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有什么要说的?”
冬明月缓缓翻了一页,“我现在忙着学习,抱歉。”
是真的学到了精髓,越学越开心,才没心思管那些偏门左道。
家族聚会在12月第一个周五晚上开始,不过今年的似乎不只是为了给冬家一个中年老人亲戚过生日,而是讨论关于冬明月的爹冬泽和大伯冬同共同的三弟,也就是冬明月三叔冬山,此人在检察院工作,地位也是不虚。
闲话一提,冬明月是在这次家庭聚会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家权势多大,气焰有多嚣张。
大伯冬同,在京里可以和全国前十富人各种参加会议,虽然只是个打下手的助理副秘书长,但也是踩着无数人,有官衔。
大伯母,家里涉足jun界,父亲据说有一屋子的奖章,有个弟弟当旅长。
她爹冬泽,混到本市市长座前下属,她母亲林凯丽在法院。
三叔冬山,本省另外一个市总区银行行长。
三婶,也是日后很愿意找冬明月说话,和她关系很好的,家里开了两所私立初中,一所中专。
没错,就是城铁中专。
薛瀚堂弟薛显读的学校,就是冬明月三婶家开的。不过这个中专是和别人合股,只占一半权力,不是主要大股东。
薛瀚家以前也很好,不过也就是薛瀚他爸比较厉害,运气爆棚,努力着也很拼命,际遇到了,也就一步登天,但掉下来也快。没有家人来托举他,出了事,别人能作弊逃脱,薛瀚爸只能被残忍冰冷的规则惩罚,贬回尘泥中。
因为薛瀚爸和薛显爸断绝兄弟关系,据说是薛显爸殴打他们共同的父母,反正薛显家没得到薛瀚爸那青龙福运。
话归正题,给老人过完生日,大家都探讨起冬山的女儿要嫁给一个农村出身男人的事。
冬山女儿叫冬芙,比冬明月大6岁,也是这个三叔生孩子最早,当初属于早生,比两个哥哥都早。
按辈分冬明月该叫她妹妹,但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呢。家里却也懒得和气,就必须按辈分,否则大伯冬同的威压就随着这个没了。
“妹,你为啥非要嫁那个人呢,家里人都不愿意啊。”
冬明月闲问。
“他爱我。”
冬芙和所有期盼着爱情的学生一样,在国外读研一的她现在以休学威逼家长。
三叔冬山坐在沙发感叹,“不孝女,白教育,都白教育你”
“这要是儿子还能提拖鞋打,是个闺女,别这样”三婶刘月按住冬山的手。
“也别这么说嘛”搅稀泥看热闹的大伯母,上次说帮冬明月找田淦讨公道也不了了之。现在给冬明月剥花生投喂冬明月,意在看着和冬明月坐在沙发侧边凳子上的主要靶子人物:冬芙。
“冬明月,跟你堂妹好好说说。”冬泽给冬明月使眼色。
冬同跟冬山说:“你连小伙子一面都没见过,草率拒绝,不好吧?”
“我见过,他来过我家一次,害,别提了,进来就一坐,看电视,当自己家,跟我也不说几句话,那样的人我要提携都不愿意的”冬山瞪视自己女儿。
冬明月看冬芙脸色,冬芙现在是立刻喊了回去,激动的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一点。妆容精致的脸,但却是20年前,千禧年之前的那种俗气却超流行的蓝眼影妆。眼线也是纹的永久棕眼线。
“那是他不好意思!再说爸你别说这个,一说这个我更难受,他来给你拎牛奶,花生,水果,你不谢他一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冷嘲热讽是楼下小卖铺买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冬芙几乎气哭了,“你那是糟践他的真心,你这样是严重破坏他自尊,他是985的你知道吗,他在浦东念大学,学的医,以后多好呀!”
“对呀,学医好”另一个亲戚说,似乎是什么堂姑母。
“是药剂罢了,也不是外科医生啥的。内科也不是。”冬山嗤笑,“我找人去过他老家,三片瓦就能盖住的小破土房,爸妈收破烂的,奶奶瘫痪,你瞎了眼,你要嫁过去养猪啊?哦,他家连猪也养不起的。”
“我不准你这么说!不许!”
