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飞下榻之处的竹舍之内,白芑一脸气愤,雀儿吊儿郎当,曲飞悠哉地品着茶。
“师尊,你怎么可以这样。”
“哎,我说丫头,你怎么对姓楚那小子这么心啊。”
“闭嘴,臭鸟。”
“哈哈,喂我一只禁言蛊虫啊,你的禁言蛊虫是不是也变得比米粒还小了,还不够我塞牙缝。”雀儿此刻早已经从重遇白芑的欣喜中回过神来了,摇着他那挑衅的屁股又开始日常一怼。
“咻——啪叽——”白色透明虫子准确无误地进入了他的鸟嘴中。
哪里来的禁言蛊虫!雀儿还来不及喊出这句话便已经被封口一炷香的时间。
他的内心在狂乱地嘶吼着:“老头!你就是偏心!”却无济于事。
曲飞的茶也喝得差不多了,随后拍开了还在胡乱蹦跶的抗议的雀儿,起身来到白芑身边,颇为无奈地问道:“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对自己用药了吗?”
“为了逃出来呀。”白芑一心记挂着还被拦在门口的楚文歌等人,“师尊,这事儿我一会儿再跟你仔仔细细地汇报,现在先把人带进来嘛。”
“哈哈,曲飞,你竟然收了个这么可爱漂亮的徒弟呀。”竹舍外传来爽朗的笑声,狐帝玉惠信步而入。
竹舍内的光线比外面稍暗,狐帝玉惠从门口走了进来,挡住了部分光亮,白芑没有一下子看清来人的脸,却感觉到了那股难言的气势。也许是做久了帝王,狐帝玉惠举手投足间的风范还是给了人一种无形的距离感。
不过既然是曲飞的弟子,玉惠自然是尤为心了。他笑盈盈地对白芑投去和善的目光:“真有灵气,小姑娘。”
这一来一进的须臾间,便已经夸了白芑可爱漂亮有灵气了。就算是个傻子也感觉出了他所发出的善意。
白芑猜测这位应该便是青丘狐帝了。看这样子,雀儿说的也并非全然信口开河空穴来风啊。只是这是为何呢?难道是师尊对他有救命再造之恩。也不知为何,换做他人也许倒没什么,就是感觉这狐帝有那么一丢丢奇怪。
白芑自然不是情商低得会把这些心理活动都表现在面,只见她也立刻转换了脸的神情,把还在对着曲飞撒娇且生气的表情很好的隐藏了下来,制式性地笑容挂了来:“拜见狐帝。”
“乖,真是有礼貌的好孩子。”
呃,好吧,这都能夸。果然非同一般。
“只是,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狐帝小心地伸出手指幅度极小地下比划道。
“不小心吃错了药。”
“哈哈哈,原来如此。小一点更特别更可爱。很好很好。”
......
他们的这波对话,连白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这狐帝玉惠在搞什么,若不是因为他是男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想当我师母了,竟然如此卖力地巴结我。想到这里白芑眼珠一转,何不利用他的这份“善意”把楚文歌弄进来。
于是白芑笑得更欢了:“狐帝,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好说好说,尽管说。”
“我的几个朋友被拦在了您的门口。”白芑裂开嘴让自己笑得更加人畜无害,“不知可否放他们进来。”
“已经进来啦。”狐帝玉惠回答得干脆又让人十分有好感。
这样的狐帝可是和自己那成日叽叽歪歪的师尊有着天壤之别啊。这不,就在白芑和玉惠相聊甚欢之时,曲飞正一脸郁闷灌了好几口茶下去了。
“他们在哪儿?”白芑惊喜地叫了起来,“可否带我前去,白芑感激不尽。”
“好啊,会客堂,走吧。”玉惠伸出手带白芑正欲离开竹舍便传来了曲飞都快变了调的喝止声:“不许去。”
狐帝玉惠的脚步停在了半空,缓缓落下,不好意思地朝着白芑笑了笑。
曲飞气呼呼道:“你们当我透明的?”
白芑鼓起腮帮闭紧了嘴不打算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狐帝玉惠的回答也颇为精彩:“曲仙长,我和令徒一见如故,真是颇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感啊。不小心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抱歉。”
听到玉惠的话曲飞脸颜色真是精彩纷呈,随手又灌了一口茶。
“青丘的茶原来曲仙长这么喜欢啊,回头走的时候给你多备一些。”
曲飞被狐帝的话揶揄得委实难受:“走,走,走。”
白芑这没良心的徒弟一听到师尊松口立刻雀跃着就要跟狐帝玉惠去会客堂。
“过来。”曲飞的一句话马跟了来。
“啊?”白芑一头雾水,不知师尊何意。
“到我这里来。”曲飞大手一揽便把白芑兜住放入袖袋中大跨步地走出了竹舍。
狐帝玉惠掩嘴娇笑,大步流星地跟了去。这仪态端端是在男女之间随意切换十分自然。若是有旁的人见着,也许会以为这只狐狸精分了。
会客堂里的妙灵见到楚文歌的颜值惊为天人,不小心烫了手,竟连礼貌性的询问都未得到,不禁倍感屈辱,一跺脚一甩手冲出了会客堂。正巧遇了狐帝玉惠和曲飞。
匆忙行过礼后妙灵便退了下去,羞愧的脸色自然逃不过狐帝玉惠的眼睛。只是此刻狐帝也不方便询问她会客堂内到底发生了何事。便使了个眼色让妙犀赶紧跟了去。
狐帝和曲飞刚踏入会客堂,那个木头人般的楚文歌立刻起身唤了句:“阿芑?!”
担心和焦急的神色骗不了人。曲飞顿时又有些不悦了,这小子如此明目张胆地打我家徒儿的主意,简直是不把我这个师尊放在眼里了。
狐帝倒是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轻声道:“小丫头,快出来吧,看来有人担心得不得了。”
白芑确实也已经急不可耐地就要从曲飞袖口中冒出头来,只不过被师尊死死按住,纯属无奈。
“我在这里呢。”只能先发出声音传递给楚文歌了。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徒弟,真是气死人了。哎,女生就是外向。曲飞简直痛心疾首,为何我要收个女徒弟,看这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人拐跑了。
罢了,他一甩衣袖,白芑便稳稳妥妥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下轮到去陆了,他一见白芑立刻激动得都要流出眼泪了:“小不点丫头,你和你师尊说了吗?快点替我们解了这个药性。”
你又是谁?曲飞白了他一眼,看这样子定然又是自己那好徒弟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