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最后一个酒蒙子,李承乾乜着眼睛看着挂在头顶的太阳,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老东西们整整折腾了一夜,砸塌了半座假山,留下满地的暗红血迹以及十多个猪头之后,终于跟着皇帝陛下满意的离开了。
薛仁贵也走了,他要去左武卫报到,拖拖拉拉的容易给人留下坏印像,所以天刚刚放亮,宫门一开他就走了。
“殿下,要不您休息下吧,昨天一晚都没睡了。”看着李承乾有些充血的眼睛,春晓有些担心的说道。
李承乾用手在院子里一划拉,恨声说道:“换个地方睡,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嗯!”春晓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她可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满是血腥味的西池院。
昨天夜里连杀十几头猪,西池院的地面都被血水浸透了,再配合满院子的杂草和老树,简直就是一派世界末日、人间地狱的景像。
王成虎想把院子里的土翻一下,结果两铁锨下去,全都是带血的泥,而且就算是把整个院子都翻一遍,也还是盖不住那股子血腥味。
“老王,别白费那力气了,回头让人把院子里的土全换了便是。”看着锲而不舍的光头王,李承乾劝说的同时,也在感叹这家伙实诚。
“哎呀,王大哥,你别弄啦,你就是把地全都翻过来人家也不敢住。”春晓见光头王还在犹豫,干脆的跑过去拉他,这丫头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
“那,那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王成虎有些迟疑,总觉得就这样放在这里不大好。
“殿下说了,都理清出去。”王成虎的大体格子哪里是春晓能拖动的,无奈之下春晓只能跳着脚对他喊。
李承乾看两人在一起僵持不下,便走过去说道:“没错,老王回头让人把土都清出去就好。”
“能成么?那这里地面就矮了。”王成虎还是觉得李承乾的主意不太靠谱。
“没事儿,再从外面运些新土回来就好,而且我也想把院子重新整理一下,正找不到理由呢,现在借着这个机会,正好全都清理一下。”
好说歹说王成虎总算放弃了把院子翻一遍的打算,依依不舍的瞅着西池院,必竟他陪着李承乾在这院里子里待了半年多的时间,多少有些感情。
“别看啦,快走,没看殿下困的都不成了。”春晓用力的在老王小腿上踢了一脚之后,哼哼叽叽的揉了几下,然后追着李承乾走了,只留下老王和一众侍卫。
“王头,还整么?”一个侍卫扶着铁锨问道。
“还整个屁,没听殿下说么,这里要重新修整,所有的土全都不要了。”另一个侍卫接口说道。
“嗯。这里确实挺不像话的,那边的草都快有我高了。”
“别嘀咕了,东西放下,跟殿下走吧。我们的任务必竟是保护殿下,不是翻地。”看见着李承乾带着春晓走的快没影子了,王成虎将手里的铁锨往地上一插,挥了挥手说道。
离开西池院,换了一个院子休息,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后,李承乾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好在现在已经阳春三月,天气暖和许多,不再像冬日那般寒冷,否则这一觉睡下来,非特么感冒不可。
“殿下醒了?”没等李承乾从床上爬起来,春晓的声音就在榻边响了起来。
没错,就是榻,整个兰若寺除了西池院的房子被改了一下,其它的宫殿根本就没有动过。
“春晓?你没休息去么?”李承乾睡眼惺忪的问道。
“婢子不累,再说殿下睡着的时候,婢子也在边上打了个盹呢。”春晓睁着红红的眼睛,强打精神说道。
“胡说八道,两天一夜没睡了,怎么可能不累。”李承乾身体里揣着2多岁的灵魂,对面着春晓这个14、5岁的小丫头,一直是把他当妹妹看,此时看她困倦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疼。
“殿下,真的没事儿。”
“别说那么多费话,这榻还大的很,我往里面一些,你在外面,好好睡一下。”李承乾一边说,一边又往里面移了一些,在木榻的外面留出够一个人休息的位置。
“殿下,这怎么可以。”春晓有些紧张的说道。
大唐可是一个讲求上下尊卑的社会,婢子和太子同床,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奈何李承乾终归不是在大唐土生土长,尊卑观念薄弱的如同不存在一般,当下沉声说道:“什么可以不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
言罢不由春晓分说,从榻上跳起来,拉着她按到榻边坐好,然后沉声说道:“这是本王的命令,今晚就这么睡,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纠结,很纠结,春晓坐在榻边心里乱的跟什么似的。
同榻而眠、男女授授不亲一系列的想法在脑中闪过,脸上也飘起一丝飞红。
13、4的小姑娘在大唐有很多已经作了母亲,加上春晓又是在教坊司长大,对于男女之事又如何会不知道。
可眼下李承乾执着的样子,让春晓根本无从拒绝,最终只能狠狠心,认命般对李承乾说道:“殿下,婢子尊命便是。”
“嗯。你且去熄灯,我在这等你。”前一世宅男一辈子,李承乾根本就不知道春晓想的是什么。
熄灯,宽衣,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柔软的身体躺到李承乾的身边。
不过可怜的宅男此时已经再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让春晓的一切担心化为乌有。13、4的小丫头实在是引不起李承乾的兴趣,一是太小,二是李承乾自己9岁的小身板确实干不了啥。
躺在到榻上的春晓此时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隐隐透着月光的窗子呆,着脑子里转的全都是太子和太子妃这个念头。
这并不是在进行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在担心,李承乾这样大咧咧的作法让春晓很被动,如果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她无法想法未来的太子妃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