瀚居然把自己推出车,他自己却压在下面....

“打给..救护车....对、”

冬明月手足无措地叫司机打电话,但那辆黑色的雪佛兰,却也停在路边并没有逃逸。

车上下来好几个人,都是黑衣大汗,彪形虎状,无人敢惹,来势汹汹。

因为是天完全黑了的秋末,他们又是亡命之徒,所以直接旁若无人地用千斤顶给翻转的宝马顶起,把里面戴着个头盔的薛瀚弄出来。

淌着眼泪的冬明月一怔。

....头盔?

还是那种工业抗击头盔。

但情况紧急,冬明月在旁边立刻要跑开,免得自己被抓了,无法找人救薛瀚,就看见薛瀚被拖出来后,戴着头盔,不知道哪里拿出了电击器,给两个黑衣壮汉当场电失禁,然后拽着冬明月就跑。

“追!”

雪佛兰里的林殊戴着黑墨镜和白口罩,拉下口罩,暴怒地大叫:“快给我把那狗x的抓住,那个女的先j后杀!薛瀚果真是个老油条,这次必须抓住他!”

冬明月被薛瀚拖着跑,真是又开心又惊讶又疑惑,不过她实在跑不动了,薛瀚只好带她去旁边的工厂基地,随便找了楼梯就往上跑,眼看被抓住,就在昏暗的走廊狂奔,找到了可以进的房间赶紧躲进去。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间冰库,那群壮汉就在外面砸门,不过幸好他们进来后那门一推严带上锁,就再也难打开。

林殊也到了门外,隔着门叫骂:“薛瀚,你以为你来了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暂时停工的冰工厂,这门一关,你出都出不来,还没信号。”

“有本事你进来,”薛瀚咳嗽了一声,“林殊,你何必把我逼成这样呢?”

林殊躁狂,阴沉地低吼:“都要给我叔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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