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皇宫。

数暖跪在大殿上任由太医给她诊脉。

过后，太医如实向坐在坐榻前的太皇太后回道：“太皇太后，这位姑娘确实没有怀过孩子的迹象。”

太皇太后点头，挥手让太医退下了。

她俯视着跪在底下的小姑娘看了好一会，又淡淡收回了目光，没让她起来，更没有同她多说什么，径自进了里殿，喝了一会茶才让自己的贴身婢女阿霜去把人叫进来。

数暖跪了太久，起来的时候腿一麻，险些摔下去。

进了里殿后，太皇太后已经半靠在榻上坐着，等数暖走到跟前了，她才仔仔细细地把数暖打量了一番，数暖确实是和大多的北国女子不同的，皮肤如瓷玉白皙，身肢纤细玲珑，小脸稚嫩，唇红齿白，一看就是个干干净净的惹人疼的小姑娘。

但太皇太后并不觉得这样的小姑娘会适合晟千墨，在她看来，数暖太小了，还在书院上学的年纪，和晟谷一样大，晟谷尚且还要叫晟千墨一声四叔，这数暖却和晟千墨是这种难以启齿的关系。

太皇太后把她打量了许久，终于淡哂着开口道：“青国的孩子生得确实秀气，你多大了？”

数暖垂目道：“十六。”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要说给数暖听，“比千墨小了十岁了。”

数暖抿着唇没说话，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眸子，不让人看出她眼里的情绪。

“哀家不知道你这孩子有没有了解过，晟王这么多年来片叶不沾身，你是头一个被他允许住进晟宫的姑娘，有些事哀家得问个明白，知道吗？”

太皇太后已经尽量放缓了语气，就是怕吓着这看着娇弱得很的小孩。

数暖果然也跟着稍稍放松下来，轻轻地点了下头，“只要数暖知道的，数暖会如实回答的。”

太皇太后微笑应道：“好孩子。”

“哀家问你，晟王碰过你没有？”

数暖默了一瞬，轻轻地摇头。

对于数暖的回答，太皇太后倒是挺诧异的，显然是没想到晟千墨在宫里养了个这样可口的小尤物却至今还没有动她的意思，但想了一会她又看向了数暖，“想过原因吗？”

数暖也没想到太皇太后会这么直接问她这种问题，小嘴微张，想了好一会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在这方面，她只是觉得，比起纪叙白对温知故，她已经很幸运了。

她的身份注定了要比温知故更加被动卑微，温知故至少还是自由身，而她不是，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是属于晟千墨的，但饶是如此，晟千墨除了偶尔会戏弄戏弄她，并没有真的强迫她。

“你太小了。”太皇太后淡淡道，“你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像小谷一样需要照顾的孩子。”

数暖蹙了下眉，一双清澈剔透的眼睛抬起来，很明确地说：“不一样的。”

晟千墨会亲她，晟千墨会抱她，晟千墨会哄她。所以，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