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他们俩的嫌疑是洗清了。
杨默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盯着季娥恒,仿佛要在她脸上瞧出花来。
季娥恒也不甘示弱,反盯回去,两只眼珠子瞪得像个铜铃,但因为极致的容颜,显得有三分“傲娇可爱”。
场中的气氛有些尴尬,周围十几号人静静望着两人对视。
“怎么,杨大法师,你到底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季娥恒率先打破氛围,嘴角上扬,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杨默面无表情:“季大教官,您可真搞笑!”
季娥恒气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像变色龙一样。
太他么欠揍了,如果不是打不过眼前这小子,季娥恒非揍死他不可!
“杨默,张离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啊,这里属于禁区外围,夜间太危险了。”一旁的江和静上前一步,担忧道。
杨默将视线移到江和静身上。
眼前的少女,似乎是张离的暗恋对象兼青梅竹马。
当年他们仨一起上大学,然而刚没几天,杨默和张离就因“太废物”被直接逐出校门。
这件事,一直是两人的耻辱……
如若没获得系统前,杨默见到昔日的老同学们,当然是低着头灰溜溜离去,不会自找没趣。
然而现在却截然不同。
“咳咳……老杨让我跟他去宋江黑山上办点事!”张离平时智商在线,但一遇到江和静就犯傻,整个成了一“脑瘫”。
就像现在这样!
杨默的视线瞬间盯住张离,瞳孔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幸亏他修养极高,不然当场就要爆粗口。
神他么“去黑山办点事”!
至今为止,整个漓阳武道江湖,能登上黑山的也屈指可数。
你怎么不说要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张离话音落下,场中的气氛变得微妙。
几个女同学肩膀耸动,很明显忍得很辛苦。
季娥恒瞥了杨默一眼,寻思怎么带了个这么个“奇葩”?
这回,轮到杨默脸色白一阵儿红一阵儿了。
“呦,这不老同学么?”
就在这时,一眼镜男走出队伍,指着两人呵呵笑道:
“各位同学回忆一下,就是开学不到一个礼拜,就被学院强制劝退的那俩倒霉蛋啊?”
“刚才他说啥?要上黑山?”
“送死吧,哈哈。”
说罢,他哈哈一笑,转身看向身后的同学们。
然而,身后十几名同学,没有一人迎合他,也无人开口笑话。
一切显得异常又诡异。
同学们的眼神微妙中带着三分讥讽,讥讽中有流露出一丝同情。
季娥恒的脸色也和反常,让人难以猜透。
那眼镜男顿时止住笑容,眼睛一转,整张脸顿时一片苍白。
“很好笑吗?”
杨默上前一步,盯着眼睛男。
他周身有澎湃阴煞气息流转,双目内有明灭的血色符号闪动。
三毒幻术!
日月同生,血色大地,恐怖行尸,妖鬼遍野。
一瞬间,幻术发动,眼镜男顿时瘫软在地,哀嚎不断,屎尿齐出。
周围的学生退开,没有人胆敢上前半步。
“够了,他会变成弱智的!”一旁的季娥恒眉头紧皱,怒声道:“轻惩即可,闹出人命你也不好收场。”
杨默却冷笑三声:“先前就是弱智一个,我只是把他变得更彻底一点。”
就在这时,张离轻轻拉了一下杨默的胳膊。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江和静脸色焦急,一副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杨默顿时收了幻术。
那眼镜男停止哀嚎,只是仍然哼哼不觉,显然大脑已经严重受创。
两名学员冲出,急忙拖走眼镜男。
“你到底来干嘛的?”季娥恒咬牙道:“别告诉我是来散步。”
杨默耸了耸肩道:“我兄弟不是说了吗?”
“想上黑山!”
“你也想插一脚?”季娥恒冷笑三声:“你把漓阳左道想象的太简单了。”
“纵使你实力不俗,可单凭你自己再带个拖油瓶,就想强分黑山一杯羹,会死的狠难看。”
季娥恒并没有骗杨默。
此次黑山复苏,不止漓阳本土的左道,还有刑门黄家、天字青龙派,境外更有各路强者闻风赶来,必将是一场龙争虎斗。
杨默眉头一挑,他当然知道。
所以才要混个镇邪司的“龙骧卫”头衔,想办法浑水摸鱼。
区区一个湘派尸道就让杨默忌惮,
单凭一己之力,就和这些动则传承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门派世家硬拼,
简直是找死!
“这你就不用管了。”杨默咧嘴一笑:“季道长,您是否是龙骧卫?”
“是有如何?”
“那就请您带我们去镇邪司宋****,我们哥俩也想申请龙骧卫。”
“可以是可以……但我凭什么带你去?”季娥恒气笑了。
眼前这货还真是能屈能伸,连尊称都叫上了。
可惜不好用,她季娥恒软硬不吃!
杨默双目一眯,拍了拍身旁的杨默道:“兄弟,咋们身为漓阳好市民,又逢乱世,必须团结一心,跟随季道长一起斩妖除魔。你说好不好?”
在场众人全部愣住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
季娥恒等人走到哪儿,他们俩就跟在车后面跑。
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住车队的车尾。
车队在宋江附近巡逻,也不能开太快,远远比不上杨默腿脚的速度。
张离跑不动了,杨默就扛着他跑。
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车队驶过大街,车厢内,季娥恒按着疼痛的太阳穴,哀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让他们进来吧!”
“这杀千刀的混蛋,脸皮快赶上师傅做饭用的铁锅了,该死。”
江和静笑颜展开,连连点头。
她走后,
季娥恒鼓鼓的胸膛剧烈喘息,气的直抓头发。
……
后方车厢。
咣当!
杨默把宛若死狗一样的张离丢在车厢内,盘坐在一侧。
足足跑了几十公里,杨默却丝毫不气喘,甚至脸色都没有变化。
张离吐着舌头,直翻白眼,视线一片模糊,只觉胸腔要爆炸,在地上打滚儿。
一旁的江和静连忙帮他扇风降温,又把手中的矿泉水递去。
“看看,看看你虚成啥样?”杨默踹了张离一脚仰头道:“告诉你把传统手艺戒了,然后跟着我锻炼身体。”
“瞧瞧这才不到一百公里而已,就成了这鸟样子?”
张离趴在地上,口吐白沫,眼角仿佛有热泪划过。
他是实在动不了,不然非得和杨默拼命不可。
神他么不到一百公里,说的是人话吗?
江和静莞尔一笑,用手抚摸滑动张离的胸腔,帮他平复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