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姑娘,将军让你到书房一趟。”林项在流芳阁找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到人,终于在浣衣坊看到了赵婉儿。
赵婉儿的手浸泡在冷水里,早已经泛红,有些浮肿起来,听到林项说将军找她,一脸吃惊的望着林项,“你说将军找我?将军找我做什么?”
“对将军找你,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事,姑娘还是暂且放了放手中的活,跟着我去见将军吧!”林项轻挑眉头,眼中竟有些怜悯之情。
“但是我的衣服还有洗完,等一下夫人怪罪起来……”赵婉儿欲言又止。
“这些将军自会处理,姑娘就不必担心了。”
说着,两人便来到书房。“姑娘请进,”林项把门打开,自己便在外等候着。
开门的一瞬间,就觉得一股淡淡的的书墨香,忽的对上上官隐幽黑的眼眸,赵婉儿脸上一热,垂下眼眸,微微欠身“奴婢见过将军,不知道将军找我何事。”
上官隐声音冷如冰,“看来赵姑娘是人们常说的红颜祸水?看起来真的不简单啊!”
“将军……”赵婉儿,惊讶的抬起头望着上官隐“奴婢不知道将军在说些什么,红颜祸水?是美女贻误国家的之意,奴婢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巧舌如簧,张公子和府上的萧大夫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奴婢胆子倒是不小。”上官隐一双幽黑双眸难辨,声音冷如冰。
赵婉儿心一沉,“奴婢只是与他们相识,有过见面之缘,并没有像将军所说的那样,还请将军明察。”
赵婉儿跪在地上,磕头。
“你的底细我早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你也不用在我的面前支支吾吾,半推半掩。”上官隐的双眸落在她的手中,泛红发肿的手,已经没有了之前纤细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的柔情。
赵婉儿沉默,依然是低着头,动也不动,只是地上冰冷,赵婉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看来,你是不会承认了?那我说给你听,张府好心收留你和你患病的母亲,其实不就是想占你们家的航运,张公子又偏偏你喜欢你,可是你怎么能和抢了自家家产的人生活一辈子呢?你恨张府对吗?”
上官隐的每一句话都牵动着赵婉儿的心身体,就算极力的想掩饰,装作若无其事,但是身体是很诚实的,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将军要说什么,也不知道将军到底想要做什么。奴婢一直以为将军征战沙场是一个有着男子气概,胸怀坦荡之人,没有想到竟然也是奸诈小人。”赵婉儿感觉心被绞在一起,蹙着眉头。
“沙场上自然没有徐州城的人心险恶,赵姑娘难道不知道?”上官隐挑眉。
“我一个女儿家那里知道沙场之事,将军想要直说什么,就请直说,拐弯抹角一点也不想将军所为。”赵婉儿低声道。
上官隐看着强撑着的赵婉儿,实在和后院里面无所畏惧,开怀大笑的赵婉儿完全犹如两个人一般。
“你就这么害怕我?”上官隐瞥了她一眼,艰难的开口道,眼中幽黑,望不见底。
赵婉儿一愣,“我不害怕……”似乎又欲言又止,“是我害怕将军,害怕将军与那些勾心斗角,笑里藏刀的人一模一样,因为我眼中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上官隐黑白分明的眼中有些疑惑,还是静静的望着她,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你起来吧!”上官隐慌张的转过头,可能是怕和起身的她来一个眼神的交汇,显得不知所措。
“谢将军。”赵婉儿艰难起身。
“看一看书案上的画,你可知道它出自哪里?有什么样的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赵婉儿眼神一愣,走上书案旁,良久,凝眉说道“不像普通的画,其一它并没有在我们常用的宣纸上作画,似乎像是动物的皮,其二,画的内容也不像是我朝的山河风光,倒像是游牧民族,其三,作画风格也很独特,不像是我朝风格。”
“不错,这的确不是我朝的画,是蒙古的皮画所做。”上官隐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婉儿有些惊恐,不解的又看了看书案上的皮画,“蒙古的画?蒙古的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从将军夫人的流芳阁里面搜出来的。”上官隐轻挑眉头,声音低沉。
“流芳阁……”赵婉儿猛的一惊,又直直的跪了下去,“将军,这幅画真的不是我的,虽然我喜欢作画,但是我怎么不敢收藏蒙古族的画啊!还请将军不要冤枉了奴婢。”
“我又没有说是你的,你慌张什么。你难道就这么喜欢跪着?”上官隐半蹲着,静静地望着她。
赵婉儿只觉得脸上一热,把头放的更低了。
“我是让你帮我监视张初月,如果你不从,我就告诉张初月你想要勾引我,俗话说的好,女人还是要女人来收拾,你说是吗?赵小姐?”一向冷峻的上官隐,居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赵婉儿颤抖着嘴唇,沙哑地说了一句“是,将军。”
张府一家人正在大堂内用这晚膳。
“霖儿,明天钱庄就要正式营业了,一切你都处理妥当了吗?要是明天出了差错,我不保你。”张老爷严肃的一边夹着菜,一边说着。
“父亲,都已经准备妥当了,父亲母亲,明天就好好的在钱庄里面转一转,享受别人的礼贺就是了,”张初霖挑眉。
“就是,姥爷,你就不要关霖儿的了,霖儿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连一个钱庄都做不好,再说了霖儿这么聪明,那里有我们霖儿办不到的事情。”张夫人宠溺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满脸的骄傲。
“是,是,是,就是不知道为何一定要选赵府这么晦气的地方做钱庄,你是没有钱了吗?才选了这么一个破地方。”张老爷眉头一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