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七月二十。
开封城重新恢复自由的第三天,道路旁树荫依旧浓郁,秋风偶尔吹起一片树叶,在路上慢慢飘飞。
rn如织,商贩高声的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
总兵府前,大街之上,20辆马车带着排成长长的队伍。
马车之上,荷枪实弹的铁拳军100名战士,昂首而立,各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
为首一辆车上,李亭站立车厢里面,在他身旁,陈秀才一声青衣长袍,打扮的犹如账房先生一般,居然还戴上一副眼镜。在他们脚下,是一摞摞的卷宗,将这辆车几乎装满。
李亭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准备的如何?”
陈秀才肃然答道:“李总兵的吩咐,我岂敢怠慢?所有亲王郡王,只要能查到罪行的,找到苦主的,我们都有卷宗。”
李亭点点头道:“好,我们出发!”
踏踏踏踏,车马如一条长龙般在大路上穿行,一旁的百姓并不恐慌,相反而是笑着看着这支队伍,所有的百姓都感受到这支队伍的不同,并不抢夺百姓,并不为难百姓。虽只有短短几天,百姓们看他们再无以前见到官兵那种瑟瑟发抖的恐惧。
沿着大路一直向北,他们正是要去周王府。
周王府在城北,说是王府,其实就是一座城中之城。
车队行的很快,几里路,十几分钟时间,李亭的车队已然到达,他的车子正对着紫禁城正门端礼门停靠。
李亭抬头一看,好一气派的紫禁城。
萧墙高达两丈多,蜈蚣木镇压,上面明黄的琉璃瓦,正在烈阳下熠熠闪着金光。
萧墙之下,光台基一人多高,安的长长的护栏围绕着整个紫禁城。
栏杆外正是宽阔的东西大街,宽达五丈,李亭之车正是在这大街之上。
端礼门更是气派非常,上覆青色琉璃瓦,下配朱红大门,九钉九带,气势恢宏至极。
“好大的气派,这样的王府,天下除了皇宫,再也没府第与之相比吧?”
李亭冷笑着自言自语道。
“周王府是在宋金皇宫之旧墙上所建,就是宋朝之皇城一般大,当然最是宏伟不过。”陈秀才在一旁补充道。
放眼天下,任何豪宅,在这座紫禁城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
这等豪奢,除了皇上,这是最奢华的一处。
什么是权势?什么是富贵?
但看其所住,这就是富贵顶天!
“进府!”李亭手一挥,车队直接就冲着端礼门大门直冲而去。
“放肆!”
还没到大门,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宦官急急从大门跑出来,站立车队之前,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颐指气使的冲着李亭吼道:
“此乃王府重地!尔等何人,岂敢擅闯?若有事务,本奉承官,负责传递至府内。”
上次围困,只是在外包围,并没有真正入内,看来有些人是不是误解以为保护他们的,李亭脸色冷下来。
“李亭总兵昨日已通报过周王,命他召集开封城内所有郡王在府内等候。”
陈秀才开口言道。
“什么?命他召集?”宦官有些错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亭的车队,他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词汇。
他还没离开,车队之上,已经有无数的枪口瞄准了他。
宦官有些发懵,正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就在这时,大门里忽然有人高喊道:
“义州候,李总兵,让你久等了。”
说着话,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白胖子正气喘吁吁的从大门里跑出来。
正是李映春,神色慌张,满头大汗跑出来,急急躬身施礼道,“李总兵,府内实在实在太大,我们真的赶不过来你们就到了。”
“真是好借口!”李亭一声冷笑道。
“不敢,真的不敢”李映春连连摆手,“确是王府太大,王爷又身体不适”
“头前带路!”李亭懒的多跟他废话,他要进里面自行处置一切。
“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伟人这话实在太有道理。
李亭如今势虽大,但是不对一些旧势力进行处理,他们还以为自己和以前一样能够继续作威作福呢。
李亭今日就要做这打扫灰尘的扫帚,将灰尘该去那里去那里。
“好好,我先带总兵进银安殿。”李映春神色着急的说着,急忙在前面拉住李亭的马车之前的缰绳,亲自在前开路。
“我的妈呀,只怕就是王爷,也不敢让左长史牵马吧?这李亭总兵这开封看来是要变天啊。”
刚才那个宦官赶紧站立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缓缓而进的车队,此时他才感觉冷汗已经湿透他的衣袍,浑身上下颤栗不停。
他一擦额头的汗水,神色惶恐,喃喃言道:“庆幸啊,庆幸”
车队缓缓直进,李映春一边走着,一边恭敬地指着两旁的房子介绍道:“这在宋朝就是以前的科道衙门。平日里有官府觐见王爷,需要在此等候,停息更衣。”
当然,今天李亭的车队直直而进,连停留都不停留,旁边的宦官差役见李映春亲自在前挽着缰绳,一脸恭敬,更是不敢多问,脸色慌张,不时跟身旁之人打听道:“这是何人?竟威风至此!”
走了有一里多地,眼前右首边,一座气势极度恢宏的高大宫殿在眼前越发清晰,绿瓦红墙,斗拱飞檐,雕龙画凤,奢侈非常,大殿之外,一队队卫队顶盔掼甲,手执戈矛,一脸威严,昂首站立。大殿之廊檐下,已经人头攒动,保和冠服打扮的郡王,正在低声私语着。
“这就是银安殿。”李映春手指大殿,一脸谄笑道。
李亭还没说话,只见大殿方向,有一队身穿青衣保和冠服的郡王,约有十几人,已经从廊檐下冲过来,急急朝李亭车队跑来。
为首者,乃是一满脸皱纹的白须老者,一手撩着长袍,一手点指着李亭的车队,两眼冒出凶光,恶狠狠的大吼道:“李映春!这是何人?竟敢在王府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