冬芙本来是很文静的人,现在也爆发哭腔,然后立刻拿着包冲出了家,险些撞倒她自己家的保姆,门边四喜柜里的陶瓷花瓶微微晃动一下。
“造孽啊。”三婶刘月揉着太阳穴,冬明月道、“三婶你难受就回去躺会吧。”
“找人去追。”冬山指挥家里的安保员,“我是懒得管。她也有点分寸,不会自残。”
“你担心就去看看嘛。”三婶刘月发现自家没有治心血管病的药,冬明月递过去,刘月招呼冬明月道她身边坐,对她丈夫说完又看向众人,“你们不知道,那小丫头天天嚷嚷要自残呢。”
“现在最好是只要她没怀孕就行。”
冬明月突然说了一句。
全家人看向她,一顿,忽然也都恍然。
“对,对得不能让他们铸成大错。”
三婶刘月一向就喜欢冬明月,没来由就喜欢,看冬明月最近也愿意说话了,更是愿意和他亲近。冬明月下定决心把三婶变成自己的后援。
“其实,我感觉那种男的就算很爱我我堂妹,其实也算小姐啦,”冬明月装作口不择言,周围一屋子长辈都看着她。
“你接着说”
大伯冬同道。
在厨房吃小菜的冬裕早就拿了茶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冬明月。
“其实,可以找个女人,小演员什么的,找她去勾搭一下,如果他不变心,就肯定会对堂妹好的。那样就还行。”
冬明月看了眼冬泽,“我们年级那个陶家的陶李,他就早恋劈腿出轨,虽然那种背景,却也很坏。人不是穷就一定性格坏。”在后世这叫凤凰男呢。
虽然凤凰男大都累赘吞钱还容易出轨,并且心理也有点扭曲。
但冬明月觉得大多数男人都这样。
不是有钱男人就一定很多心眼好,大多数男人的本性就是大多数男人的本性,她前世见的太多了。
不过,一般女人嫁穷男最好还是不要,过苦日子,自己找罪受。
像冬芙这种有钱的独生女,嫁任何人最好还是整个孩子跟自己姓,守自己财。剩下的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她若是能恫吓住丈夫,反而不用像大多数门当户对的富女一样婚后被疯狂劈腿。当然,那是建立在老公听她话,被驯服后了。
“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应该考虑一下。”
三婶拍拍冬明月肩膀“你要立功了你知不知道?”
“小孩家家,懂什么?”冬泽冷脸侃了一句,去阳台抽烟。
大伯母和冬裕说话,三婶刘月则是问冬明月:“这个松岛花生应该配普洱熟茶,来,我让保姆去泡一壶,你来看看我新买的茶具好不好?”
“好啊。”冬明月很乐意,三婶就这么把烦躁地三叔一个人撇下了。
煮茶的时候,那个龙头茶碗就那么一晃一晃,鎏金自动的,很精致,茶壶壁映照着冬明月的脸。
三婶刘氏托腮,这么大岁数了还跟小女孩一样,可见,岁月不曾蹉跎历练过她。
“我想,其实只要那个男人品行好就是最好的,钱不钱,困不困难真的不重要。”三婶道。
冬明月笑眯眯的“我也是,我想找个爱我的男人,但其实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啦。”
“什么这辈子,好像你有上辈子一样。”三婶戳了戳侄女的额头。
凤凰男
冬明月偏头。
阳台,冬泽正和冬同嗤笑:“大哥,我也知道你想打听那个薛瀚,来路嘛,以前可都是一个大院住着的,现在家里穷的叮当响。”
火星子迸在烟头上,冬泽眯着眼赶紧谢过冬同,“大哥你给我点什么烟,真不用真不用。”
没有冬同的提携帮忙,冬泽还真要阴沟里翻船好几次。
“别跟我来这套。”冬同清了下嗓子,“咱们都清楚,在外面混不容易,瞧不起的人你也得给好脸子,天天维持着累,我呢,自家人关门说话自然都是往好了的想法,有时候说话厉害点,你也不要光想着我为什么说你,你该控制一下自己。”
“大哥教训的对”
冬泽放下烟,避开冬同呼出烟气,“只是我也难,有时候适当发泄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大哥,你也是男人。”
“都一样,区别在于你认真了。你怎么能跟林凯丽离婚,林家这一堆人,在省里也不光是,浦东,南岛,都有他们家的人马,你得罪这么些人何必呢?非要跟个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个叫田淦的,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
“大哥,我真跟林凯丽过不下去,我也需要一个能捧着我的女人,而且,林凯丽我真的是腻了,这么多年真的过不动了。”冬泽开始辩解,“再说林家也不是多厉害。”
“那你那个田秘书呢?她家,也就是个屁!鸡窝里都找不出几根毛!
我给你介绍那两个女的,一个检察院副院长的外甥女,一个是李老将军的堂孙女,哪个不比田淦强?
尤其是第二个,我攀了多少高枝,那个女的也没结过婚,就是不能生,那你不也有冬世泽了吗,来个去母留子,田淦除开,跟那个李琳在一起它不好吗?”
冬同呱唧呱唧说了一大堆,怒目而视,非要逼迫冬泽就范。
冬泽抽着烟开始思考:“大哥,但是那个李琳我见过,人真的很严,何况我现在连冬世泽还没接家里去呢。”
她是大佬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