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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明月怀了份心思,要看冬泽的决心到底有多少。

看他到底存了多少把家业一定要传给冬世泽这个儿子的想法。

面对满桌人的注视,和捏着佛珠满目狐疑的李琳的质问,冬泽有些恐慌,但还是微颤着手,拉过冬世泽:“这是我这些年才终于找到的儿子。”

冬同深眉紧锁,却也没说什么。现在说了,其实火候不到。

最好是李琳过门两三年,有了感情,再说不迟。

但这个节骨眼如果给冬世泽谎编身份,日后必定露馅。

到时候在座的这些人全会拿这个当把柄来说冬泽,来要挟。

毕竟你撒个谎,就说明你真的隐瞒。

但要是说这些天才找回,倒是别人也没办法说明白。

说孩子是突然寻到的,也是冬同以前教冬泽的。

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冬明月眉头一挑,冬世泽则是傻傻地被拉到了父亲身边。

周遭人皆惊愕,不知道冬局什么时候添了这么大一个大儿子。

李琳皱眉:“孩子当年是丢了?”

“呃,是这样哎,说来也伤心,冬明月,你听爸爸说,”冬泽又想得拉拢冬明月,没想到还没拉住冬明月的手,冬明月直接跑出去了。

像一阵风似的。

李迟迟握着小姑的手,傻愣在原地。

跑出去,就说明了一切。

自己又不用费心思演戏,又可以表现出自己的抗拒,又可以戳穿冬泽那虚伪的谎话。

只是跑出去,谁都不会怪罪的。

李琳看了眼晃动的门,皱眉注视着冬泽。

“泽哥,这孩子的母亲,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凯丽姐。”

冬同突然走了过来,同时哈哈大笑:“哎呀,场子都冷了,来,大家一会儿去打几桌麻将,我跟你们好好说说。”

有了冬同搅局,大家只能恋恋不舍去麻将厅。

今天整个宴宾楼会馆都被包场,为的就是这几家门第能玩好吃好,彻夜欢畅。

有张家的醉了,临走还涨红脖子伸出手指,指着冬泽:“冬哥,厉害啊,牛,实在是高!哈哈哈哈!”

冬泽老脸真的挂不住了。

平生没这么丢脸过,但能赖谁?赖冬明月是不可能的,冬明月现在肯定小娃娃伤心死了。

想来想去,还是怪该死的田淦。不好好管教冬世泽让他出来乱跑,居然和冬明月玩到一起,自己竟浑然不知。

那个蠢娘们儿!

田淦在家里假装贤妇地给冬泽织围巾,浑然不知冬明月已经远程给她扣锅,还挂记着自己今日倒霉,捉jian失败。

但突然儿子的电话打来,田淦赶紧扔了根本没碰过几次的针线,去拿座机电话。

“妈。”

电话那边,儿子的声音透着股怪异的冷静。

“怎么了儿子,我找厨师给你炖了牛肉汤,你最喜欢喝的。什么时候回家呀?”

“”冬世泽沉默了几秒,“妈,你今天出去了吗?”

“啊?”田淦一想这样不对劲,可能自己去捉jian被发现了,立刻灵光一闪,“出去了,看见你和冬明月了。”

本以为母亲会掩饰的冬世泽也惊了,沉闷地说,“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啊!”

“我跟踪你什么!你们是不是要去网吧,那条街有个小超市,里面的牛肉很新鲜,我是特地去买牛肉撞见你们的。”田淦懒洋洋地说,“你说我跟踪你?我爱了你爸爸大半辈子,跟踪也应该去跟踪你爸爸啊。”

“你去见冬明月了?都说不让你们见面,你还去,她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估计会骂死你。”田淦无所谓地说。

话里话外,几句话,四两拨千斤,既抹除了儿子觉得自己过于亲近疑似恋子的嫌疑,也抹去了跟踪的事实,甚至怪罪起冬世泽来。

冬世泽一噎,“哦”心里不由得泛起愧疚之情。

对啊,母亲那么爱父亲,怎么可能恋子。

是自己想太多,冬明月冬明月现在也气跑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她弟弟,肯定不想再见自己了。

这么一想,冬世泽语气变得有些落寞。

“怎么了,有事不想和妈妈说也无所谓。”田淦太擅长平衡之术了。

“我今天来饭局,看见爸爸在和一个女人相亲。”

冬世泽的声音传到手机里,被播放到冬明月耳边。

这是花大钱买的迷你窃听器,装在冬世泽的衣服上,他不会发现,一会儿自己找机会就返回去取走他的窃听器。

听到冬世泽和田淦把什么都和盘托出了,冬明月一阵无语。

早就知道这个墙头草不靠谱。

也不对,不能算墙头草,毕竟人家本来就是反派阵营的。

田淦果真有些慌了:“你好好和那个阿姨说话。不要惹人家生气。”

然后,冬明月听见冬世泽突然语气变得阴狠。

那是保护自己的财产时才会有的凶狠的语气。

他说,“妈,我会帮你搞倒那个李阿姨的。”

