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活脱脱像是一个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人一样。
温初安平静的躺在床上,淡薄的身体没有任何一丝的起伏。
男人眼底一冷,站起来走到床前,手里的枪支抵了抵床上女人的脑袋,半晌也不见有一丝的动静。
他皱眉,“死了?”
下一秒,女人被血色浸染得眸子猛的一下睁开,猩红的血丝布满双眼,她疼痛得浑身痉挛,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没死,只是不敢呼吸,每一次呼吸,全身上下就像是被人凌迟了一样的痛的她恨不得现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温初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让袁程谟尝尝这样的滋味,生不如死的滋味!
…
“把妈咪还给我!把妈咪还给我!”房间里,安宁澈像是一头疯掉的小野牛一样,对着面前的男人拳打脚踢!
盛靳年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没什么力度的拳头打在他身上。
脸色沉寂的吓人。
秦责急冲冲的从外面进来,脚步绊在还未完全打开的门角,差点绊倒。
“总裁,还是没有发现温小姐的消息。”
温初安出事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调动了在f国的所有潜在势力,各大药店和医院甚至连路边的小诊所都已经打听过了,甚至连宾馆旅店都已经搜查了一边。
没有找到温初安的影子。
小包子动作顿了顿,瞬间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秦责看了他一眼,想来冷静的像是个小大人一样的小少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情绪那么不受控制。
而同样不受控制得还有……
“封锁f国。”盛靳年沉的滴墨,高大的身体若不是坐在沙发上,此时肯定已经站不稳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秦责有些为难,“总裁,我们在f国的势力目前不足以封锁f国,要是这么做了的话,折损……”
他们的势力主要集中的亚洲,虽然已经有一部分的势力打入了欧洲,但是要是大面积的封锁f国的话会过早的暴露势力,那么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
而且对方的的来头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说不定温小姐现在的情况未必就很危险。
欧洲的势力是用来对付那些人的,贸然动用,后果不堪设想。
男人沉痛的视线埋藏着毁灭的疯狂,他无法想象,在没有任何医疗救助的情况下,温初安的情况能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她有可能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心里汹涌的火焰就足以燃烧一切。
秦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属下这就去办。”
小包子一双眼睛都已经哭肿了,那个男人他看到了,看到了他血腥的手段,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无情和残忍。
“妈咪会死吗?”安宁澈抽泣着,几句话几个字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久才说清楚。
男人黑眸看了他一眼,半晌之后大掌按住他的脑袋。
坚定的出声:“不会。”
他不允许她死,只有他还活着一天,他不允许她再死一次。
这一次,他会赌上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命!
…
温初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嘴里和胸腔里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她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用冷水浇灌。
她知道她发烧了,重伤之后发烧不是什么好现象,而且持续不退的高烧,更是会要人命。
强烈的生存欲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温初安奋力的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水杯,她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想死。
啪。
水杯掉落地上摔的粉碎,里面透明的液体浸入上好的手工地毯,瞬间消失不见。
温初安眼底的光芒暗了暗。
半边身体垂落在床边,苦涩的舌头舔了一下干涸的嘴唇,意识越来越模糊。
再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一道黑色得影子终于来到床边,提起她弱不经风身体,捏住她的嘴,灌了一些水进去。
温初安用力的睁开眼。
男人仿佛没有人类情绪的脸映入眼帘。
见她还醒着,他没有起伏的音调不急不慢的开口,“你是谁?”
温初安压住眼底的嘲讽,他把她弄成这样,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
温初安闭口不言,现在就算她想说话,也没有这个力气。
见她不说话,男人似乎也没有逼她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男人没有丝毫迟疑的将她的身体重新放回床上,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温初安余光瞥了过去,袁程谟操这一口纯正的法语,这门堪称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即便是从他的嘴里吐出来,温度也比别人低了不少。
虽然她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得出他一向冰冷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柔和。
想必手机那边一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极其重要……
想到着四个字,林颜瘦的皮包骨头一片绝迹如同死灰的眸子就映入了眼帘。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袁竞炀朝着温初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一股无形的杀气腾然的就升起。
温初安心里咯噔一下,直觉突然感觉到不好。
果然下一秒,男人挂断电话,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是盛靳年的女人。”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温初安一下迟疑都没有,沙哑的嗓音带着血腥味,“不是。”
她总觉得这个时候她要是承认自己的身份,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结束掉她的命,所以她不能。
现在面前这个人虽然和袁程谟长得很像,可是还是有很多区别的,你如袁程谟脸上那道恐怖且狰狞的疤痕。
他的脸上不但没有疤痕,连皮肤除了一些被太阳晒过的痕迹之外,肤质都很好很健康。
“你叫温初安。”
又是一句肯定句。
温初安心里一凛,甚至开始怀疑手机那边给他打电话得到底是什么人了!
这里远离z国,可是他却能仅凭一个电话就把她的消息知道的一清二楚,温初安不敢说实话,更不敢撒谎。
她忍着痛意开口,“我是温初安,但是和盛靳年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将近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