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盛家人,将秦婉明确的揽到了他的庇护之下。
这一幕,温初安自然没有错过,盛家人,多么陌生又讽刺的三个字,原来只要是他喜欢得,想成为盛家人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盛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侍者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他也是收了别人的钱替人办事的,要不是那人钱给得够多,他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盛家人面前搞事情。
盛靳年冷到近乎无情的眼神不轻不重的落到侍者身上,“磕一百个响头。”
此话一处,现场得所有人脸色皆是一阵难看,这次常家的宴会,除了常家人和盛靳年之外,刚刚好不多不少一百个人。
盛靳年表面上是在惩罚这个侍者,可是实际上实在震慑现场所有蠢蠢欲动的人,别以为袁家重创,盛家受到不少牵连就想趁机分一杯羹,只要他盛靳年还没彻底死去,这些人在他面前,永远都是蝼蚁!
角落里,温初安皱眉,当众刁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可不是盛靳年的作风,换做以前的盛靳年,会直接把背后得人揪出来处理掉,绝对不是这种治标不治本的震慑方式。
一想到那天晚上盛靳年被追杀,温初安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盛靳年发话了,侍者哪有敢还嘴的道理,直接开始砰砰砰的开始磕头。
沉寂得大厅里除了侍者的磕头声之外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就连常老爷子和常千珩都没有说话,似乎默认了盛靳年的行为。
温初安眼神一闪,忽然想到刚才常千珩莫名其妙的那句话:舞台都给他搭好了,不来未免太对不起他。
男人高大清瘦的身影隐藏在西装下,尽管他已经尽力的克制,可是温初安还是发现他鬓角的冷汗。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盛靳年身上得伤到底有多重,刚才又被秦婉撞击的伤口,此刻估计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温初安闭了闭眼,不管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情,他的身边从来不缺会关心的人。
一百个响头磕完,侍者已经满脸是血了,浓重得血腥气充斥着大厅,掩盖了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而盛靳年全程冷眼看着这一幕。
侍者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男人带着凶残的视线冷冷得道:“滚。”
侍者立刻如蒙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厅。
秦婉心惊胆战的看着地上的血迹,忽然,一直大手猛的握住了她的,力道大的让她惊呼出声。
秦婉仓皇的抬头,“盛先生。”
男人低声下令,“扶我出去。”
秦婉立刻反应过来,手臂揽住盛靳年的胳膊,两人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常千珩勾了勾嘴角,朗声道:“啧,今天可是我常家的喜宴,盛少可以看在我们常家的份上从轻发落,可我常千珩没那么大的度量,这件事情一定会追究到底!”
常千珩这句话一出,无疑就是表明了立场,常家,是和盛家站在一条线上的!
盛靳年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抿的泛白的嘴唇拉成一条冷酷的直线,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一离开众人得视线,盛靳年挺直的脊背立刻痛苦得弯曲。
“盛先生,你没事吧。”秦婉疾呼,男人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压在他身上,秦婉一下子差点跌倒,只能赶紧将他扶到一旁得小凉亭里。
“盛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婉哭出了声,她只是想要离盛靳年近一点,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往她身上撞。
盛靳年重重的吸了一口冷气,不过短短得几分钟时间,黑丝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打湿了,“闭嘴,去找何东。”
何东就是新助理得名字,他此刻就在常家外面的车上。
秦婉犹豫了一下,可是她自己又实在弄不动盛靳年,只能点了点头朝着外面跑去。
盛靳年一手支撑凉亭的柱子,冰凉的石柱连接着他的身体,他整个人的体温几乎和石柱一样。
“没想到我们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角落里一个小小得身影忽然出现,稚嫩的嗓音如同夜风一般凉。
“谁?”盛靳年锐利得视线射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安宁澈小小的身影隐在黑暗中,半人高的灌木遮挡住了透过来的光芒,将他整个人包裹在黑夜里。
是个孩子?
盛靳年蹙眉,“你认识我?”
安宁澈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啊,他认识他,可是这个男人却不认识他,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可恶!
“不用你管,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既然你过的不好,那我就放心了。”小包子酷酷的说道。
盛靳年:……
这谁家的孩子?看上去也没个几岁,怎么说话这么毒?
盛靳年微微眯眼,强压下因为痛楚有些恍惚的神经,今天常家的宴会上没几个孩子,而且看这个小家伙的与众不同得气场和狂傲的说话方式。
“你是常家的孩子。”盛靳年肯定的开口。
安宁澈小嘴一撇,“我不是常家的孩子,我爹是个渣男,常千珩那个娘娘腔还没有那么混蛋。”
盛靳年愣了一下,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小肉/球话里有话,不然怎么会有人骂自己的爹是渣男是混蛋?
来不及细想,不远处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温初安焦急的声音响起,“宁宁?宁宁你在哪里?”
盛靳年拧眉,下意识的看向灌木丛,只是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小孩子的影子。
温初安找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发现安宁澈的影子,顿时心里越发得着急起来,现在景城的局势混乱,袁家和盛家都受到了牵连,常家现在的位置也难免不会被人打上注意,要是那些人从小包子下手。
温初安不敢多想,脚下的步子更急了。
盛靳年看着大厅外延走廊里渐渐靠近的女人,女人背光而来,一张清秀得五官隐在暗处忽隐忽现,盛靳年瞳孔微缩了一下,恍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又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熟悉得影子。
同时,温初安脚下得步子蓦然顿住,随即转身想走。
“温小姐似乎很怕见到我。”盛靳年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