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五长老在主持武场小比,他看二人互相简单相识之后,目光往观战席望去,高声道:“比赛开始。”
五长老话刚落下,落华门就已出手,短匕被他运用到了极致,把樊青所有退路封锁。
樊青躲闪间,青鸢剑出鞘,阻碍几乎要削掉她衣物的短匕。
无论她躲到哪里,那把短匕也紧随其后。
与落华门对上的弟子,就是被他凶猛打法给吓得投降。
像个跟屁虫似的,怎么逃都无法摆脱。
二人追逐间,在比武场前后转了好几圈。
樊青已进筑基期,因修炼功法需将灵力压缩,灵脉比其他修士要大几倍,储存的灵气也很足。
整场下来,看似她很狼狈,其实是最轻松的。
反观落华门,脸色有些苍白,却还在咬牙坚持。
忽得樊青停下,落华门眼睛微亮,匕首已刁端的角度躲过她挥来的剑式,竟是已自损来达到目的,长剑直刺入落华门肩膀。
樊青察觉之后收了余力,堪躲过划向她腹部的短匕,虽说是躲过,但还是划了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瞬间鲜血浸湿腹部的衣物,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血迹一出也是极为显眼。
考虑是和小辈对打,她没有依靠自己的神魂之力。
与她来说,打斗受伤那是难免的。
莘青宗武场小比,要求便是不可要人性命,就算你被打成重伤,都是自己学艺不精。
那把短匕见了血,落华门凶猛的攻势才缓了缓,他捂着受伤的人左肩,清冷道:“还要继续吗?”
樊青吸了口凉气,将腹部传来的痛意忽视,对他微微一笑道:“胜负未定,怎能教唆停止,你要让我认输,你怎么不自己认输呢?”
“好一句胜负未定,如此,樊师妹多有得罪了!”
落华门望向樊青的眼神,尽是惺惺相惜,他也明白樊青是跟自己是同一类人,不轻易认输。
他是看樊青年纪小,不想这么个丫头片子在自己这里受不必要的伤。
罢了,比赛结束后,他将舅母给他的疗伤圣药分樊青一份。
“不要客气,尽管放马过来。”
“……”
落华门踉跄了一小步,望向樊青那副无所谓的神情,眨巴了几下眼睛,樊师妹也没有青戈师姐说得那么讨人厌。
“哼。”察觉落华门走神,樊青出招时哼了声,将他游走在外的思想拉回。
二人打着打着就有不对劲,你喂我一招,我还你一招,不知不觉在磨合各自的剑法。
观战席上的弟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反观宗门内的那些大佬,议论开来。
“老八,你侄子怎么回事啊。”说话的是七长老。
“再这么打下去,估计接下来的比赛都不用继续了。”五长老无语道。
八长老拨弄着小指的护甲,微抬眼望向比武场说道:“现下也只能看谁灵力不足倒下。”
她侄子落华门所修的短匕功法,是落家不传外之匕法,运用与刺杀最令人难防。
落华门也只是略懂皮毛,但这点皮毛也足够他在这个修为阶段的修士中脱颖而出。
不过每次施展,都需要灵力支持,落华门能二次施展,已经是他的极限。
眼下只能看他们二人,有一人不能坚持,自己承认比赛输了。
不过樊青一个练气期的修为,竟是能坚持这么久,足以看出,掌门为何这般放任与她。
那些酸樊青的弟子,将自己的心思收了回来。
樊青已发现落华门进入顿悟的状态,对周身坏境感知模糊,她只能不断喂招。
坏人顿悟,是极为不道德的行为。
她很欣赏落华门,固然愿成人之美。
“落华门在顿悟。”
沈洛清微略坐直身子,双眼紧盯着樊青腹部,鲜血顺着她动作丝丝缕缕的流下。
虽说她用灵气去加快伤势恢复,但是落华门急需人陪练,她也顾不上其他。
“咳咳……”
落华门身子倒下,躺在地上大喘气,浑身密布汗水,顺着之前汗水流下的轨道流向地面。
他发现自己匕法已有不小的进步,当即明白,自己在比武场突然顿悟,要是被人打断,后果很严重。
想到这里,他惊得一身冷汗。
落华门偏头望向旁边,发现樊青捂着腹部把剑杵地,防止自己倒下。
他已经没有任何再战的力气,也很感激樊青令他顿悟,同时陪他练招,已然是大恩,他能有此收获已经是谢天谢地。
“我认输。”落华门举手,认输。
“哔!”
“不是吧!黑马落华门自动认输……我的所有财宝,天呐,我亏死了。”
“幸好我压了一点在樊青身上,也不算太亏本,甚至赚回了不少。”
“九一的赌注,压樊青的人,估计做梦都要笑醒吧。”
“此等大恩,华门往后任你吩咐。”落华门坐起身子,对走过来的樊青抱拳承诺。
樊青摆摆手:“不用这般客气。”
“走吧,别赖在这里,回家养伤去。”樊青伸手,示意落华门。
落华门望着面前的手掌,微微愣住,耳尖不觉红了红。
“一个大男人,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作何?”
“……”
他犹豫了会儿,握住樊青手掌,借力起身。
“我宣布,这场比赛是樊青赢。”
五长老进场宣布,赶紧让医务组弟子上去,前前后后扶着二人去疗伤。
沈洛清眸子暗了暗,咬着牙关,落华门居然牵他媳妇的手。
他周身气压冷嗖嗖的,让坐在他旁边的几位长老瑟瑟发抖,完了,老八家孩儿完了。
几位长老同情望向八长老,自求多福吧老八,师兄们也帮不了你。
几人眉来眼去,沈洛清看在眼里,掀了个冷笑道:“几位长老是患了眼疾?”
“……没没,没有。”
“你们在这看着,我去看看我家青青。”
沈洛清起身用力摆了下衣袖,几步不见了身影,他用了缩地成寸之法。
“噼里啪啦。”
八长老飞速从破碎的椅子上离开,望着破碎的椅子心乱如麻。
侄子,舅妈该怎么救你?
樊青闭眼躺在柔软的床上,任女医师为她腹部止血,涂抹药物。
“樊青,你怎么受伤了?”
“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出去。”