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回乡
到了年底,春节的气息也悄然临近,每个人都在盼着过年,不同于其他厂员工拿不到多少福利的一脸愁苦,爱民鞋厂的员工都是一脸兴奋和期待,就是那些厂内车间的正式工们,也都一个个的满脸激动,搭上劳务公司的顺风车,他们的福利一点没少,反而还要高出去年好多,虽然比不上劳务公司的米面油齐备,但是也足以让他们快快乐乐的过个肥年了。
车间里的事依然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着,自从王卿离开后,马莹也再次恢复了以前那样的温婉形象,让杨立民着实震撼了一把,这女人变脸之快可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了。不过他也乐得无事,自然不会没事去提这个事,只是每当看见马莹越来越大胆的目光时,心里总是不由的有些紧张。
胜利给的那些订单也都不大,按照时间排序,到了元月中旬的时候,大部分都交了出去,回款的问题倒是不用担心,国家部门这这一点上倒是没多少门槛。
在给朱红军大概的说明了情况后,杨立民分别开出了两笔汇款单,各自10000元,然后分别转给了高前进和魏文强,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大事。另外,也接到了秦安海从沪市寄来的几双新款的男女鞋样品,希望他够开发出来,不过这事急不来,看了一下便重新包装好放置了起来。
看着众人一脸高兴的在谈论在厂里过年还是回老家的争执中,杨立民也顿时想起了他在这个时代的爹娘和那个小妹来。
“是应该回去看看了!”杨立民喃喃了一句,走向宿舍。
厂里放假的时间是2月6日,距离过年还有整整十天时间,安排好厂里的各项事情,拒绝了马向前到他家过年的邀请,杨立民回到宿舍拿起准备好的行礼,就出了门,坐车向家里赶去。
杨立民的老家是蜀中洪城的云峰公社一个叫做干坝子的地方,那是一个深入大山深处的小山村,一条大河将两岸分隔成为了两个世界,河北岸一片平坦,人们的生活相对富裕,而河南岸,却是到处都是大山深沟,生活异常艰辛。这里山高林深,丛林密布,而杨立民的父亲杨朝良当初能够当上林业局的护林员也正是这个原因。
云峰公社,是由深入山中的10个大队组成的山区公社,而每一个大队都分别由五个至十余个大小不等的山村组成,杨立民的老家就是隶属其中一个叫凡林大队的下面一个小山村,十个大队,而总人口却还不到一万人,可见这些地方的人口密度了。若不是杨立民有幸上了学,考上了中专,怕是也会和他的那些小伙伴一样,大概半辈子也不一定能走出大山。
杨朝良是个粗人,不过比起其他人认识几个字,能写出自己的名字,这也是让他当初能够从众多报名者之中脱颖而出的关键所在,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深刻的明白的重要性,就算拼尽全力也是让家里唯一的儿子上了学,而且还考上了中专,那可是十里八村都没有的荣耀,是杨家祖坟上都快冒青烟的荣耀,绝对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先到省城,先去买了去洪城的长途汽车票,去看望了一次魏文强,顺便给肖丽送去了几双新鞋,也算是过节的礼物了。高前进会京城了,在这个省城里,能让他想起去看望的也就这么一对便宜“哥哥”“姐姐”了。
得知杨立民要回老家,魏文强也是一番唏嘘,当初魏文强曾今跟随大领导视察的时候去过洪城一次,那崎岖而惊险的山路,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他拿出一件刚发的呢子大衣给杨立民道:“这件是新的,你回老家,也算是衣锦还乡了,不能还是穿你那衣服了,好歹也让人觉得是个干大事的,给爹妈长长脸!”
魏文强也是农村出身,自然能想得到杨立民这次回去要遇到的一些事,深有感触的说道:“回去的时候多带点东西,别小气,这样会让你爹娘在老家过的更舒心一些。”
杨立民真的被感动了,他没想到魏文强平今天会对他说这些话,他本来也只是想着要过年了,刚好在省城顺道来看看是应该的,原本给肖丽的鞋本来是打算寄来的,既然自己来了省城自然是不用了。
“强哥,谢了!”男人之间用不着那么多的客套话,因为说的再多也是苍白无力,杨立民也仅仅说了这么四个字。
肖丽是女人,显然细心多了,大概翻了翻杨立民的行礼,问清了杨立民的车票时间后,拉上魏文强和杨立民就一起出门了,这下好了,等到了中午回来,杨立民全身上下都被包装了一遍,而肖丽更是买了一些糖果、零食、布料、和食品,初次之外还有一件红色的外套。
糖果、零食、布料是给家里那些亲戚和相邻准备的,食品是给他路上吃的,至于那红外套,那是给杨立民的妹妹准备的。这一趟出去,花的钱可不少,杨立民大概算算少说也有小100了,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呵呵,别忘了,你可是给我送来了一万呢。”魏文强笑着压下了杨立民掏钱的手。但杨立民可不认为自己给给魏文强分了红,换成别人就会给自己买这买那的,这份情义他记在了心里。
烟酒杨立民早有准备,毕竟他现在的工资可不低的,就算她从中开出一点钱给自己也没人说什么的,一个小厂还没人管那么多的。
下去,魏文强去了单位,肖丽送他去了汽车站,杨立民开始摇摇晃晃向着记忆中的那一个深山的山村行进。
长途汽车上的空气就算是后世也很难让人舒服,这个时候自然更不用说了。不过现在的长途汽车都是那种老式的大巴车,摇摇晃晃一副快要散架的样子,尤其在山路上磕到石子的时候,时刻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垮掉,这让杨立民时时刻刻都绷紧这神经,生怕一闭眼就再也没机会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