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架上选了本书,他安静的坐到沙发一角,感受着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两人就这么互不干扰的做着自己的事,画面竟说不出的和谐。
“s!终于搞定啦!”宋轻笑边伸懒腰边感叹,目光触到沙发上已经睡着的男人的侧脸时,立即捂上了嘴巴。
他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取下眼镜,她蹑手蹑脚的靠近傅瑾宴。
他纤长密实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挺拔俊俏,即使侧脸看起来也十分养眼。
看着他这么一个大高个儿委屈的蜷缩在沙发上,宋轻笑突发善心,决定叫醒他。
可等完全凑近了,却发现他睡的挺安稳,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于是回自己房间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她就出门扔垃圾去了。
每次画设计稿都会制造出非常多的垃圾,而她的习惯就是,画完稿必会出去扔一次,顺便透透气。不管在哪儿工作,这个习惯一直都在。
夜深了,夜风徐徐拂过脸颊,宋轻笑不由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宋家居住的这个小区也算是高档住宅区,扔垃圾的地方都有固定位置,离宋家有一段距离。路灯很亮,宋轻笑胆子大,不会觉得怕,今天却莫名的觉得气氛有点诡异。
一向神经大条的她,竟然会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她猛地一个回身,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她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大晚上的,有人才怪呢。
虽然心里不怕,却也加快了脚程,她匆忙扔掉了垃圾,转过身时,却吓得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警惕的保持着安全距离,面前这人全副武装,大半夜的,从头包到脚不说,居然还带着墨镜?
该不会是小偷吧?自己莫不是破坏了人家的偷盗计划,要杀人灭口?
“你想干嘛?”宋轻笑决定先发制人,大着胆子问。
“你饿吗?”
“啥?”宋轻笑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对面那个奇怪女人又问了一遍。
这人估计是有病吧?大半夜拦着人问饿不饿,这不是有病是啥?
她绕开前面的奇怪女人就想离开,对方却拦住了她。
宋轻笑有点崩溃,“你到底想干嘛?”
“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让你走。”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没搭对,她竟然同意了奇怪女人的话。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今年多大了?”
“26。”
“有计划今年结婚吗?”
“不是,这跟您有关系吗?”
宋轻笑犯困的打了个哈欠,今天折腾了一天,晚上还疯狂赶图,现下是真的有点困了。
她再次绕开奇怪女人离开,没有再受到阻拦。只是路过女人身边时,腰却被她重重的捏了一下。
宋轻笑刚想叫,就听见那个女人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太瘦了,要好好养养。”
?宋轻笑一脸黑人问号脸。
还没等她找奇怪的女人说道说道,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不见了,身手矫捷得让人目瞪口呆。
“大半夜的,你站在路边发什么呆?”
傅瑾宴清冷的声音突然传进耳里,宋轻笑转过身看他,犯困的直打哈欠,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他听不下去,皱着眉训斥她,“好好说话。”
“刚刚有个奇怪的女人问了我一些奇怪的话,就在你出现的那一瞬间,她不见了。”
奇怪的是,傅瑾宴并没有怀疑她的话,反而认真的问她,“有什么具体特征吗?”
她懵逼的摇头,“包裹的太严实了,什么也没看见。”
傅瑾宴却若有所思,心下了然。
第二天一大早,宋轻笑就被家里“噼里啪啦”的声音给吵醒了,中间还夹杂着宋家夫妇的对话。
“你小点声,孩子们还在睡觉呢。”
“我去叫他们吃饭了?”
“再等等,昨天肯定累着了,让他们再睡会儿。”
“”
宋轻笑忍无可忍的从床上坐起,崩溃的揉着自己的头发,浑身都散发着戾气。
这时候居然还有人要撞枪口,敲响了她的房门。
“谁啊!”她语气不善的吼道,没想到对方只是礼貌的再敲了下,就自己打开了门。
宋轻笑下意识的缩进被窝里,紧张到声音发抖,“你干嘛啊!女孩的房间是随便进的吗?”
傅瑾宴却看都没看扭捏成一团的她,只淡淡的说道:“你该起床了。”
“我”
她刚想狡辩,傅瑾宴抬了下手表,“我只给你十分钟。”
然后“啪”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宋轻笑边换衣服边骂,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你是老板你了不起啊!
十分钟后,她已经人模人样的站在了傅瑾宴身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非得在楼梯口等着她。
等两人一起步下楼,她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居然又暗算她!
果然,才刚出现在客厅,就迎来了两道热情到快要爆炸的目光,宋家夫妇两人兴奋的挤眉弄眼,就差没拿大喇叭宣布:我家的小女儿终于有人肯要了。
伴随着这炙热的目光以及各种旁敲侧击的话语,宋轻笑气得一口气喝了三碗粥。
化悲愤为食欲,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饭间,傅瑾宴接了个电话,宋轻笑气得太投入,没有注意到。
直到饭后被他催促着出门,她才疑惑,“去哪儿?”
“你需要跟我去个地方。”
“我可以拒绝吗?”
话才刚出口,苏梅不知道从哪儿杀了出来,一脸的责备,“你又没什么事儿,小傅让你跟着,肯定是有原因的。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她不懂事?宋轻笑气得只能保持微笑。
这是摆明了要将她打包送给傅瑾宴吗?她还从来不知道,她竟这么不受人待见。
虽然万般不情愿,她最终还是在亲妈关爱的目光中迈出了宋家大门。
宋华年派了司机送两人,傅瑾宴倒是没有拒绝,报了地址后一直安静的坐在后座上,没有再说一句话。
宋轻笑自然是无话可说,她怨念的窝在后座上,倚在玻璃窗上,孩子气的、故意和傅瑾宴保持着距离。
坏蛋!大坏蛋!
她非常幼稚的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画圈圈,嘴里念念有词。
“宋小姐这是在画个圈圈诅咒我?”
宋轻笑回头瞪了他一眼,被识破了也没有窘迫,反而睁着眼说瞎话,“我像那么幼稚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