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的逼问,就好像悬在凌之彦头顶的利剑。
良久,在凌歌逐渐冰凉的眼神中,凌之彦道起了原委,“并非是爹不愿告诉你,而是,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让你娘犯险不说,还会让你们兄妹几人搭上性命之忧。爹,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听他这么讲,凌歌吸了一口气,“看来,娘的确还活着。”
凌之彦沉着眼,闷着声,不愿提及。
此刻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凌歌不得不继续追问了,“我娘到底在哪?”
凌之彦抬起眼,看了看凌歌,又沉下眼,还是不出声。
早就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爹爹的性子拧巴,也知晓他爱惨了娘,还有家人。只是事情已经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了。
“爹可知我方才见了谁。”凌歌的自顾自话,倒是引起了凌之彦的注意,她见有苗头,就继续说:“五皇子。他已到了军营。并且,我娘还在世的事情,也是从他口中得知。”
“爹,你若真的为了娘的安危。还有我和哥哥们的安危,你就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毕竟,五皇子既能得到娘的消息;那么,当年那些要娘命的人,他们肯定也会得到消息。”
这话一出,凌之彦的神色剧变,“五皇子告诉你的?”
想到事情发生这样的变化,他的背脊发凉,开始后怕。
凌歌点头,“五皇子拉拢我凌家,想要借矿石源之事,绊倒萧贵妃和三皇子。”
“我本不想参与皇室之争。奈何他以娘亲之事挟与,我这这才答应了。”
“所以,爹爹到底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定要清楚告知女儿。女儿才好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我虽对于当年之事,模糊至今,娘亲容貌也不清晰。可娘,毕竟是我们最爱的人。我作为娘的女儿,断不能让她在外,再次涉险。”
凌之彦听闻,叹了口气,“当年那件事情,也不怪你不记得了。你二哥将你从崖下背上来后,你便高烧不止。还是你大哥去了赤羽宗,请了赤羽宗的叔公,得了一颗灵药,你这才退了烧。只是这一场病,就让你性情大变。对于五岁之前的事,全都记不得了。”
凌歌总算明白了,为何这具身体五岁之前的记忆,她居然瞧不见。
就连生母的模样,也都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原来是这样。
“那我娘为什么要假死?”凌歌问。
凌之彦摸着腰间的玉简,那还是初时与夫人相遇时,互相交的定情信物,他一直戴着身边,不敢弄丢。
回忆着往昔风华的岁月,凌之彦的眼中蒙上一层柔柔的光。
絮絮叨叨,便讲起了往事。
城主夫人叫贺秋灵,是个容貌绝色,懂得医术的奇女子。
贺秋灵来自临沧大陆以北的地方,那里,终年皑皑白雪,被人们称之为:澜州。
她从未见过冰天雪地之外的地方,是何种样子,便在成年之际,偷偷溜出了澜州的地界。
她一路向南,一路打听,得知临沧大陆最富饶的地方是中陆。
而中陆最美的地方就是天络州和天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