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露睁大了眼睛。

“什么叫把你当备胎？你什么意思？”许露觉得很委屈。

“我之前没有答应你，只是因为我没有考虑好我们的关系，但是……”

她越说就越描摹不清，虽然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但她不知道怎么说清楚。

秦季明面对她那冷漠疏远的模样，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东西已经碎了，变得空唠唠的。

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边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李诵把那个人从通道里拖了出来。

许露恍惚中，觉得那人似乎有点熟悉。定睛一看，立刻惊呼：“刘经理？你怎么了？”

她的眼里满是焦虑。

今天的项目很重要。她的职位刚刚稳定下来，她需要用这个项目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且刘经理刚才和她谈得很好，原本就要签字了，怎么……

是顾瑶！刚才还遇到她，她突然看着顾瑶，最后忍不住大喊起来，愤怒的手都在颤抖。

“是你！是你觉得我不配凭自己的努力过上好日子吗？你靠着自己的背景欺负人，真不愧是个大小姐啊！”

顾瑶看着她的眼睛，毫不保留地翻了个白眼。

等到秦季明低头时又摆出了衣服楚楚可怜的样子，吓得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

确实太无耻了！

才经历了这样的事，却又被人指着鼻子骂，任谁都没法接受。

秦季明轻轻抱住她，看了看身后的“刘经理”，然后又看了看许露。开口问道：“你认识他吗？”

许露对今晚签的合同势在必得，焦急之下根本没注意道秦季明的眼神。

还以为他是终于看到顾瑶的真面目，便咬紧牙关说：“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威胁我不要签这份合同。我不理她。谁会想到她会把刘经理伤成这样！”

许露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对秦季明抱怨道：“刘先生很欣赏我的计划和想法，并约好在一个安静的地方谈。他是一位非常善良的长者，但是……”

“他拍你的腿，还把手放在你的椅背上，我在门口就看见了。”顾瑶突然打断了她，纤细的眉毛皱着眉头，像个脑子坏掉的孩子一样看着她。

严肃的小样子，逗得人心里痒痒。

但这句话的内容，却让人笑不出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在忙许露挡祸事。

八成是刘经历想的潜规则许露，但许露仍然认为对方真的很欣赏她的计划。

这真是太天真和盲目的自信了。

一定是顾瑶经过时，发现这是个陷阱，想阻止。

她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也是又瘦又弱，还醉得像只猫，她去找别人算账，这就像给羊入虎口。

一想到刚刚那一幕，秦季明就气不打一出来，真想打死这个死胖子！

然后再狠狠地教训这只小绵羊一下，让她长长记性。

看到许露还在哭诉顾瑶搅黄了自己的计划，秦季明叹了口气：“你最好想清楚点。”

“……什么？”许露突然被打断，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到了这个程度，你竟然还帮她？”

“我不帮她帮谁？”

任何一个突然发现自己是备胎的男人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喜欢那个让自己当备胎的女人。

“我和晴岚之间，至少有婚约，但我和你，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秦季明看着她，眼神都变了，最后变得漠不关心道：“别忘了我现在至少是贵公司的股东。”

“你……”许露被他冷冰冰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失语。

秦季明转移目光，抱着怀中的人离开了。

顾瑶敏锐地意识到，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虽然表面看起来仍然很平静，但他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变得越来越气。

连呼吸带着愤怒，几乎要用目光把她刺穿，那种感觉就像猫抓一样，让人难以忽视它的存在。

顾摇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假装出一副喝断了片的样子，抬头看着他。

秦季明也突然停下来看着她，她的眼睛又黑又深沉。

过了很长时间，他低声问道：“为什么？”

“…………？”怀里的女孩歪着头，真的很困惑。

“醉了，你以为你是无敌的？不知道危险吗？”

秦季明就像一桶闷热的炸药，一路压抑，终于没能抵挡住噼啪的爆炸声。

“你与她关系好？好得足以为她着想吗？就怕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不……不好的。”

醉酒的羔羊似乎对最后一句话有了回应，皱起了娇嫩的鼻子，严肃地说：“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那么你……”

“但你喜欢她。”他胸前的小手紧绷着，女人的睫毛下垂，眼神变得模糊。她慢吞吞地说：“你太喜欢她了。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会伤心的。”

她说得越多，声音就越小。最后一句话很轻，好像在风中消散了。

一滴泪湿润了她的眼角，随着这一滴泪的滑落，泪水像终于打开了大门，噼里啪啦地变成了小雨。

丁咚——

[情感值+5，当前情感值55]

顾瑶没听到一般，继续啜泣着说：“我只想让你开心，我从小就没用，但她能让你笑。如果你和她在一起更开心，我会……”

“你会干什么的？”秦季明不依不饶。

他真的快被这个傻瓜气死了。”你不能想想你自己吗？这种事难道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顾瑶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好久没有回音，秦季明忍不住低头看着她。

却只能看到女人的乌黑的头发遮挡了白皙的脸。

又过了许久，她的话闷闷地响了起来：“为什么要考虑我自己？没有人会想到我，我也不会去想。”

女人的嘴角弯曲而温柔。

但秦季明只看到了她强烈的、无法控制的悲伤。

“够了。”他突然后悔自己开始了这个话题。“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

从前，他是知道顾瑶喜欢自己的，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喜欢。

像飞蛾扑火，谦虚虔诚，几乎忘却了自己。

他可以选择不接受，但决不应将这种感情踩到脚下。

“你听着，你是你，不要为任何人牺牲自己。”

秦季明打开车门，轻轻地把她放在座位上，抬起脸来，让她看看自己，然后郑重地说：“我也不行。”

[情感值+10，当前情感值65]

女人茫然地看了他许久，她泪流满面地笑着点了点头：“或许我会尽力的。”

秦季明也不自觉地笑了笑，在她的眉心落下了深情地一吻。

吻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在月光下僵硬成了一块石头。

过了很长时间，他的脸一点一点地红了。站起来问顾瑶道：“我送你回家吧？”

但过了许久也没有回应。

秦季明看着过去，却发现那只喝醉了的小羊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秦季明的脑子暂停两秒钟。一时间，他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

他静静地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弯下腰去帮顾瑶系好安全带，发动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