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的邱嘉茗再次回到家中,猛然的甩上门,躲进了浴室中,将淋浴打开,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哭得声嘶力竭。
不知道哭了多久之后,眼睛已经干涸得流不出泪水来,邱嘉茗蹲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心中一片迷茫无措。
槿宴,为什么,为什么呢?
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狠心的将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在脚底,把我对你的感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呢?
这几年,是我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几年,我将其全部倾注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却如此的漠视。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受伤,也会痛,这些你都感受不到吗?
傅槿宴,既然你如此的看轻我,那么我也不会再执着于此,只是我的信仰已经失去了方向,再也没有了继续存活的希望。
活着好累啊,要忍受着你们的嘲笑凌辱,还要看着你们在我的面前秀尽恩爱,凭什么,凭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委屈!
我不欠你们的!
我再也不想过这种生活了!
想到这里,邱嘉茗愤然的站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充斥着血色,狰狞得像是厉鬼一样,触目惊心。
她紧紧咬着唇瓣,缓步走到洗漱池前,翻找一番,找到了一把小刀。
在灯光的映衬下,银色的刀身闪烁着冰冷的颜色。
看着那把锋利的小刀,邱嘉茗如同身处荒漠之中,心中一片荒芜。
她缓缓举起刀,对准自己手腕脉搏的地方,咬着牙,狠狠地划了下去!
刀身很锋利,只是一下,瞬间就将皮肤划开,鲜艳的红色争先恐后的流淌而出,不消片刻,便在脚边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泊红色的水泊。
邱嘉茗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睛看着那刺眼的颜色,唇角蓦然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然后渐渐地软了身体,倒在了地上。
她的身后,花洒的水还在不停的流淌,和她的鲜血混在一起,形容了一种诡异的图案。
邱嘉茗自杀的时候,华少翔正在一个酒吧里面买醉。
自从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再联系邱嘉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曾经记忆中那个纯真善良、勇敢向上的女孩,已经变了模样,再也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人。
这几天,邱嘉茗疯狂的神情一直在他的脑海中盘桓,挥之不去。
她声声悲切的哭喊,就像是一层,笼罩在他的心头,又化为了一块大石,压在他的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心烦意乱之下,他只能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或许喝醉了,他就不会再想那么多了!他就可以放下心中对她的爱慕,就不会再这么的难过了。
可是直到喝醉了,他才发现,这样并不能消愁,反而让他心中更多的想到邱嘉茗,看到的每一个人,恍惚之间,都像是邱嘉茗。
挥之不去,也忘不掉!
“咕咚咕咚”一阵吞咽的声音响起,华少翔已然又将一瓶酒喝了个底朝天,脸上的酒意越发明显。
突然,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捂住胸口,一副很难受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难受,总有种像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华少翔眉头紧锁,难受之下,脸上的酒意褪去大半,他换上了一副深思的模样。
想了又想,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虽然生着邱嘉茗的气,可这个时候没来由的心慌,让他内心焦躁不安,十分的惶恐。
“我只是有些担心她而已,只要知道她没事就好了,仅此而已。”
华少翔握着手机喃喃自语,暗暗地给自己的行为做着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但是听着话筒中传来的“嘟嘟”的响声,始终没有人接起,他心中更加忐忑万分。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是还在生我的气吗?还是,还是”
一想到邱嘉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华少翔的心情就紧张得难以形容,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仿佛要窒息一般。
他咬了咬牙,猛地站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不行,他还是要亲眼见到她才能放心。
华少翔不顾自己已经喝得烂醉,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的去到了邱嘉茗的家中。
站在她家的门口,华少翔疯狂的按着门铃,却始终都没有人来开门。
见状,他更加的心慌,手紧紧握着拳头,在她的门上使劲捶着,一边捶,一边疯狂的喊道:“嘉茗,嘉茗!我知道你在家,你把门打开,嘉茗,把门打开啊!”
只是任凭他怎样疯狂的捶门,却始终没有人前来应答,眼前的门也纹丝不动。
华少翔压下心中越来越重的惶恐,咬紧了牙关,猛的朝着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咣”的一声,柔软的身体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门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受到冲击力,华少翔的脸瞬间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左边的身子麻软无力。
但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在意,咬了咬牙,他又继续撞去。
“咣咣”如此的撞了许多次之后,只听到“咔”的一声,原本纹丝不动的门终于有了晃动,被他锲而不舍的撞开了!
看到门开了,华少翔心中涌起疯狂的欣喜,他连忙将门拉开,猛的冲了进去。
刚一走进门,他抽了抽鼻子,似乎是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像是淡淡的铁锈味儿,在空中飘荡。
作为一个厨师,华少翔的嗅觉十分敏锐,嗅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的神情猛地一僵,随之心中的恐慌像是翻涌的浪水打来,一浪高过一浪!
“嘉茗,嘉茗!你在哪里?回答我!”
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华少翔周身的气息猛地一沉,他一边叫着,一边在屋子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突然,他听到了某个方向传来隐隐的水声,他心中一凛,顺着声音摸索了过去。
千万,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老天,拜托了。
此刻,这个一向淡定的男人心里慌乱得不成样子,竟无端向上天祈求了起来。
然而,等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华少翔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让他不得不扶着门框才能勉强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