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帽子属于林猎生态,丰收指的是猎物,繁衍需要足够多的猎物,最后都指向了一件事:狩猎成功,对猎物作战要得到胜利,所以蛊雕所代表的,就是胜利,是狩猎成功。
按照西方的分类法,蛊雕应该是胜利之神,狩猎之神以及猎人的守护神,是一种神性非常单一狭窄的指定职能神,这也是它能保有清晰思维的原因,如果和十字神一样,全知全能,最后的结果一样会是一团混沌毫无反应。
很凑巧的,烟儿泡原来是山神,职能是包括这一部分的,但是要比蛊雕完整,最关键的是,这个山神是有完整体系支撑的,对于野生的图腾信仰有着天然的碾压,所以它直接就被烟儿泡吃掉了。
说得所有人都有点懵,听这意思,现在的蛊雕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这话就轮到史兰回答了,因为这鸟儿自己也不清楚,甚至因为记忆有些混乱,它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存在。
它的记忆是被封存在水晶球里的,一直以来都是随意调用,可还是章晋阳当时在清洗原主人留下的系统,他又不认识这些东西,肯定是完全清洗掉而且现在看来,是和蛊雕的禁制一起给洗掉了。
也难怪那个时候蛊雕的表现那么有失水准,什么东西被这么弄一下都会出问题的,居然还能保留一些记忆也真是侥幸,可能是烟儿泡为它留下来的?
史兰也不清楚这个问题,或者说她并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她讲述的重点是这只鸟有什么作用,充满了万罗洞的实用主义风格。
她通过不断地提问又恢复了木讷的烟儿泡,还有蛊雕的补充,大致的情况也都明朗了。
刁德一的记忆完全混乱了,它其实应该记得它的主人是什么样子才对,不过这部分在烟儿泡开始同化它之前,就被章晋阳洗掉了,最终保留下来的那部分,也并不是它保存在水晶球里的记忆。
在它们两个正面接触之前,烟儿泡就通过红帽子的营寨触碰过刁德一,只不过那个时候刁德一还在沉睡,烟儿泡得到的信息非常之少,而且不成系统,都保存在那个营寨的图腾里。
在缠斗的时候,刁德一最后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烟儿泡将它的力量体系也统统的重做,结果就是除了千百年来淀积下的性格,刁德一所有的记忆都是烟儿泡留存下来的,十分的有限而且错乱。
不过有独立思维就是这点好:会脑补,刁德一根据已经碎片化的记忆,用积累下来的本能将它们梳理过去,成为一份大部分都是真实的,但是却空洞无物的记忆好在可以解释它自己的来历了,不至于让它失落自己。
而现在,它已经忘记了自己过去的本领,只能通过史兰的教导和烟儿泡的引领,才能发挥自己的力量。
首先它依然是红帽子们需要供奉的神,因为烟儿泡之所以吃掉它,就是为了这个身份,可以更好的积累香火愿力,这是在史兰的影响下形成的本能。
而它无法摆脱史兰的控制,因为烟儿泡是史兰本身力量的衍生物,它们一体两面,史兰更多表现的是内在感性直觉,而是烟儿泡则是外在理性推衍,大概是签筒与卦签的关系:
兴起而摇卦,智过而解读。
香火愿力对烟儿泡的提升是很大的,尤其是专属的,灭有经过提炼过滤的愿力,相对活跃的思绪,比较纯净的一年让烟儿泡本身有了一点灵智,但这是章晋阳和史兰不允许和一直都在避免的。
所以在和刁德一的争斗过程中,烟儿泡的灵智和刁德一的一时合二为一,这使得刁德一也成为了史兰超能力的倒影,现在,史兰作为主体,烟儿泡和刁德一作为分支,三位一体共同体现她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越来越像广义上人们对神灵的定义,或者说人们对神灵的需求。
她可以在烟儿泡和刁德一的职能内回应一般智慧生物通过正确的,专门指向一体三位中任何一个的仪式所传达的祈祷。
在回应中产生的香火愿力将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最为驳杂,是祈祷者患得患失信疑之间的精神散逸,这部分会被史兰本身消化,她通过冥想把这份嘈杂无益的杂念圈引封印在冥想法的某个功能中,而这个功能正在和她的幻心帕开始融合。
第二部分是香火,这是祈祷者祈求时的念力,相对纯净,这是烟儿泡的食粮,它也会利用这个力量,在史兰的意愿下尽量完成祈祷者的祈求。
第三部分是祈求被回应之后,祈祷者返还的愿力,这是信仰上的报酬,本质会上和第二部分相同,但是因为掺杂着各种心思,并不能在净化前使用,不然会有丢失自我的危险。
这部分就是刁德一的养分了,它会利用这些杂质实现一些并不是那么好的功能,比如说史兰的诅咒,对敌的攻击和防守,而去除杂质之后的力量,依然会交付烟儿泡使用。
虽然说是三位一体,史兰也是主体,但是这些功能她完全都是懵的,基本都是潜意识里设定了一些简单的规则,然后烟儿泡和刁德一就会根据这些设定自行处理了但是它们能做些什么,却要看史兰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所以现在章晋阳面临的问题就是:上辈子错过了,这辈子依然是要成为一个真女神的男人吗?
史兰现在的表现已经十分接近西方意义的神了,虽然也只是土著神的程度,而且并没有什么“生命本质上的跃升”,但是在相当的程度上她比那些流行的神明更加可靠和现实,至少会有回应。
这让穆勒几个人全都有点接受不能他们虽然对神没有那么尊敬,但毕竟是在一神教的教导下长大的,很难接受一个神灵就这样出现了,而他们毫无所觉。
然而几个炎黄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在炎黄很多神都是人,神只是一份工作,而且还是一份不怎么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