冬明月恍然大悟,冬世泽也是个男人。

男人就算被爱情蛊惑,也不会迟疑太久。

他们天生有对利益发疯的敏感。

自己惹冬明月生气了。

那个软乎乎,对别人张牙舞爪,对自己一脸诱人可摘的小桃子,被自己惹生气了。

醉酒的薛瀚一下子清醒过来,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刺痛了他的眼。

离补习班结课还有两天,然后再过三天,薛瀚就要去参加美术高考联考。

每天除了发疯的复习,就是喝酒抽烟。

薛瀚最近还认识了个地下市场的头目的儿子,眼看就是一下子栽进无边的酒吧夜店里那种头目是那么认为的。

如果骗到富二代入伙,他们会很开心。

可是,除了和他们一起喝酒,薛瀚什么都不说。要么就是盯着他手机桌面一张素描的女人像发呆,痴傻地笑。

那小头目的儿子也是流氓,小学毕业证都没有,薛瀚叫他老七,别人叫那小子七哥。

七哥笑嘻嘻地问:“这人是谁啊?”

那画上的人,温润的眼,秀柳叶般的眉,唇如樱子,美得不可方物。

薛瀚答:“一个朋友。”

他不会告诉他们她叫杨明月,在流氓嘴里杨明月会被背后编排得不堪入耳。

七哥似是嗤笑,似是感叹:“看不出来你还有暗恋的人呢。”

薛瀚一顿。

对啊,这辈子都只会暗恋。

要么守着她的尸体,无法和她相拥。

要么虽然可与她的魂魄厮守,却只能对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杨明月,杨明月,他爱的始终只有杨明月。

耳鬓厮磨,流金岁月,见过再多的美人,都忘不了她的娇美笑颜。

醒酒了的薛瀚,继续提笔作画,手心的伤口依然没有愈合,考试时他画的每一笔也将痛彻心扉。

这都是偿还,他扶额,眼神迷离地想是以前自己不珍重那个女人的后果。

前世。

薛瀚生平最讨厌画和画家。

他六岁的时候和学校的人一起去参加画展,怕生,不敢和小学生们一起聊天,讨厌嬉笑,一个人躲在厕所里。

薛瀚讨厌社交,但又很会装,很擅长强行聊天,别人以为他热情,其实他只是想给爸爸证明自己的价值。

在机关大院也只喜欢和同样孤僻的冬明月玩,但那个女孩儿跟石头一样,还总偷偷哭,烦得很。

这样的薛瀚,很喜欢安静。

但是他躲在厕所太久,不负责任的老师带着同学们离开,美术博物馆的人把门锁了。

薛瀚走出厕所的时候,只看见满屋子暗暗的,所有的画都安静挂在墙上,静静看着他。

薛瀚没带手机,他害怕极了,但更害怕丢脸。

怕爸爸妈妈告诉学校,学校的人发现自己躲在厕所里的丢脸现实。

薛瀚就装晕,一直躺地上,过了半个小时,真的有人打开门来找薛瀚了,装晕的薛瀚没有被人发现躲在厕所里,大家都以为他晕倒才没跟大家一起出来。

但是这个秘密,只有那些画知道。

薛瀚最肮脏不堪的真实。

之后,父亲破产,又有以前认识的画家来拉父亲合资,全家以为能赚一笔钱,那画家却卷款而逃。

不巧,母亲后来出轨的对象也是个风流的美术学教授,那教授桃李满天下,还是薛瀚大学的。

空前耻辱,薛瀚只能拼命三郎般地忙活公司。

31岁那年,他故意使招数,把那个美术教授削去职称,又找美丽的女学生去勾引教授,直接告教授猥亵,最后教授劳苦半生,却得个鸡飞蛋打、英名全损、饭碗砸了的下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京城。

薛瀚从自己母亲身上学会的,就是不要相信女人。

可是,那个笑起来像小狐狸一样,眼中潋滟明媚的女秘书,叫杨明月,大剌剌地对自己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摆出的架势太热烈,但一点都不卑微。

自己不找她,她也不找自己。只是,每天中午定点都会在他办公桌放一杯热茶,一碟山楂。

薛瀚这个时候已经四十多了,胃口很不好,吃什么都不得劲,身体被烟酒搅和得乱七八糟。

起初只觉得她太跪舔,但渐渐,自己的胃口好了不少。

只要自己去公司,每天中午一定是一杯热茶,一碟山楂,四颗,不多不少。

想着这小丫头哪来的,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彭经理玩过的,以前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小蹄子。

查了她家乡,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典型的南方小城市重男轻女家庭出生的势利拜金女。

彭经理被薛董亲自要求来汇报工作,战战兢兢地来了,说话都小心翼翼。

“那个杨明月的工作倒是做得不错,签的几个单子也很优秀,当秘书之一倒也合格。”薛瀚漫不经心地说,

她是大佬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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