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辰到了,该起身准备了。”小秀子小声唤道。
越寒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这半个时辰他心里平复不下激动,根本就睡不着。
“嗯。”越寒利落起身。
拧眉看着小榻上的被子,最后还是悄声吩咐小秀子几句。
小秀子面露难色,“这不好吧,殿下。”
他一个眼神过去,小秀子一脸悲怆:“奴才记得了。”
越寒满意笑笑,又告诫一声:“别忘了要事。”
“殿下放下,下午娘娘肯定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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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越寒登基为新皇,燕婉也在今日搬进了寿康宫,一切看上去都这般顺利。
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登基大典之后,她被封太后的之时,不知为什睡了过去,喊都喊不醒,因此没有露面。
越寒倒是替她解释了,先皇驾崩,太后过于伤心便病倒了,凤体孱弱见不得风。
但这实在令人有些不甘,真恨不得再来一次。、
想到这儿,燕婉便开始惆怅,她道:“小雀儿,给哀家锤锤腿。”
立在身旁的宫女,徐徐下身伺候,低头时偷偷翻了个白眼。
“瑞秋,你去看看小厨房的粥熬好没。”
“是,娘娘。”
小雀儿看瑞秋退出室内,起身自己倒了杯茶。气呼呼的看着榻上悠闲的女子,恼怒道:
“真没天理,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凭什么我伺候你。”
这小雀儿就是那日的沈缺了,如今他换上女装,名义上是燕婉的贴身侍女,除了个子太高有些不伦不类,模样上倒是比瑞秋瑞香还俊俏。
“那有什么办法,你要不死一死,说不定就回去了。”
燕婉撇撇嘴,剥了橘子噎他嘴里。
继续道:“等你身上的毒解了,我寻个机会送你出宫,再给你找个媳妇儿。”
沈缺这才满意,他得寸进尺道:“只有一个媳妇可不够,怎么着也得三妻四妾。”
燕婉翻了个白眼:“老皇帝死的时候四十出头,怎么?你也想英年早逝,三妻四妾?你的肾受得了吗?”
沈缺正要与她理论,瑞秋却进来了。
“娘娘,燕窝粥煮好了,现在可要用?”
瑞秋将托盘放到榻上的小桌,看着半跪在地上给娘娘捶腿的小雀儿,目露疑惑。她刚刚明明听到娘娘在与人说话,还以为是瑞香从内务府回来了,屋里不见瑞香,小雀儿又是个哑巴,许是她听错了吧。
沈缺声音太粗,只能装成哑巴。
燕婉觉出沈缺捶腿力道变了,还听见他咽口水的声音,心里了然。
便对瑞秋道:“瑞秋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小雀儿就好。”
瑞秋福了福身子,转身下去了。
她心里吃味儿,自从小雀儿来了寿康宫,娘娘总是寻了理由让她们下去。那小蹄子长了幅勾人的样子,把娘娘勾得五迷三道,都不喜她们伺候了。
敢与她和瑞香争宠,迟早把他赶出去。
屋里又只剩燕婉和沈缺两人。
沈缺起身坐到榻上,熟稔的盛了碗粥,忙不及的送到嘴里。
“溏心姑姑熬的这么香,可馋死我了。”
“你小心些,烫了嘴就不好了。”
果不其然,沈缺被烫了。
“毕竟是宫里,你以后别这么冒失,小心冲撞了贵人,我又赶不过去就你。”
沈缺哈着舌头扇着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就我们俩这革命友谊,你不得把寿康宫的腰牌给我。”
“不成。”燕婉斩钉截铁的否决。
“瑞香能出宫给我买画本回来,你能干什么?惹了事,让哀家给你擦屁股吗?”
沈缺翘着兰花指,嫌弃道:“粗俗,一点都没有太后的样子。”
燕婉呵呵两声:“你也别出宫了,哀家送你去净身房,以后一起做姐妹啊。”
沈缺一听,不敢言语了,乖乖端着碗,躲在一边装哑巴。
“娘娘,秀公公过来了。”有小宫女在门外传话。、
燕婉看沈缺一眼,沈缺知会她的意思,立马站起来在一旁候着。
“让他进来吧。”
小秀子进了屋里,便跪下恭敬行礼:“奴才参见娘娘,娘娘金安。”
燕婉笑道:“意思意思得了,见我还用行这么大的礼。”
小秀子没起身,“这可是娘娘住进寿康宫后,奴才行的第一个礼,半点都不能敷衍。”
燕婉嗔怒道:“你还有理了,还不快起来。”
“是,娘娘。”
小秀子生的秀气,长了个圆脸,唇红齿白的讨人喜欢,燕婉总是把他当成孩子。
“这半个月干甚去了,瘦了这么多。”她打量着小秀子,有些连怜惜。
“皇上派我帮着小陶大人把上任礼部侍郎李大人库房里的东西登记归入国库,东西太多,花费了些心力。”
燕婉父亲与哥哥同时在朝为官,为了区分,便称燕婉哥哥为小陶大人。
她是了解自家兄长的,懒散没个而立之人该有的样子。、
便替小秀子抱怨道:“我那哥哥肯定半分力气都懒的出,怨不得瘦这么多,怕是他欺负你,所以活儿都让你干了。”
小秀子笑着道:“小陶大人并没有欺负奴才。”
“好了,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你不用替他辩解。”燕婉递了橘子给他,继续道:“还没问,你来寿康宫可是有什么事?”
“皇上让奴才传话今晚来殿里用膳,还让奴才以后在寿康宫里伺候。”
小秀子剥了橘子,弓着腰放到盘里。
“这橘子是让你吃的。”燕婉又放他手里。“这倒是好,瑞秋瑞香嘴笨的很,你来了正好教教她俩。”
小秀子拿着橘子有些拘谨:“娘娘,这不合规矩。”
“在我这儿,哪有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